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這位老先生說的都是真的?」
東宮雅聽得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南鶴軒。
南鶴軒沉默不言,反而轉身欲走。
「你先別走啊老南,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說話間南鶴軒已經走出了鐵匠鋪子,被東宮雅抓住之後,他沉默地看向眼前的女孩:「就算是又如何?你剛才不是聽那位前輩說了麼,不是我選擇了這把劍,而是這把劍選擇了我。」
看著南鶴軒的表情,東宮雅便知道老丁頭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秦風抱著胳膊站在門口,靠在柱子旁邊道:「我聽聞南陽國的每一任國師手中都有一把劍,這把劍乃是國師一族的傳承。誰成為了下一任國師,誰便能擁有你手裡這把『蒼鷹』……不,應該是望邪劍。」
「這麼看來,傳言應該反過來,應該說誰能擁有這把望邪劍,誰就能成為下一任國師。」
「南鶴軒,我聽東宮雅說起,你並非你們家的長子長孫,卻是下一代國師的候選人……」
「這把劍如今在你手裡,看來是這把劍選中了你。」
秦風對這個世界各個國家的勢力並不了解,這次下山之前臨時惡補了一下,其中一部分來自東宮雅他們的口中,其中就提到了南鶴軒。
他們二人都是南陽國人,一個是南陽國公主,一個則是南陽國下一任國師,二人也算青梅竹馬。
原本身為國師之後,南鶴軒是不能上山修行的,完全是因為他承擔了保護公主的責任,這才被允許跟著東宮雅上山修行。
不過等到上一任國師退位,他還是要回去繼承國師之位。
隻不過,他差點沒能活到那個時候。
秦風走過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南鶴軒一愣:「你幹什麼?」
「先別動。」
秦風曾經跟著龍道陵的時候學習過醫術,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不敢確定這個世界人的體質是不是和原本世界一樣。
但是如果南鶴軒真的像老丁頭說的那樣,一直在被望邪劍吸取生命力的話,那麼他應該是能把出點問題的。
剛摸上南鶴軒的脈搏,秦風登時眉頭一皺:「南鶴軒,你真不打算棄劍?」
他放下了後者的胳膊,整個過程也就幾秒鐘而已,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南鶴軒一個修行之人,氣血空虛,血氣虛浮,明顯不對勁。
他盯著南鶴軒的眼睛:「莫非你平日裡都要用骨血來飼養這把劍?」
以血飼劍,那麼南鶴軒其實早就不是這把劍的主人了,而是這把劍的奴隸。
南鶴軒一言不發,也不回應秦風的話,轉身就走。
東宮雅看他這樣就知道秦風肯定說的是對的,當下氣急敗壞,立刻追了上去:「你給我站住!南鶴軒,你今天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來她也不知道這把劍原來是這樣的存在。
他們二人追逐而去,秦風則留在原地沒有動。
思慮片刻,他轉身重新進了鐵匠鋪子。
聽到有人進來,老人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擡起來:「你還來幹什麼?」
秦風走到櫃檯前,恭恭敬敬道:「晚輩懇請前輩,救救他。」
老人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仍是眼皮都沒擡一下:「且不說我和他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救他。就說這望邪劍,之所以這麼邪門,便是因為這把劍的劍魂已經入魔。」
「一把早已入魔的劍,想要拯救他,要麼棄劍,用自身的生命作為代價,斷絕後代,從此便能讓他以後的後世擺脫望邪劍的控制。」
這個法子簡單粗暴,說白了就是讓南鶴軒自行獻祭,讓南家從這一代開始不再生育。
望邪劍選擇了南家的血脈,那如果南家的血脈沒了,望邪自然就不會再糾纏了。
可是人都死了,這樣做的意義也就沒了。
不過秦風臉色未變,看著老人道:「我相信前輩既然說出來了,應該就不止這一種辦法,對麼?」
老人搖扇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微微掀起眼皮,看向了秦風。
他渾濁的眼睛盯著秦風看了半晌,才開口道:「辦法有,但是你們做不到。」
「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有沒有嘗試過又是另一回事。
老人聞言卻是盯著秦風看了一會兒,問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你們乃生死之交不成?」
「非也,不是生死之交,連朋友都不太算得上。」秦風如實道。
他和南鶴軒哪怕冰釋前嫌,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遠不近,談不上朋友不朋友的。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老人問。
秦風沉默了片刻,應道:「就當是一時興起吧。」
他不喜歡欠人情,哪怕隻是一個小人情。
無論如何,在東海之上的時候,南鶴軒也曾想和東宮雅他們一起來救自己。
哪怕最後沒來,但有這份心意,秦風也不想看他就這麼死了。
老人捋著鬍子,盯著秦風看了一會兒:「好一個一時興起,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要說別的方法,確實有。」
老人頓了一下,說道。
秦風立刻微微欠身:「請前輩指教。」
「這望邪劍的劍魂早已入魔,想要改變,就隻能重鑄此劍,重塑劍魂。」
「但你該知道,此劍早已有了劍魂,而且兇殘暴戾,並非一般人能夠重鑄,也絕對不是一般的材料可以將其劍魂重塑。」
「若是一個不慎,很有可能導緻這把劍徹底反噬主人。」
「那重鑄此劍需要什麼材料?」秦風想都沒想問道。
老人挑了挑眉,怪異地看了一眼秦風:「你怎麼不問問誰能重鑄此劍?」
秦風微微勾唇:「前輩既然能看破這把劍的玄妙,又如此了解這把劍,我想前輩定然又這個能力。」
「呵呵,你倒是雞賊。」老人哼了一聲:「可是你怎麼保證,我一定會答應幫你重鑄此劍呢?」
秦風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說道:「前輩這些劍,應該都是在模仿某一把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