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砸的公司，為什麼他負全責。」池然指著自己，雖然她很窮，但是她絕對不認慫。

　　向野往病床前走了幾步，靠近一些能看清楚她眼底的光。「還挺仗義，還要承擔後果。」

　　「當然，砸的時候我就想好了後果，賠不起的話我就去蹲號子。」她說的時候理直氣壯，可見向野靠近時卻有點慫。

　　「池菲兒是他女朋友，剛跟公司解約就遭遇事故，他是公司老總，於公於私都該他負責。」向野做出這個決定時非常冷靜，通過視頻會議已經通知股東。

　　池然眨了眨眼睛，聽他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

　　「你說的也對，這事就該他負責，那他怎麼負責？」

　　向野伸手彈了下池然的腦門，這丫頭還替人家擔心。「去砸公司的時候就沒調查下，方家兩兄弟這些年在公司賺了多少。」

　　「他們賺了很多錢嗎？」池然還真不知道，方家兄弟有多少資產。「不過我聽說，方博有座山。」

　　「何止一座山，反正他賠得起。」向野絲毫不擔心方博，更擔心進去那個。「不過，方航這次被抓我很意外。」

　　池然聽說方航被抓，想到張佑斌跟她見面時談的那些話。

　　「顧念西的死，可能跟他們有關。」

　　聞言，向野的身體一怔，臉色都變了。「不能吧！他們……」話說到這時，他停頓許久。「顧念西的車禍我一直懷疑有問題，派人調查了很久都沒線索。」

　　從未想過，會是創投。

　　「為什麼。」他想不通，顧念西礙著他們什麼了。「方家兄弟我一直很信任，他們不會這麼做。」

　　池然看出大哥好像被刺激到了，主動握住他的手。「你先冷靜，這件事隻是懷疑，警方還沒查清楚。」

　　「為什麼會有這個懷疑。」向野胸口很疼，顧念西是他同學，一直有跟創投合作，他也說過幾次想讓顧念西簽到公司，不知是什麼原因一直沒談妥。

　　池然看著向野，知道他很難接受，畢竟兄弟也是發小，顧念西也是高中同學，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了解洛晴嗎？」她跳過那兩兄弟，提到洛晴時，向野眉頭緊鎖，看著池然的目光從哀怨變得有些複雜。

　　向野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事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提起。

　　「洛晴是因為池家才會息影的，這些年她在公司打拚，也是為了用工作麻醉自己。」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懂。

　　池然慢慢鬆開了向野的手，聽出他的意思，大概是知道洛晴跟池建博的恩怨。

　　「大哥，不瞞你說。我跟我姐去監獄看過大伯，就是為了知道洛晴跟池家的事。」她必須坦白，必須跟向野說清楚起因。

　　向野眉頭緊蹙，看著池然的目光漸漸的沉了下來。「你知道了。」

　　「嗯！」池然深吸一口氣，有些事是瞞不住的。「池家每個月舉行一次聚會，實則是在賣葯，我大伯利用瘋子研發的藥丸控制很多人為他所用。」

　　說出來，坦蕩些，她也舒服。

　　向野隻是調查到葯的事，並不知葯的來源。「那個葯你確定跟瘋子有關？」

　　「蔣家提供葯源，一種補給，一種維持青春。」她看過研究方案，如果知道是什麼東西研發的藥物，估計是個人都吃不下去。「洛晴簽約池家影視後，身邊的一個助理被大伯買通，給她下了葯。」

　　向野點了點頭，這些都是他在解救了洛晴後，聽洛晴親口說的。「洛晴不肯就範，葯就被停了。三天內她容顏衰老，整個人都已經枯萎。」

　　「後來呢？你是如何幫助她脫離大伯的。」池然那時候還小，並不知道這些事，也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

　　向野是利用了一些人脈，手段才讓池建博放手，同時也簽了保密協議。

　　「跟池建博做了一場不公平的交易，簽了一份保密協議。」

　　「難怪這事沒人提起，我還在想洛晴都跟你走了，怎會忍氣吞聲。」池然低著頭，對於洛晴的遭遇她深感同情，雖然是她大伯所為，但是她何嘗不是受害者。

　　兩個人都不說話，也都在想著其他事。

　　池然偷偷看了向野兩眼，很想問問洛晴表白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慫唄！

　　她承認自己在大哥面前，有點慫。

　　「顧念西的死，跟洛晴有關。」向野思考半天，就是在復盤所有事，池然這丫頭習慣拋出個信息炸彈，然後她也習慣掐頭去尾不說全過程。

　　池然癟著嘴，這話她可沒說，既然大哥自己猜到了，信也給他看看。

　　「我這有一封顧念西的信。」她從兜裡掏出來，有點皺了。「是我姐昨天在創投二十八層，顧念西的照片後面發現的。」

　　向野接過信，一字字的看著，這字跡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因為顧念西上學時經常幫他抄筆記。

　　「是她寫的沒錯，我沒想到她沒有簽到創投是這個原因。」身為老同學，向野深感愧疚。「我那時，也沒時間管公司的運營情況，基本上一年就過問一次。」

　　池然覺得向野還是太冷靜了，對昔日愛慕自己的女人，自己的老同學，就是這樣。

　　「洛晴也喜歡你，顧念西也喜歡你，兩個大明星為你爭風吃醋，是不是很過癮。」

　　「瞎說什麼，我對她們隻是友情。」向野也知道這事根本說不清楚，顧念西死後他反思過。「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讓她們一直挂念著。」

　　「承認了，是你的問題。」池然一直都這麼覺得，如果有人對你念念不忘，一定是你給了人家希望。「顧念西當時還在吃藥，病情有所好轉，她拍攝的真人秀突然爆火，我不明白創投這時候打壓這個節目，是為什麼？」

　　這個問題，把向野問住了。

　　「我不清楚。」

　　「你可是創投老闆，你不清楚。」池然也不是故意為難向野，這個問題她也想不清楚。「我的工作室半死不活，好不容易投資個項目，一直被各大平台打壓，最後還是靠關係上了個二線。」

　　要不是節目夠好，早就石沉大海。

　　向野怎會不明白池然的意思，「我會問清楚，你的損失照價賠償。」他隻希望，池然能消氣，並不知道這句話徹底把池然激怒了。

　　「照價賠償，賠我人，還是賠我工作室。」池然咬著牙，一生氣就有點頭暈。「我砸公司是為了替姐姐出氣，更重要的是，我就看創投的人不順眼，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