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

　　向野如實告知，看著池然淡定的神態，情緒非常穩定，繼續說道：「我有懷疑她，但是我沒證據。」

　　「那你就沒有懷疑過方航。」池然剛才心底起波瀾了，有那麼一瞬間想罵人，但是她忍住了。

　　為何要把向野拉到這裡審訊，不是為了審訊，而是她發現自己坐在這裡會控制情緒，會讓自己冷靜下來。

　　「問過，他沒承認。」向野隻是懷疑，口頭上警告。「這件事，我並沒有具體的去查，是我的原因。」

　　池然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把實情告訴向野。

　　「洛晴因愛生恨，認為顧念西跟你在一起過一直記恨。後來，顧念西跟我合作，她更是看不慣，就動了殺心。」

　　她知道，這些事大哥要查肯定會知道，但是他不會細查。

　　「向野，你這人讓我很想不通。你到底知不知道，很多人因為你的縱容，做了很多錯事。」

　　池然早就想跟向野說這些話，不是沒機會，而是每次見面兩個人都靜不下來，都不會好好說話。

　　向野沉默了許久，這件事他真沒想過。

　　「因為我的縱容，做錯事。」他感覺這個鍋，背的有點重。

　　張佑斌嘆口氣：「話也不能這麼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隻是選擇不同。」看向池然，希望她不要加入個人情感，這裡是審訊室，一切都被監控錄製。

　　池然緩了下，知道剛才有點加入個人情感。

　　「洛晴服藥的事你知道？」從方博的審訊中，這個葯向野也是知情的。

　　「池建博賣的葯，我找人化驗過，這個葯有很強的依賴性，一旦服用終身都必須服用。」向野調查這個葯很久，也沒頭緒。「我查過池建博藥物的來源，也查過蔣家。」

　　「這麼說，你跟我結婚時，就已經知道池家有多臟。」池然現在才明白，剛領證那晚，他們第一次見面，向野為何對她是那個態度。

　　「是。」

　　「為了任務，委曲求全跟我延續婚姻。」池然每次想到這些時，都覺得諷刺。「不對，是我死纏爛打，最後你才同意維持兩個月。」

　　她看了一眼旁邊做筆錄的人，沒動筆。

　　「都寫上。」

　　「好。」

　　三個人審訊，還是不多見。

　　主要是張佑斌懶，池然也懶，隻能找個人幫忙做筆錄。

　　池然又道：「這些我就不問了，反正你我都清楚怎麼回事。」說多了，怕人家笑話。

　　「洛晴現在迅速老化，皮膚潰爛，你有見過她嗎？」她是想，畢竟暗戀過你的人，不能這麼狠心，見都沒去見。

　　向野陰沉著一張臉，很不想回答。

　　「我有時間嗎？」他出來第一時間就是開會，當晚就去了池然家，第二天就在警局，當晚就在曼陀山。

　　池然想想，還真沒時間。

　　「這必須得問，流程。」她乾咳兩聲。

　　「還挺熟練流程，這麼說你最近在這邊學習不少。」向野反問道。

　　池然笑了下，怎麼說呢！

　　「我覺得自己特適合幹刑偵。」

　　「那是，幹過偵探的你，有這個潛質。」向野不可能一直被動，巧妙的就提到了池然的過去的黑歷史。

　　那段幹偵探的事，池然從不主動提起，畢竟都幹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

　　「年少無知，哪有你從小就被重度培養，反詐意識已經很強，為何身邊藏著間諜都不知道。」池然笑若桃花，眯著眼看著對面坐著人。

　　審方博，方航都沒坐在這位置。

　　現在坐在這，感覺非常好。

　　她在想，這是什麼心理作祟。

　　向野啞然，是真不知該怎麼回答，無疑是在自打嘴巴子。

　　「你說的沒錯，我身邊藏著間諜，我不知道，是我的問題。」

　　「不要轉移話題，我再問你。你如此專業，為何身邊藏著間諜會不知道。」池然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向野，這個問題就算她不問，也會有人問。

　　向野坐直身姿，這件事他深刻反省過。「看走眼了。」

　　「我看，不是看走眼了。是你壓根就沒仔細看過，你對身邊的人盲目相信，這一點是你的問題。」

　　池然復盤過，向野交友很廣，除了戰友，更多的是同學。

　　「你太自大了，從未想過身邊人有問題。」

　　「是。」

　　「吸取教訓，以後交友要慎重。」最後，池然給了這麼一句，起身往外走。「我結束了，你們要問什麼，請便。」

　　她開局，未必是她結束。

　　張佑斌這才明白過來，池然不是瞎胡鬧，而是在用他們的工作程序，替向野洗白。

　　「你娶了個好媳婦。」

　　「還想問什麼。」向野也才明白，池然的用意是這套程序。「我會，配合你們審查。」

　　張佑斌也就不需要客氣了，「為了避險，我申請其他組的隊長過來協同。」主要是做個見證。

　　臨近中午時才結束，池然已經離開了警局。

　　從審訊室出來，她跟姜成還有司銘一起離開，主要是今天外婆要下葬。

　　向野問道：「池然呢？」

　　「她回去了。」蘇蘇言道。

　　「回去了？」向野愣了下，看到司銘跟姜成也不在時，想到一件事。「孟老夫人去世的事，你們知不知道。」

　　所有人都愣了。

　　「不知道。」

　　向野心頭一緊，拿起電話打給姜成，這才知道下葬的事。

　　「今天孟老夫人下葬，他們在墓園。」

　　「這麼大的事，池然怎麼也不說一聲。」蘇蘇都沒發現，池然的情緒一直很穩定，跟她有說有笑。「還有司銘，從昨晚就一直在這幫忙，也沒看出他家裡有事。」

　　張佑斌言道：「這就是司家人，從不會因為自家事，耽誤公家事。」

　　「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蘇蘇問道。

　　張佑斌看了一眼向野，搖了搖頭。「這位，都沒被通知，我們去看不太好。」

　　「孟家選擇不公開，我們貿然上門不太禮貌。」向野說道。

　　蘇蘇卻說：「可是，林牧跟著一起去了。」

　　「誰去了。」

　　「林牧警官。」

　　林牧見池然要走，跟著就走了出去，詢問家中著火的情況。

　　池然趕時間，就說了句。「我外婆去世了，趕時間回去下葬。」

　　林牧一聽，工作也不幹了，馬上脫掉制服，跟著一起走了。

　　臨走時還不忘跟蘇蘇說一聲：「我跟池然在一塊，今天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聯繫我。」

　　得了！

　　向野雙手掐腰，剛才在裡面還特別的感動，知道這丫頭為了他的職業生涯為他洗白。

　　搞半天，是為了拖住他，怕他跟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