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滿金回到小福村後,一腳直奔村委會,立馬就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任芸。
他心情激動,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激情澎湃!
把一起旁聽的村幹事們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事簡直了,咋跟聽說書的一樣?
連任芸也都聽愣了,那趙正明竟然如此胡攪蠻纏,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等聽完全過程,大家夥兒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我呸,姓趙的真不要臉!”
“可不就是,早看他不是個東西了,竟然污蔑咱村長!”
“還好縣太爺英明,還了咱村長清白!”
“早知如此今兒咱們也跟着一起去了,看老娘不用唾沫星子噴死這個狗東西!”
季滿金自己倒是早已經過了氣頭兒,樂不可支道:“你們可是沒瞧見呐,姓趙的那鼈孫挨闆子的時候叫得那叫一個慘喲!”
“打完拖出來的時候,屁股都腫老高!瞧着啊就剩半條命了,沒個把月是下不來床咯!”
“誰叫他沒事找事自己找打!”大家夥兒也樂道,“這回就讓他擱床上好好反省去吧!”
“反省?”季滿金哼了哼,鄙夷道,“就他那德行,哪兒能反省呀?這會兒八成在家恨我恨得牙癢癢哩。”
“管他恨不恨的,村長,這回你這裡正之位可算是穩當了!”
衆人想起正事來,連忙歡喜道,
“對,咱們還沒恭喜村長您哩!”
“哎呀還叫啥村長,咱以後得叫季裡正了呀!”
季滿金咧嘴“嘿嘿”一笑,擺擺手道:“這任用文書還沒下來,咱先低調低調哈……”
等衆人散去後,季滿金這才收起了笑臉,對任芸正色道:
"今兒我這一遭,算是跟趙正明徹底撕破臉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這鼈孫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用擔心。”任芸寬慰地朝他笑笑,“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家夥兒都是跟您一條心的,咱還怕他不成?”
“咱們村裡這麼多人呢,就算趙正明領着大福村的人打上門,咱村裡人也不是吃素的……”
“再不濟,還有長溝村和小溝村的人幫襯着呢。”
季滿金聽得直點頭,有道理。
真幹起架來那就是三打一,還能讓那鼈孫欺到自己頭上來?
這般想着,季滿金心裡頭那麼點兒憂愁徹底散了,頓時咧嘴又樂呵起來。
“那鼈孫真要發瘋來跟咱幹仗,那也得等到能下床,就他如今那德行,我看也就隻能動動嘴皮子了!”
正如季滿金所料,趙正明一回家就被擡床上去了,疼得“哎喲喲哎喲喲”地直叫喚。
趙老太見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差點就暈厥過去,當即哭嚎起來:
“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出去一趟就成這樣了啊?我的天老爺啊!嗚嗚嗚嗚嗚——”
“哭喪什麼!”趙正明一整個沒好氣,“還不快給我請郎中去!哎喲,哎喲喲……”
趙老太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派人去請村裡的蔣老郎中。
老郎中離得近,倒是很快便趕了過來。
這邊蔣老郎中正在給趙正明查看傷情,一旁趙老太也跟那個一起跟去縣衙的手下詢問究竟發生何事。
等屬下講到趙正明質疑季滿金作弊卻被打臉後,趙老太還沒做什麼反應,趴在床上的趙正明卻突然發出一聲哀嚎。
“哎喲!你要疼死我啊!”趙正明痛得眼睛都紅了。
蔣老郎中沖他笑了笑:“大人有所不知,這塗傷藥就是得用點力才能塗到位,您可得忍着點兒!”
說着又朝屋裡幾個下人道:“你們幾個快過來幫忙按住你家老爺,千萬别讓他亂動!”
幾個下人連忙過來把人死死按在床上,蔣老郎中立馬露出滿意的微笑,随後繼續給趙正明上藥。
接下來,任趙正明如何哀嚎,老郎中都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
那邊趙老太聽完事情經過,得知自家老闆考了最後一名,頓時驚得一個踉跄。
“什麼!也就是說,他這個裡正是做到頭了?!”
她才不管趙正明有沒有污蔑那季滿金,更不管是不是挨了闆子,滿腦子都想着完了完了……
眼瞅着敬老郎中出了門,趙老太突然把房門一關,轉身就打開櫃門鎖,把裝銀錢的匣子掏了出來。
趙正明見她一下子就從匣子裡抓了一把銀票出來,當即驚得瞪眼叫道:
“做什麼?!你拿銀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