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斌馬上走了過去，「馬嬸，你這是……家裡誰過世了。」以前跟老馬一起工作時，經常見到馬嬸。

　　「老馬。」

　　「怎麼會這麼突然。」張佑斌不敢相信，老馬身體一直很康健。「是什麼原因？」

　　馬嬸什麼都沒說，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本子，還有一個U盤。

　　「老馬說，如果他先走，就讓我把這個給你送來。」

　　張佑斌接過東西，心情受到了影響，安慰馬嬸幾句後就帶她去見了局長。

　　這才知道，老馬執意去調查狂風名單的事。

　　老馬的工作筆記，記錄了很多他的事，如果公開老馬就成了叛徒。

　　張佑斌猶豫了很久，從他知道老馬是內鬼後就一直沒有舉報，是因為老馬一家就靠老馬這點工資活著。

　　如今老馬走了，馬嬸拖著病重的身體，上有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症的婆婆，下面還有一個得了絕症的兒子。

　　這一家子的日子，該怎麼過。

　　仔細看過後，他不打算提交，就把本子交給了局長。

　　「局長，能不能封存。」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們不能繼續包庇老馬，不過這次老馬戴罪立功可以免除他過去的事。

　　申請補助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是國家的錢。

　　張佑斌正在犯難，看到外面坐著的馬嬸，馬上打開手機軟體，查自己還有多少錢。

　　自從結婚，他的工資都交給媳婦，每個月也就留一千塊生活費。

　　「蘇蘇，你那以後多少錢。」

　　剛回來的蘇蘇已經聽說了老馬的事，馬上掏出手機把所有錢都轉給丈夫，她支持。

　　「就這些。」

　　他們結婚後，也就存了二十萬。

　　張佑斌還是覺少了些，老馬家房子漏水，一直想維修也沒錢，孩子的病需要很多錢。

　　「馬嬸，組織上給老馬一筆撫恤金，你給我卡號，我轉給他。」

　　「他還有撫恤金。」

　　「有，二十萬。雖然不多，也能夠你們生活一陣子。」如果是普通家庭，二十萬很多了，可在老馬這個家庭。

　　孩子每次犯病進醫院，少說十萬。

　　池然聽說老馬去世，也就沒走，一直坐在不遠處。

　　「二哥，你知道老馬嗎？」

　　「刑偵科的老人，以前見過。」林牧並不知道，老馬是內鬼。

　　池然知道老馬的事，也知道張佑斌的意圖，看到張佑斌找蘇蘇，兩人在那嘀咕什麼，估計是為了錢的事。

　　「他們家很可憐，一家幾口人全靠老馬這點工資，現在老馬去世，也沒工資了。」她無法想象，接下來面臨這一家人的日子有多難。

　　也能理解，張佑斌為何會替老馬隱瞞，就連局長也甘願替老馬瞞著。

　　人情。

　　她起身走了過去，沒說什麼，直接管張佑斌要賬號。

　　「我這有些餘錢，可以捐贈。」

　　「那太好了。」張佑斌很感動，畢竟二十萬的確有些少。「池然，謝謝你。」

　　池然不太適應張佑斌這麼客氣，感覺怪怪的。「賬號發來吧。」二話不說，一百萬轉了過去。

　　「馬嬸，以後要是有困難，可以去司家，找家主司銘。」她可不忘，給家主找點散財的事。

　　「這太多了吧。」

　　馬嬸都傻眼了。

　　「我去過你家，你那房子該修了。」池然因為張佑斌的事，私自去過老馬家，遠遠的看著，就沒進去。

　　送走馬嬸，張佑斌言道：「老馬暗中調查狂風名單的事，身份暴露被害。」

　　「他為何去調查狂風的事，不是已經退休了嗎。」池然還以為是突發疾病，搞半天是為國捐軀。

　　那她給少了。

　　「我再補一百萬。」

　　「你最近，發財了。」張佑斌聽向野說過，池然隻要手裡有錢，那就是散財童子。

　　池然輕嘆一聲，總不能說這錢是誆來的吧。

　　「這不繼承了外婆的遺產，順便就坑了老爺子一筆零花錢。」

　　「也對，孟家財大氣粗，多坑點。」張佑斌更希望，池然能繼承所有，畢竟她是真會幫助別人，不求任何回報。

　　池然算了下賬，孟家那邊用了兩千萬，她在茶樓用了五百萬，給四姐妹二百一十萬，剛剛給馬嬸兩筆是兩百萬。

　　媽呀~

　　幾天四千萬沒了。

　　這錢也太不抗花了。

　　「我也沒錢了。」第一次說自己沒錢，她是真有點心虛。「對了，麻姑的茶樓留給了我，目前在改造，我打算以後經營茶樓。」

　　張佑斌忙的都沒時間過問此事，聽父母說了嘴，好像麻姑離開了東江。

　　「有她老人家的消息嗎？」

　　「沒有，完全失聯。」池然也想找到麻姑，估計找到麻姑也就找到了外公。「不用擔心，麻姑那麼厲害，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很好。」

　　張佑斌想想也是，「她那個孫子很不聽話，前不久被抓進了少管所，我去保釋的。」說到這，他都覺得愧疚，畢竟是親人。

　　「那孩子進去了。」池然是知道，麻姑對這個孫子已經盡心儘力，還是避不開這孩子接觸到了阿修羅族的人。「可是跟阿修羅有關。」

　　「嗯。」

　　「那就麻煩了。」她皺著眉頭，還想著過段時間去找找這孩子，想辦法拉回來。「他父母呢？」

　　「都不在了，一直是麻姑撫養，其實他父母並不是麻姑的血脈，麻姑是繼母。」張佑斌談到這件事，語氣沉重了許多。

　　池然知道麻姑一生未婚，一直在張家用別人的身份活著。

　　「其實，麻姑並非你們張家人，她本名孟小婉。」她覺得，有必要告訴張佑斌。

　　張佑斌沒有太多驚訝，淡淡的說道：「早有聽聞，隻是我覺得不太可能。」

　　「這是事實。」池然還以為張佑斌不知情，看來知道的不少嗎。「那你也應該知道，她跟孟老夫人的恩怨，跟瘋子的關係，跟我外公的關係。」

　　「老一輩的事，我沒打聽過，隻是聽人談起過。」張佑斌是選擇性的逃避，知道這些陳年爛穀子事跟自己沒太大關係。「是不是很奇怪，身為一名警察，竟會選擇逃避。」

　　池然一開始是這麼認為，轉念一想不對，不是逃避，這是懂生活啊。

　　「我應該向你學習。」

　　「幹我們這一行，時間久了什麼人沒見過，麻姑能被張家人庇護一生，也是張家欠她的一份情。」

　　「你們張家，跟魔都的張家，是一個張家嗎？」池然一直想問，沒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