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也好面熟。」池然馬上恢復神定，眸底的光也冷了下來，垂眸看了一眼二丫頭，見這丫頭低頭不語，害怕的樣子便猜到眼前這個人極有可能不是人。

　　阿聰是供體，做過實驗，雖然失敗，但是他的克隆體去了哪，他沒說過。

　　池然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插兜，沒打算跟這個叫文浩的人握手，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許久。

　　「我認識一人，他家文聰，是個極好的人。」她淡然一笑，看著文浩的神色有變化時，「看來，你知道阿聰。」

　　「姑娘不必多說，有些事不知道，總比知道要好。」文浩臉色沉了下來，他怎會不知道文聰的事。「你們來這裡，可是方老闆出了事。」

　　林牧回頭看了池然一眼，往前邁了一步，直接把池然拉到身後。

　　「我是警察，池然是被我帶來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有些事需要跟你了解下。」

　　文聰看到警官證，嘴角抽了下，沒說什麼直接轉身朝外走去。

　　「行，出來談吧。」

　　「張佑斌，交給你們兩口子。」

　　「行。」

　　「小心點。」

　　張佑斌點了下頭，出去跟文浩交談，問了一些關於方博跟茶山的事。

　　蘇蘇一直在做筆錄。

　　屋內的池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心裡難受極了。

　　「他……」

　　「三弟，振作點，他跟你認識人，不是一路人。」林牧拍了拍池然的肩膀，讓她保持冷靜，不要被一些假象困住自己。「記住，你認識的那個人，是個極好的人，他是英雄的後代，跟這些人不一樣。」

　　「你知道阿聰。」

　　「我們人，犧牲的太多，他們是英雄。」林牧看過文聰的資料，知道他是卧底，也知道他這些年為了提供情報付出多少。

　　池然哽咽著，自從島上出事她從未提起過阿聰，但在她心裡一直挂念他，擔心他。

　　「若是沒有遇到聰哥，或許我在還未上島，就投海餵了鯊魚。」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最無助時，出現的那道光。

　　她擡頭看著林牧，第一次在林牧面前像個小女生一樣，委屈的哭了。

　　「他們欺負我，都欺負我，隻有聰哥是真的對我好。」

　　「不哭了，以後有二哥在，二哥會對你好。」林牧心疼壞了，直接抱住池然。

　　一旁的司銘跟姜成氣的牙疼，他們算什麼？他們精心養大的姑娘，轉眼就認個二哥，就二哥好了。

　　「真能演。」

　　「太會演了。」

　　「別被她騙了。」

　　「眼淚真不值錢。」

　　吃醋的兩位老大哥，你一句我一句。

　　林牧放開池然，替她擦了擦眼淚。「三弟一滴淚，天上一顆星，太珍貴了。」

　　嘔~

　　「不行，早飯吃的太多，我出去透口氣。」司銘真想吐，這幸虧池然小時候沒跟林牧天天在一塊。

　　姜成也受不了了。

　　「我去叫菲兒起床，早點回去。」受不了了，實在受不了。「老向啊！你要是有這口才，也不至於連媳婦都哄不好。」

　　池然噗呲笑了，太了解他們，知道家主跟成哥打翻了醋罈子。

　　「有哥哥罩著，我就不能吐吐苦水。咋地，所有哥哥都得像你們倆，就知道給我製造副本，讓我升級打怪。」

　　她說的一點沒錯，司銘跟姜成隻會這招，他們可不像林牧這麼溫柔。

　　林牧摸了摸池然的頭，「三弟以後要是有委屈，就跟二哥說。」每次看到她，無法想象這丫頭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嗯。」

　　池然突然發現，多個二哥挺好，這個二哥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張佑斌這邊結束後，文浩就已經離開。

　　「這個人很厲害，說了一堆，等於沒說。」張佑斌吐口氣，山裡還能藏著這等人物，看來這座山必須好好盤查。「林牧，回去就申請，封山。」

　　「我也是這個意思，剛剛我已經給局長打電話彙報這裡的情況，馬上會有人來接應我們。」林牧一直沒急著走，就是怕他們一走這裡就會被破壞。

　　張佑斌點了下頭，明白林牧的意思。

　　「文浩是本地人，有父母，身份查不出什麼。」

　　「麥田也有身份，也查不出什麼。」林牧一句話，點醒了張佑斌。

　　張佑斌咬著牙，不敢想象這些人的滲透能力。「如果是這樣，老向這些年身邊一直有瘋子的人。」

　　「我覺得，他們未必是瘋子的人。」林牧一直有個假設猜想，拉著張佑斌走到狗窩附近。「瘋子的路徑，絕對不會把自己一棵樹弔死，我懷疑他當年創造了不止麥田這一波人。」

　　「這個我們查過，瘋子的數據上記錄，都失敗告終，已經開啟了銷毀模式。」張佑斌真沒想到，創投的經濟案，演變成賣國，現在又扯出了瘋子。

　　「林牧，事情越來越複雜。」

　　「看似複雜，實則很簡單。」林牧的方式，就是減法。「假設，方博跟方航兄弟二人是瘋子創造出來的，那他們哥倆必定有一個是假的。」

　　張佑斌還沒想到這一層，點了點頭。「就是說，有一個是人，一個不是。」

　　「他們潛伏在向野身邊這麼多年，如果真是瘋子的人，不會不幫瘋子獲取向野的基因，他們應該不受命於瘋子。」林牧分析時，已經把瘋子從這個局中減出去。「背後的那個人，想要的是什麼？他手上的籌碼，估計不比瘋子差，或許比瘋子還要高一層。」

　　張佑斌頭疼了，這說來說去，還是個未知數。

　　「那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是誰不重要，想利用這個信息，把罪證都推給瘋子，手段挺高明。」林牧突然一轉，思維活躍的令人驚嘆。

　　張佑斌這才明白什麼意思，佩服的看著林牧。

　　「你這腦子，真不簡單。」

　　「我這腦子可不行，要不是我三弟在這，我也想不到這些。」林牧也是從池然那得到的啟發，方博這裡就像是個設定好的局，等著他們來拆彩蛋。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可以結案了。

　　張佑斌苦笑道：「幸虧你來了。」必須承認，自己不如人。

　　「我不來，你也能搞定。」林牧從不認為，自己有多厲害，隻是他想的比較多。「你沒受傷前，破了不少大案子。」

　　張佑斌慚愧的搖了搖頭，關於自己的那些光輝歷史，不提也罷。

　　「這不是腦殘了嗎？」

　　「你沒找中醫看看。」

　　「一直有看，能像個正常人已經是奇迹，不能奢望太多。」張佑斌腦子受損，影響很大，沒有耽誤正常生活已經是奇迹。

　　沒受傷前的張佑斌，可是東江赫赫有名的警局神探。

　　「你這情況，跟池然的是不是一樣。」林牧突然想到，池然不也是腦力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