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耿京和潘玉成滿臉震驚的盯着甯宸。
雖然他們做夢都想甯宸活過來。
可一個死了三個多月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那種感覺既驚喜又驚悚。
所以,兩人跟木頭似的,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甯宸一臉戲谑的看着他們。
過了一會兒,潘玉成猛地驚醒過來,他沖上前來,雙手抓住甯宸的肩膀,滿臉激動。
甯宸卻是龇牙咧嘴,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草...輕點行不行,肩膀都快被你捏碎了。”
潘玉成道:“說一件隻有你我二人知道的事。”
甯宸翻了個白眼,“草,竟然不信我...行吧,讓我想想。
我的花雨刀是你教的,這件事耿紫衣也知道。
還有,你成婚當晚,沒能洞房,因為等你回去的時候,雨蝶和南枝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潘玉成紅了眼眶,激動的嘴唇哆嗦,是甯宸沒錯了。
因為他成婚當晚,是甯宸将他送到洞房門口。
他進去後,發現雨蝶和南枝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
最後甯宸将雨蝶帶走了,他照顧了南枝一夜,沒能洞房。
這件事隻有他和甯宸知道。
耿京也是滿臉震驚,“王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活了呢?”
甯宸斜着眼睛看他,“老耿,好像我活了你很不高興似的?”
耿京急忙搖頭,“沒有,我就是太震驚了。”
甯宸思索了一下,說道:“其實我隻是假死而已。”
“假死?”潘玉成疑惑道,“可我檢查過,你氣息全無,都涼透了。”
甯宸道:“是蕭顔汐從太初閣給我弄來的假死藥,吃了就跟死了一樣。”
耿京好奇的問道:“那王爺你為何要假死?”
甯宸道:“因為本王要深藏功與名。”
耿京和潘玉成相視一眼,同時問道:“什麼意思?”
甯宸緩緩說道:“這些年南征北戰,東征西讨,沒有片刻安甯。
無法跟親朋常聚,也沒時間陪妻兒,更沒時間在太上皇跟前盡孝。
當年太上皇說我性子灑脫,封我逍遙侯。
可你們看我逍遙嗎?這麼多年,可有片刻清閑?
說真的,本王累了!
如今大玄領土收複,四方安定,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耿京歎了口氣,甯宸這些年的确沒有片刻安甯,他看着都累。
“我深知王爺辛苦,可西涼動蕩,南越虎視眈眈,還有廢帝張天倫留下四萬大軍,這些隐患都還沒處理。
另外,大玄初步安定,朝堂之上也不夠穩定。
大玄還需要王爺你。”
甯宸微微點頭,“本王明白,我會将所有的隐患都處理好。
我不能再露面了,不能讓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本王需要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強化陛下的聖明仁義。
大玄的百姓,最應該信的是陛下,而不是我甯宸。
所以,由本王暗中負責攘外,陛下負責安内。
最多兩年,大玄必定興盛富饒,海晏河清...到那時候,本王便可以功成身退,做個逍遙王爺。”
甯宸并沒有說謊,從他醒過來,心裡便有了這個念頭。
耿京好奇的問道:“既然王爺活着,為何要讓袁将軍他們受委屈呢?”
甯宸看了他一眼,笑道:“因為本王需要袁龍他們為餌,釣幾條大魚。”
耿京滿臉不解。
甯宸擺擺手,道:“現在不理解沒關系,等事成之後你就明白了。
老耿,老潘,咱們都是自己人,所以本王沒對你們隐瞞活着的事,但這件事一定得保密。”
耿京和潘玉成連連點頭。
對于這兩人,甯宸是一萬個放心。
這兩人都是忠勇之輩。
耿京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把袁龍他們放出來?”
甯宸擺手,道:“先關他們幾天。”
耿京和潘玉成面面相觑。
甯宸問道:“他們是在牢房吧?”
耿京點頭。
“走,去看看他們。”
三人來到大牢。
他們并未去牢房,而是來到刑室。
耿京吩咐看守的紅衣,讓他們将袁龍幾人帶來。
牢房裡,袁龍坐在幹草上,背靠着牆壁,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一點不像坐牢,倒像是度假。
雷安不時的看他一眼,袁龍不對勁,肯定有什麼事瞞着他。
“袁将軍,監察司可是閻羅殿,進來就沒有能活着出去的...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袁龍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擔心有個鳥用?擔心我們就能出去了?
沒錯,都說監察司是閻王殿,進來的人就沒有活着出去的,但也不是沒有例外,比如攝政王。
王爺以前進過好幾次監察司大牢,最後都完好無損的走了出去...說不定我們就是繼王爺之後,第二批完好無損走出監察司的人。”
雷安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有事瞞着我們。”
袁龍搖頭,“沒有,我怎麼會有事瞞着你們?”
雷安道:“袁将軍,你并不擅長說謊...你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袁龍連連搖頭,死活不承認。
沒有甯宸的首肯,他肯定不會透露甯宸還活着的消息,哪怕是雷安和月從雲也不行。
雷安正要追問,牢外響起腳步聲。
幾個紅衣走過來,分成兩撥,一波打開他和袁龍牢房的牢門,另一波打開隔壁的牢門。
月從雲就關在隔壁牢房。
一個紅衣冷聲道:“都出來,跟我們走。”
袁龍怔了一下,問道:“去哪兒?”
“别問那麼多,去了就知道了。”
袁龍,雷安,月從雲,被帶到了刑室門口。
雷安皺眉道:“為什麼帶我們來刑室?”
沒人回答他,一個紅衣打開門,冷聲道:“進去。”
三人猶豫了一下,先後走進刑室。
刑室,陰暗逼仄,牆上挂滿了沾血的刑具,陰森森的。
耿京,潘玉成,還有一個太監,坐在桌子後面。
袁龍打量着四周,最後目光落到耿京身上,“耿紫衣,你讓人把我們帶到這裡做什麼?”
耿京冷冷地盯着他們,厲聲道:“袁龍,雷安,月從雲,你們可知罪?”
三人微微一怔,人不知相視一眼。
雷安道:“耿紫衣,不知我們何罪之有?”
耿京冷聲道:“私自調兵,圍堵刑部,抗旨不遵...這任何一條可都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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