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不巧，局長來電。

　　張佑斌拿著手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行，現在起身出去接更解釋不清楚。

　　「局長電話，接啊。」蘇蘇抿嘴笑著，就看他怎麼處理。

　　池然乾咳兩聲：「張警官，你可是我們心目中的好警察，如果你心中沒鬼，你就免提。」拱火就拱火，看看什麼情況。

　　「免提，接。」張佑斌也豁出去了，直接免提接聽，對方的聲音響起時，正吃飯的人差點沒噎死。

　　向野的電話，跟張佑斌這麼說的，如果池然去見洛晴，幫我攔著點，她們現在不適合見面。

　　都沒給張佑斌說話的時間，向野又道：「我這邊馬上開拍，回頭再跟你聊。」直接掛了。

　　全程，四個人都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說話，氣氛非常尷尬。

　　張佑斌是真沒想到，向野打過來電話竟然是交代這件事。

　　「我不清楚他跟洛晴的事，你們不用看我。」

　　「這麼說，最近局長的電話都是向野。」蘇蘇這才知道，向野早就跟老大聯繫上，他們倆苟且了多少她們不知道的事。「隊長，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張佑斌很想把自己摘乾淨，現在似乎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黑市出事後我們才聯繫，之前他的事我是真不知道。」張佑斌當時都氣完了，好兄弟還活著，他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池然相信張佑斌說的話，知道大哥活著的人她都清楚。「他讓你阻攔我跟洛晴見面，是怕我知道什麼？還是怕我傷害洛晴。」

　　這才是關鍵，她心中有數，今晚是來辦事的，不是來找茬的。

　　張佑斌也不太清楚，剛才想問問都不給機會。

　　「剛才你也聽到了，我都沒機會問，向野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顧慮，你還打算見她嗎？」

　　「當然，不然我來這裡做什麼。」池然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計劃，隻是心裡有根刺，很難受。「我建議，向野不能參與創投的案子中，畢竟他是創投老闆。」

　　她也會申訴，不行就往上面告。

　　蘇蘇舉手贊同，這件事不能聽從向野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我贊同池然的意見，向野不僅不能參與創投的案子，他還要來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張佑斌聽完後，隻能點頭。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馬上跟局長申請。」

　　「哪個局長？」

　　「對啊！你要跟哪個局長申請。」

　　大家都認真的看著張佑斌，故意逗他。

　　張佑斌連忙翻出局長的電話，看到沒，頭，我的頭。

　　原來局長的電話，張佑斌標註的【頭】

　　打通電話後，張佑斌把這些事說了下，局長同意張佑斌的申請，就通知向野忙完後馬上回來配合調查。

　　「通過。」

　　他坐下時，飯菜已經吃光了，隻剩下白米飯。

　　「你們仨是真能吃。」

　　蘇蘇吃的很多，池然也沒少吃，江夏都吃撐了。

　　「這家菜做的還真不錯。」

　　「私房菜，我去吃過一次，本來他們家不送外賣，我加了他們家老闆的微信。」蘇蘇喝了口茶，想到老闆人還挺好。「這老闆人挺好的，他就給我一個人送外賣。」

　　這事？

　　池然這條敏感神經，就跟警犬一樣。

　　「老闆知道你結婚沒？」

　　「我沒說過，他也沒問過。」蘇蘇沒覺得有什麼，不就送個外賣，去人家店裡吃個飯，怎麼還要問結沒結婚。「池然，你是不是想多了。」

　　池然打了個飽嗝，「希望是我想多了。」回頭看著吃白米飯的人，真佩服張警官，都要被撬牆角了還沒警覺。

　　「吃飽喝足，咱們先簡單說下一會兒的安排。」

　　她的計劃是讓江夏陪同一起審訊。

　　蘇蘇也贊同，剛好能觀察下洛晴的情況。「這個洛晴太難搞了。」

　　池然則在監控室看她們審訊，剛開始洛晴是很拽的，絲毫沒有把蘇蘇放在眼裡。

　　「我隻跟我的律師談。」洛晴一直要求見律師，蘇蘇頂著壓力一直拖延。

　　江夏坐在旁邊，看著洛晴的微表情，很明顯這個人心理極度不健康。

　　「洛晴，你認識君豪吧。」

　　「我隻跟我的律師談。」洛晴隻重複這一句，之後就再也不說話。

　　江夏拿起一支筆，示意蘇蘇先出去，坐在那靜靜的凝視著洛晴。

　　「你的律師在哪？」

　　說話時，手中的筆輕輕的敲著桌面。

　　洛晴擡頭看著江夏，覺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是哪位？」

　　「我姓江。」

　　洛晴皺了下眉頭，感覺眉心有點刺痛。「我的律師是……」話說一半，似乎忘記了什麼，頭也有點暈。

　　江夏停下了手中的筆，直接問道：「顧念西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是。」洛晴開口承認時，身體晃了下，感覺像是在掙紮。

　　江夏看出，洛晴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這種人是典型的雙重性格。「你為什麼要殺她？」

　　「她喜歡向野，她該死。她……」洛晴突然低下了頭，弓著身子猛地擡頭，一雙眼睛黝黑髮亮。「你不是警察，你是心理醫生。」

　　突然反殺，江夏嚇了一跳，正在監控室的人也嚇了一跳。

　　池然沒想到，洛晴竟然是雙魂。「不好，馬上停止審訊。」這種情況很危險，她不能讓江夏有事。

　　江夏坐在那紋絲不動，對著耳機說：「交給我，不用擔心。」再次看向洛晴，江夏也不在藏著掖著。「沒錯，我不是警察，我是心理醫生，你猜我跟向野是什麼關係。」

　　「你認識向野，是他叫你來的。」洛晴嗓音很粗，雙手緊緊握著拳頭，要不是這個審訊室的專用椅困住她，這時她肯定會撲過去。

　　江夏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是嫣然一笑。

　　「說說看，為什麼要殺顧念西。」

　　「誰說我殺了顧念西。」放出另外一魂的洛晴打死不會承認，自己殺了人。「她是車禍死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江夏也不急，像洛晴這種精神分裂她見多了。「既然不想說，那我就送你回去，我相信那個你，一定會交代清楚自己犯下的錯。」

　　「不可能，她就是膽小鬼，她怕死，她怕向野瞧不起她，她一定不會說。」洛晴的身體一直不停扭動，面容也在變。

　　江夏這顆心是真強大，畢竟是軍人出身，非常淡定的看著洛晴現場病變。

　　「她是膽小鬼，你就是個慫貨，連自己犯下的錯都不敢承認。」

　　「我不是慫貨，我不是慫貨。」洛晴大聲喊著，臉上的皮膚也開始發生改變，顴骨有點塌陷。「你趕緊讓我回去，趕緊讓我回去。」

　　江夏反而不急了，倒要看看這個洛晴是什麼怪物，不僅放出了體內的雙靈魂，怎麼連這張臉也開始變了。

　　「哇！好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