慕奶奶看著眼前可愛的兩小隻，渾濁的眼裡，溢出激動，「寶貝，你們叫恩恩，心心？」

　　恩恩和心心齊齊點頭。

　　可愛得不得了，「太奶奶，心心愛你哦。」

　　心心嘴甜的說。

　　恩恩也說，「太奶奶，你要快點好起來，就可以陪我下棋，打球了。」

　　「恩恩喜歡打球，下棋啊？」

　　慕奶奶眼眶濕潤著。

　　恩恩這張小臉，小時候的慕少程，一模一樣。

　　不僅是臉長得極像。

　　連性格，也像極了。

　　看到他，慕奶奶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慕少程。

　　心頭的歡喜，無法用言語表達。

　　恩恩點頭，「是的，太奶奶。」

　　慕奶奶把視線自恩恩俊美的小臉上移開。

　　看著可愛的心心，輕聲問，「心心，那你喜歡什麼？」

　　「心心喜歡媽媽爸爸，太奶奶，哥哥，還有畫畫，唱歌，三字經……」

　　太多啦。

　　心心十根手指頭都用完了。

　　還沒說完。

　　慕奶奶的眼淚流了出來。

　　連聲說了三個，「好好好，恩恩和心心都是最優秀最可愛的寶貝。」

　　話落，她擡頭，看向秦綰。

　　「綰綰，我昏迷的時候，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秦綰怔了幾秒。

　　壓下心裡的疑惑，在病床前蹲了下來。

　　握著慕奶奶的手，連帶恩恩和心心的一起握住。

　　溫柔地說，「奶奶，那你要快些養好身子，幫我帶恩恩和心心哦。」

　　「好孩子，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

　　「以後，不要委屈自己。」

　　慕奶奶擡頭看向慕少程。

　　就見他眼裡噙著疑惑。

　　她瞪他一眼。

　　嚴肅地說，「以後要是再欺負綰綰，我就打斷你的腿，聽見沒？」

　　慕少程順著慕奶奶，點頭，「奶奶，我聽見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跟綰綰和兩個小寶貝說說話。」

　　慕少程就這樣被趕出了病房。

　　秦綰起身，跟在他身後走到門口。

　　關門前，慕少程對她說，「奶奶剛醒來，不能太勞累，一會兒你哄她老人家睡一會兒。」

　　「嗯。」

　　秦綰淡淡地應了一聲，關門。

　　轉身，朝病床前走去時，又換上了一臉溫柔地笑。

　　-

　　病房外。

　　慕少程凝眉沉思了幾秒，對身旁的保鏢交代幾句後，去醫生辦公室，找慕奶奶的主治醫生。

　　二十分鐘後。

　　秦綰帶著恩恩和心心從病房出來。

　　特護正好趕過來。

　　「慕奶奶剛睡著。」

　　秦綰對特護交代完，牽著恩恩和心心去看謝萌萌。

　　剛直到電梯前，慕少程的聲音就傳來。

　　心心鬆開秦綰的手，就朝慕少程奔過去。

　　慕少程蹲下身子，把她摟進懷裡，抱著站起身。

　　恩恩見慕少程抱著心心，也仰著小臉問，「媽媽，我可以去找爸爸玩嗎，一會兒我再去看乾媽。」

　　「去吧。」

　　秦綰一個人去的謝萌萌的病房。

　　謝母見她來，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病房，讓她們兩個好聊天。

　　秦綰告訴謝萌萌，慕奶奶醒了。

　　又聊天她今天去了青雲音。

　　秦綰問，「那個任雅雪之前是做什麼的？」

　　謝萌萌想了想說，「她剛畢業一年，大學的時候聽說半工半讀。後來做過一年編輯，嫌工資低，就來應聘了播音。」

　　「好，她一直很時尚嗎？」

　　「你沒看出來，她買的是高仿品嗎？」

　　謝萌萌笑問。

　　秦綰凝眉回憶了下，很肯定地說，「她今天穿的不是高仿品，是一款小眾品牌，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她戴的鎖骨鏈，也五十萬。」

　　「你怎麼知道，她告訴你的？」

　　「不是，我無意中聽見她和別人的聊天。」

　　秦綰笑笑，不在意地說，「她跟人說，我什麼手飾都不戴，像個打工妹。」

　　「卧草。」

　　謝萌萌不悅地說，「之前，我隻覺得她喜歡炫耀，虛榮，沒想到她還喜歡背後說人壞話。」

　　秦綰安撫地笑笑，「你別因為這個生氣。不過，她這人，我不太喜歡。」

　　「我也一直不太喜歡她，當時留下她，是因為那段時間缺人，她又是面試的幾人中，最好的。」

　　謝萌萌的眼裡閃過八卦的光，「最近，我發現一個秘密。她喜歡雲揚。」

　　——

　　晚上。

　　慕少程應酬完，回到醫院，秦綰剛給慕奶奶擦完身子，穿好衣服。

　　看見他進來，秦綰眼慕奶奶說了一句，「奶奶，我去一下洗手間，讓少程陪你。」

　　便離開了病房。

　　慕少程走到病床前，拉過椅子坐下。

　　問了慕奶奶晚飯吃多少，然後漫不經心地轉開話題，「奶奶，我今天下午問主治醫生，你的病情。」

　　慕奶奶看著他，沒接話。

　　慕少程勾唇，嘴角笑容淺淡。

　　眸色，卻深邃。

　　「奶奶，您老人家跟我說句實話，您是真的，隻認識我和綰綰，不認識其他人嗎？」

　　「我，我當然認識。」

　　慕奶奶的臉色變了變，惱怒的瞪著他。

　　慕少程低笑了兩聲。

　　漫不經心地說，「奶奶，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都不跟我說實話嗎？」

　　「說什麼？」

　　「說你有些病，是裝的。」

　　「……」

　　「我說對了？」

　　慕少程嘴角的笑意加深。

　　「奶奶，你連我也騙，是不是太狠了？」

　　「……」

　　慕奶奶狠狠剜慕少程一眼。

　　朝病房門口看去一眼，才氣憤地說，「我要是不裝，綰綰能陪你演戲嗎？」

　　「奶奶？」

　　慕少程嘴角的笑容僵了下。

　　慕奶奶繼續道，「你以為我想裝，還不是你連自己的老婆都哄不好。明明自己喜歡得不得了。」

　　說到這裡，慕奶奶突然咳嗽起來。

　　慕少程臉色微變地傾身上前，替慕奶奶拍著背順氣。

　　「奶奶，你別說了，休息一下。」

　　「……」

　　「我不是怪你瞞著我，隻是覺得，您老人家沒必要，為了我這樣做。」

　　「咳……你是我唯一的孫子。」

　　「奶奶，你先別說話。」

　　慕少程深眸裡滿滿的全是擔憂。

　　慕奶奶點點頭，不再說話。

　　慕少程又拿過水杯，給她喝了一點水。

　　止住咳的時候，慕奶奶已經累得不行。

　　慕少程見她不再咳，才鬆了一口氣。

　　慕奶奶緩了一下，緩慢地說，「少程，你的脾氣要改一改……」

　　「綰綰這次肯把你的孩子帶回來……你可得抓住機會。」

　　「別再傷她的心……也讓你自己痛苦。」

　　「奶奶陪不了你了幾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