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

　　慕少程低低地喚了一聲。

　　秦綰受驚地擡頭，看見站在旁邊的他。

　　她眸子眨了眨，「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有聲音？」

　　「剛剛，你給奶奶按摩得太過入神，我進來，你都不知道。」

　　慕少程在床沿坐下，從她手裡接過替老夫人按摩的任務。

　　熟練輕緩的，替老夫人一邊按摩。

　　一邊溫和地說，「奶奶，你睡這麼久了，怎麼還不醒來？」

　　「你再不醒來，恩恩和心心都長大了。」

　　他擡眼看向秦綰。

　　對上她如水的眸，薄唇勾起一抹暖意，「你不醒過來，不怕我欺負你的綰綰嗎？」

　　秦綰瞪他一眼。

　　他回她一個笑，「我隻是說說。」

　　兩人在病房裡和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

　　慕少程給老夫人按摩完，才和秦綰一起離開。

　　回去的車上，他說，「我把所有事，都告訴緻誠了。」

　　聞言。

　　秦綰轉眸看了看他。

　　沒說話，收回視線。

　　片刻的安靜。

　　慕少程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溫和，「綰綰，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什麼氣？」

　　秦綰眉心輕蹙。

　　慕少程，「蘇譽山被抓的那天淩晨就死了。」

　　「我不希望他影響你的心情，就沒跟你說。」

　　「……」

　　秦綰眉眼間神色清冷。

　　沒什麼想說的。

　　乾脆，什麼也不說。

　　慕少程見她不說話，也安靜下來，專註的開車。

　　-

　　周一這天下午。

　　秦綰正在看新劇上架的渠道日銷反饋。

　　手機鈴聲就突然響起。

　　看見來電，是馮顏。

　　她眸底掠過一抹疑惑，按下接聽鍵，「喂，馮姐。」

　　「秦小姐，心心在學校被欺負了，你過來一下吧。」

　　「怎麼回事？」

　　秦綰秀眉一皺。

　　合上筆記本，起身離座。

　　手機那頭，有心心的哭聲。還班主任的聲音，和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聽不清具體說什麼。

　　秦綰因為心心的哭聲變了臉色。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學校。

　　雷東正站在學校外面等著她，「秦小姐，我打爺的電話，他的手機正好關機，沒打通。」

　　「怎麼回事？」

　　兩人一起進學校。

　　秦綰擰眉問。

　　雷東有些氣憤地說，「那個女人，是寧清塵的小姨。」

　　「剛剛放學的時候，心心不小心碰到了寧清塵，他摔在了地上。手心擦破了一點皮。」

　　「心心立即就道歉了，可是，那個女人上來就推心心一把，把心心推倒在地。

　　得知心心每天送寧清塵雞蛋，她還讓心心不要妄想她外甥。

　　……不僅如此，她還動手扇了馮顏一耳光。」

　　「那麼囂張？」

　　聽完雷東的講述，秦綰小臉覆上了一層涼意。

　　一個成年人，和一個三歲小孩動手。

　　還出言傷人。

　　「秦小姐，那個女人，好像是一個叫譚姿的女演員。」

　　「……」

　　譚姿？

　　秦綰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那個叫譚姿的女人的資料。

　　帝都圈裡出來的。

　　是唐維平的演員。

　　因為人醜，又沒演技，靠帶資進組。

　　秦綰和雷東一進園長辦公室。

　　心心就撲上來，抱著秦嗚嗚的哭，「媽媽，媽媽。」

　　秦綰蹲下身子，把心心摟進懷裡。

　　看著她晶瑩的淚水似斷線珍珠似的，她頓時心疼到不行。

　　一手摟著她，一手替她擦眼淚，輕聲哄道，「心心不怕，媽媽來了。」

　　「媽媽，那個醜八怪阿姨好可怕，她推倒我。」

　　「你說誰是醜八怪，沒有教養的小東西。」

　　心心的話，再次挑起了那個譚姿的怒火。

　　「我看你才沒教養。」

　　馮顏怒懟回去。

　　譚姿的保鏢頓時上前來。

　　雷東見狀，一把將馮顏扯到身後。

　　面無表情地瞪著譚姿的保鏢。

　　辦公室裡，傾刻間劍拔弩張。

　　「心心。」

　　秦綰溫柔地替心心擦掉眼淚。

　　擡眸，視線掃過那邊像隻花孔雀的譚姿。

　　她的聲音不變，「心心很勇敢，遇到醜八怪，也沒有害怕。」

　　「秦綰，原來，她是你的私生女啊，難怪，和你一樣的賤。」

　　譚姿的話音落。

　　秦綰突然心心的手。

　　上前兩步。

　　到譚姿面前，突然揚手，狠狠一耳光扇在譚姿臉上。

　　再將她用力一推。

　　譚姿穿著高跟鞋。

　　這一推雖然沒摔倒她。

　　但她後退撞在牆上的時候。

　　直接崴到了腳。

　　而她的保鏢，被雷東擋著。

　　無法上前去拉她。

　　譚姿又痛又怒，氣血攻心的，臉色都猙獰的沖秦綰吼。

　　「秦綰，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推我？」

　　「打的，是因為你嘴賤，推你，是還你剛才欺負我女兒。」

　　秦綰會動手。

　　辦公室裡的人，都沒想到。

　　但雷東在第一時間擋住了譚姿的保鏢。

　　馮顏則是捂著了心心的眼睛。

　　「李園長，你們幼兒園都收的什麼沒教養的學生，家長不用面試的嗎？」

　　譚姿捂著臉，沖旁邊還怔愣著，沒反應過來的園長吼。

　　秦綰淡漠地說，「人家幼兒園收什麼學生，關你什麼事？你一個連男人都找不到的女人，這輩子估計也沒機會當家長。」

　　「你說誰找不到男人？」

　　譚姿咬牙切齒地瞪著秦綰。

　　秦綰挑眉，「難道，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秦綰，你，你不要得意，你生私生女，有什麼好驕傲的。」

　　「誰跟你說，我的女兒是私生女了？」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冷冽的嗓音。

　　眾人回頭看去。

　　就見慕少程裹著寒意從外面進來。

　　他五官如刻，卻冰冷如霜。

　　隨著他的到來，一股強大氣場也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譚姿縱然是帝都千金，看到慕少程，也是心頭一寒。

　　慕少程一雙寒眸掃過譚姿，轉而對園長說，「李園長，麻煩給我調一下監控。」

　　「我也要調監控，我要告秦綰動手打我。」

　　譚姿一聽說慕少程要調監控，靈光一閃，也跟著要求。

　　慕少程不屑地冷嗤了一聲。

　　對跟著他一起的左湛吩咐，「左湛，一會兒把調出來的監控視頻發到網上。另外，再發一份給帝都譚家的譚當家。」

　　「是，爺。」

　　「心心，來，爸爸抱抱。」

　　慕少程吩咐完，這才蹲下身，把心心擁進懷裡。

　　「爸爸，爸爸，心心被欺負了。」

　　心心不僅嘴甜的會哄人。

　　還很會告狀。

　　受了欺負不會自己一個人忍著。

　　她這一說，一哭。

　　慕少程便心疼到了骨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