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池然下黑手的人多去了，你管的過來嗎。」孟老太並不認為，黑狐暗殺池然是錯，隻能說明池然太笨。

　　「那丫頭從小就嬌生慣養，我已經委派司銘暗中保護，不然她根本長不大。」

　　不知為何，張永恆聽到這段話心裡特別不爽。

　　「你要是真心保護她，就不會任由她被人欺負。」

　　「哼！你懂什麼，不經一番扒皮挫骨的淬鍊，她就算平安長大，早晚也會被人玩死。」孟老太放心雯雯，是知道在向家長大的孩子，從小就要吃很多訓練上的苦頭。

　　「那你對雯雯，為何就不同態度。」張永恆反懟回去，看到老太太坦然處之的神情，突然有些後悔問這話。「恕我多言。」

　　「雯雯從三歲就開始站樁，五歲就能打敗散打冠軍。」孟老太是有關注這孩子的成長，那時候看到池然被女兒寵的跟小公主一樣，也擔心過。

　　張永恆眉頭微微一緊，以前沒聽老太太說過這些。「你一直關注她們。」

　　「我的兩個外孫女從出生，就註定備受矚目。她們這一生，是一定會吃苦頭，不是訓練場上的苦，就是現實中的苦。」孟老太看得很透徹，卻又走不出自己的圍牆。

　　「什麼都明白，為何你就是不肯放過自己。」張永恆已經了解，老太太的心結是舅公，是那份愛而不得的初戀。

　　孟老太心結很深，必須要問清楚，才肯罷休。

　　「我就是要問清楚，我司鳳哪裡對不起他，為何要殺我司家繼承人，為何要殺害我的女兒。」

　　「舅公如果活著，定不會這麼做。」張永恆非常肯定，這些不可能是舅公做的。

　　「呵呵！不是他，是誰。」孟老太非常肯定，一定是他。「當年王家被我祖父算計，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後人又遭我父暗算，害的王家絕嗣。」

　　說起這些時，孟老太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像是同情王家痛恨祖父跟父親，又像是這一切理所應當，他們司家沒錯。

　　張永恆看到此相時，心中明了。

　　「老太太，大過年的咱們不說這些。」他看出老人家，已經走不出自己的心結，無論是誰都阻止不了她的決定。

　　孟老太冷哼道：「要不是看到你，我都不會想這些事，大過年，給你個紅包。」

　　「謝謝。」

　　張永恆接了紅包，還不少。

　　外面鞭炮聲很響，張永恆起身走了出去，看著萬家燈火，這份美好真的要打破嗎？

　　手機響了。

　　池然打來視頻電話，給師父拜年。

　　「師父，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紅包。」她這幾日非常開心，姐姐已經如約趕到來一起跨年。

　　就差師父，不過她也清楚，師父是有自己的事要忙。

　　「我收到了一個。」張永恆顯擺了下手裡的紅包，看著池然穿著一身紅，非常的喜慶，開心的樣子讓他很安心。「跟大家說聲，新年快樂。」

　　農莊雖然在國外，今天卻非常的熱鬧。

　　池然說了幾句，太吵了，聽不到師父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等我一會兒。」

　　「趕緊過來包餃子，一會兒咱們打牌。」

　　「好嘞。」

　　池然本來想讓孟岩回去，誰知道這小子非要等過了年再說。

　　屋裡屋外都貼了對聯，院子裡安裝了大鐵鍋，孟岩從不下廚，從來到農莊也會做飯了。

　　今天，他就負責鐵鍋燉，全部是從網上學的，做的好不好不知道，架勢挺足。

　　池然在屋裡忙乎，剛給師父打完視頻，看看時間估計國內已經過了十二點。

　　手機響了。

　　她以為是師父，結果是……

　　「新年快樂。」向野卡著時間，打來電話。

　　池然聽到向野的聲音，心裡是有那麼一點激動，回道：「新年快樂。」

　　「你那邊，今天怎麼過？」向野正在想她，坐在天台上，看著滿城煙火時，對她的思念更深了。

　　池然有點彆扭，主要是沒跟向野這麼閑聊過。「我們這邊包餃子，殺豬菜，鐵鍋燉，一會兒還要打邊爐，打牌。」她幾乎把要做的都說了下，旁邊人聽出這電話講的有些彆扭。

　　大家很識趣，把空間給池然留了出來。

　　安靜了。

　　池然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在哪過年？」

　　「公司。」

　　「你在公司過年，是跟同事，戰友。」池然沒想到，他會留在公司過年。「你怎麼不回家？」

　　「今年公司年會開的比較晚，事情比較多，沒時間過去。」這就是工作，向野不覺得有什麼，隻是想她了。

　　池然聽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我聽外公說，公司現在的情況還很惡劣，非常考驗人。」

　　「嗯。」

　　「那你加油。」她想掛電話了。

　　他聽出來了。

　　「然然，新年快樂。」他是多想說一聲【老婆，新年快樂，我想你。】

　　「也祝你新年快樂。」她有點尷尬，急促的掛斷電話，莫名的心慌。「又不是不熟，怎麼搞的這麼尷尬。」

　　池然覺得奇怪，跟向野發信息還行，通電話就特別的緊張，特別的局促，好像放不開一樣。

　　手機又響了。

　　她以為又是向野，非常不想接，不得不接，也沒看號碼。

　　「向總裁，還有事？」

　　「誰是向總裁？」

　　「雯雯。」

　　池然捂住了嘴，不敢相信向雯雯能給她打電話。

　　「你不是在部隊嗎？怎麼有空打電話，不對，你們那管制那麼嚴，國際長途不能打吧。」她一連幾個問題，對方都沒機會說話。

　　向雯雯如果在部隊，肯定不能打電話。

　　「我在爺爺家。」

　　「啊！你退伍了，這麼快嗎？還是說，你被開除了。」池然非常激動，跟剛剛那個尷尬，局促的狀態完全變了個人。

　　向雯雯嘆口氣：「大過年的，你能說點好聽的嗎？」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池然聽到向雯雯的聲音，眼眶都紅了。「聽說你受傷了，是在休息。」

　　「表現的好，被特批回家過年，主要是這傷也要休養下。」向雯雯本來是無假期的，演習立功受傷，被特批休假，但是她隻能回南山區，東江區不能去。

　　池然一直想問，不知道該問誰。「你傷到哪了？嚴不嚴重？」上次跟大哥聊，她想提來著，想想算了，萬一大哥也不知道，豈不是讓他跟著擔心。

　　「胳膊，不是很嚴重。比起你，我這點傷算什麼。」向雯雯也是剛聽說，池然的腿還沒好。「你打算，一輩子坐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