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開著車，真的很委屈，這些年也是因為這層身份，經常會通過瘋子的一些標記去查案。

　　「老大，如果真要細究起來，我早就背叛了瘋子。」

　　「不然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在這跟我說話。」向野怎會想不到這一點，以前隻要有要查的事查不明白，東子出去轉一圈總會帶回來點信息。

　　這小子藏得夠深，不僅騙了他們，也騙了瘋子。

　　東子尷尬的笑著，自己這點破事終歸瞞不住老大的火眼金睛。

　　「是不是你先發現我是內鬼的？」

　　「偶然一次，遇見你跟池雅見面，我便讓老杜去審審你。」向野聽老杜說了，這小子態度很好，老杜就說了一個名字，這小子馬上招供。

　　東子言道：「我早就想跟你們說了，隻是沒機會，我也不清楚瘋子那邊對我的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

　　「上等堂主，怎麼會把你忘了，除非你在他那沒有什麼價值。」向野看了一眼東子，如果他是瘋子也不會用這小子，不用想從小接受正面教育，長大後又接受部隊教育，那顆紅心早就刻在了骨子裡。

　　「我也覺得自己沒什麼價值，當初你退伍我就想退伍，就怕有一天萬一被瘋子找上門。」東子不怕影響自己的前途，是怕對國家不利。

　　這一點，向野跟杜宇都很佩服，起碼拎得清。

　　「我的任務，接觸王安，搞到傭兵團的信息，一網打盡。」向野跟東子說這些，希望接下來能配合他完成任務。

　　東子點了下頭，這次見到老大他就明白自己要做什麼。

　　「你是我老大，聽你安排。」

　　「錯了，在這你是老大，我聽你安排。」向野可不是開玩笑，在這群瘋批人當中，東子的地位可比他高，看得出來池雅對東子是有愛護的。「你們小時候，那一批訓練的人有多少？」

　　東子想了下，「少說也有兩百，最小的三歲，最大的十歲。」那一批孩子，大多數是被拐的孩子，還有很多是孤兒。

　　「來自各國各地，混血兒較多，華夏人並不是特別多。」東子回想起兒時的情景，心裡還是有陰影。「我記得，有很多孩子被注射了疫苗後就死了，瘋子的人直接火葬，或者海葬。」

　　「像池雅這種，是被拐？」向野問道。

　　「像她這種跟我們不同，她是被父母送到那當人質的，屬於被父母主動拋棄，真的有很多父母，不配稱作父母。」東子連連搖頭，「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我們調查蔣家的事，也知道蔣連花交出孩子也是被逼。」

　　「被誰逼迫？瘋子？」向野與東子看了彼此一眼，前面的車已經停了，估計是要過安檢。「前面有警察檢查，看看這幫孫子怎麼混過去。」

　　向野沉默了許久，如果蔣連花並非自願，蔣家又需要得到瘋子的幫扶，那肯定是蔣連海做的決定。

　　「我們忽略了一個人。」

　　「誰？」

　　「蔣連海。」

　　話音剛落，一名警察敲了車窗，東子把車窗放下，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駕駛證。

　　警察看了看他們，左右又看了看，例行公事問了幾句，突然靠近車窗。

　　「老杜說，情況有變，讓你們見機行事。」

　　關上車窗，東子開著車往前走，「你覺得老杜可能讓一個民警給我們帶話嗎？」感覺不太對勁，二人看了眼倒車鏡。

　　「馬上跟池雅說。」向野才不管是不是老杜說，這時候不管誰來帶話都沒用。

　　東子拿出手機，切換另外一個卡，直接打給池雅。

　　「剛才我們被檢查時遇到點特殊情況，那個民警說，老杜說情況有變，讓我們見機行事。」

　　池雅單手捂著額頭，「老杜是誰？」她會不知道老杜是誰，這麼刻意的安排，是想試試東子跟陳生。

　　「我當然知道老杜是誰，就是覺得奇怪，我來這裡老杜並不知道，他怎麼會說情況有變。」東子故意把電話開免提，「陳生，你認識老杜？」

　　「老杜幹嘛的？」向野直接回了這一句，「我感覺剛才那民警有點刻意，不太對勁，大家都小心點。」

　　池雅聽到後，陷入了沉思。「一會多加小心，過了安檢就是林區，我們必須分頭行動。」

　　這麼多車，這麼多人一起進山根本不可能。

　　「行，我一會兒聯繫下老杜，探探他口風。」東子是故意的，倒要看看池雅什麼意思。

　　池雅微微蹙眉，真不知道自己養的是一群廢物，還是蠢貨。

　　就看到陳生上了東子的車，就覺得不對勁。

　　「陳生怎麼會在你車上？」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東子反懟回去時，看了眼倒車鏡。「他直接上了我的車，連招呼都不打。」

　　一旁的向野閉目養神，直接來了句，「這趟活又沒錢拿，萬一遇到麻煩多糟心，跟著你省事。」

　　聽到陳生的解釋，東子直接爆粗口。

　　「真牛，大爺啊。」

　　池雅也聽到了，原來陳生是這個意思，估計已經知道東子是誰。

　　「陳生，東子的身份特殊，萬不得已不能曝光。」

　　「我的原則，掙錢第二，保命第一。」向野來時，就已經表態過，要命不行，不然他掙的錢沒機會花。

　　池雅電話裡說道：「所以，你們倆必須合作，這次進山真的很危險，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坐在副駕駛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有點難看。

　　「阿雅姐，對不起，事情是我交代的。」

　　「你腦子進水了，就算陳生有問題，東子有問題，也輪不到你找人去試探。」池雅氣的半死，跟在身邊的這個幾個後輩，跟她時間很久了，有時候辦事總自以為是。

　　「我是看他們上了同一輛車，有點奇怪。」說話的這小子，剛滿二十歲，跟在池雅身邊四年。

　　「就你會看。」

　　池雅怒吼一聲，不想多費口舌。

　　一個急剎車，頭車先停，後面的車陸續都停了下來。

　　「什麼情況？」

　　「山體塌方，把路堵上了。」這是公共路段，是允許大家進入的唯一路段，如果塌方就不能進山。

　　池雅沒料到會遇到麻煩，「昨天讓你們過來探路的，不是說沒問題嗎。」昨晚也沒下雨，怎會突然山體塌方。

　　「昨天來時，這條路的確沒問題。」

　　「還有沒有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