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寶貝。爸爸來晚了。」

　　「嗚嗚，不怪爸爸。」

　　「那，心心哭一小會兒，就不哭可以嗎？」

　　慕少程把心心拉開一點，一臉心疼地看著她稚嫩的小臉。

　　她淚眼汪汪的抿著唇瓣，可臉蛋上卻有著某種令他恍神的堅強。

　　「心心不哭了，心心才不是害怕呢。」

　　她的聲音還哽咽著。

　　可含淚的眸子裡，真的沒有了怕意。

　　她擡頭看向幾米外的譚姿，「爸爸，她還欺負我媽媽，罵我媽媽，你會保護我媽媽嗎？」

　　慕少程點頭，深眸裡點點溫柔的光，「當然。」

　　「那，讓我不難過了。」

　　心心吸著鼻子，又摟住慕少程的脖子。

　　往他懷裡鑽。

　　「那，心心先和媽媽回家好不好？」

　　慕少程十分溫柔地給心心擦乾眼淚，問。

　　心心點頭，「好。」

　　「綰綰，你先陪心心回家，我等下回去。」

　　慕少程抱起心心，遞給秦綰。

　　秦綰接過心心抱在懷裡，轉頭冷冷地瞟了譚姿一眼。

　　才抱著心心出了園長辦公室。

　　「媽媽，什麼是私生女？」

　　走出學校，心心便小心翼翼地問。

　　她不懂是什麼意思。

　　可也知道，那是罵人的話。

　　她很不喜歡聽。

　　秦綰眸色微緊，輕聲說，「心心不要把剛才那個壞阿姨的話放在心上。」

　　「媽媽，私生女是不是沒有爸爸，或者沒有媽媽?」

　　自己理解了一下，心心又問。

　　秦綰低眸親她的額頭，聲音心疼，「差不多是那樣，我們心心有爸爸媽媽，那個壞阿姨是在胡說八道。」

　　「嗯。」

　　心心重重地點頭。

　　稚嫩的臉蛋上滿是認真，「我才不是私生女呢，我有爸爸，還有媽媽。那個阿姨這樣是不對的，老師說了，不能罵人。」

　　說到後面，心心一臉的生氣。

　　「嗯，她不對。」

　　「她說我想用雞蛋勾引寧清塵。」

　　心心很委屈，「我才不想勾引他呢，我隻是禮尚往來。」

　　「心心不生氣，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讓自己不開心。」

　　秦綰壓下心裡的怒意，溫柔地安慰心心。

　　「嗯，我以後再也不要理寧清塵了。」

　　心心連帶寧清塵也一起討厭了。

　　就算他長得好看，也不想再跟他做朋友。

　　「好。」

　　「媽媽，那，什麼是勾引？」

　　「心心，哥哥還在家裡等我們。」

　　秦綰試圖轉移話題。

　　心心卻理解錯了，「我知道了，一會兒回家問哥哥。」

　　-

　　幼兒園。

　　譚姿在被秦綰扇了一耳光之後。

　　不到半小時，又被她姐譚悠臭罵了一頓。

　　譚悠是先去的醫院，因為接到電話，說她兒子寧清塵受了傷，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到醫院，她看見寧清塵隻是手上蹭了點皮。

　　並沒有多大傷。

　　再聽寧清塵說，他小姨罵了他的好朋友，還推倒了人家。

　　譚悠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

　　得知譚姿還在幼兒園，找人家家長算帳。

　　她趕到幼兒園，就在園長辦公室裡，見到了慕少程。

　　「馬上跟慕總道歉。」

　　譚悠拿出長姐的威儀，厲聲命令譚姿。

　　這個不長腦子的東西。

　　譚姿還想狡辯，但在譚悠淩厲的眼神下。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對不起。」

　　「寧太太，聽說令公子受了傷，回頭我會帶心心去醫院看望。該我們負責任的，我們絕不推脫。」

　　說到這裡，慕少程轉頭，視線落在譚姿身上。

　　眸色瞬間冷凝。

　　再開口，嗓音裹著寒意，「對於辱罵和欺負我女兒的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慕總。」

　　譚悠一臉歉意，「我真的很抱歉，譚姿從小任性妄為，慕總怎麼教訓她，都是她活該。我不是替她說話，更不是想請慕總原諒她。」

　　「隻是，這種事傳出去，對秦小姐也並非完全有利。所以，還請慕總給譚姿一次機會。您放心，我一定告訴我父母，對她嚴加管教。」

　　「那可能要讓寧太太失望了。」

　　慕少程冷冷地說，「綰綰做為一個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倒是令妹和一個三歲小孩動手，還辱罵……放到互聯網上，網友們自會辯是非。」

　　「慕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譚悠有些急切，「我是指，秦小姐做為母親，肯定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不願意讓他們被十億網民盯著……慕總，要不，請允許我先和秦小姐通過電話？」

　　譚悠之前接孩子的時候，和秦綰有過一面之緣。

　　雖然談不上一見如故。

　　但彼此印象還可以。

　　慕少程若是把今天的視頻放到網上，那不僅譚姿的演員生涯就此毀於一旦。

　　還會影響到整個譚氏集團和寧家。

　　譚氏集團近段時間正內憂外患，寧家也正在關鍵時期。

　　十幾分鐘後。

　　秦綰返回學校。

　　慕少程看見她走進來，便上前，自然而然的握著她的手。

　　低聲說，「綰綰，不要勉強自己。」

　　當著外人的面。

　　秦綰沒有掙開他的大手。

　　而是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握在掌心，擡眸，看向譚姿。

　　譚姿在譚悠給秦綰打過電話之後，又被譚悠威脅，教訓了一頓。

　　這會兒看見秦綰，倒是不含糊，道歉的話脫口而出。

　　「秦小姐，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過衝動，請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

　　九十度鞠躬完，譚姿端著歉意滿滿的表情。

　　譚悠又跟秦綰一番解釋。

　　請她看在心心和她家清塵是好朋友的份上，給譚姿一次機會。

　　還說，讓譚姿去給心心道歉。

　　「給心心道歉就算了。」

　　秦綰淡聲說，「我女兒太小，受不得這樣的驚嚇。」

　　「那，改天請心心去我們家做客，上次清塵就跟我們提過，還一直沒機會。」

　　-

　　走出幼兒園，秦綰便抽出被慕少程握著的手。

　　平靜地說，「先別把那視頻放網上了吧。」

　　「那個譚姿，是唐維平的人。」

　　慕少程淡冷的聲音被吹散在冬天的寒風裡。

　　秦綰轉眸看他一眼。

　　片刻後，唇邊揚起一抹譏諷，「多年前，她跟我有過過節。」

　　「是嗎？」

　　慕少程不知道還有這一層原因。

　　「什麼時候的事？」

　　對上他疑惑地眼神，她移開視線，走在前面，「她曾經和蘇情同演過一部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