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光顧著看熱鬧，都忘了今天要去創投的事，聽池然這麼一說，馬上反應過來。

　　「趕緊走，時間不多了。」

　　上車後，池然打開手機，剛剛偷偷拍下了這五個人的照片，她直接發到了姐妹群。

　　【人在家中坐，無端背個鍋。】

　　【什麼情況？】

　　池然發送消息時，都忍不住想笑。【他們跟蹤我被保安隊抓了，逃跑時把小區大門給撞了。】配圖【然後他們謊稱是為了保護我，保安隊長就叫我們過去看看，然後你們猜他們咋說。】

　　群裡炸鍋了。

　　誰曾想一大早起來，就看到這麼爆炸性的新聞。

　　池菲兒正在化妝，發語音【怎麼說？】

　　【報警。】方寧。

　　江夏正在給孩子做早餐，真的很擔心現在住的地方是否安全。【不行搬回南山，大家離得近些也好照顧。】

　　【聽我說啊！這個幾個人說，他們是街道王主任派來保護我的，還說王主任愛慕於我，所以才安排他們暗中保護。】

　　群裡這幾個人，除了菲兒不知道王主任是誰，其他人都知道。

　　池菲兒發了一堆嘔吐的照片。

　　【我看那個王主任就是變態，離他遠點。】

　　【何止變態，我對這個王主任沒有一點好印象。】池然才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她就要黑到底。【我跟保安隊說了，既然他們老闆是王主任，就找王主任善後，我可沒時間陪他們玩反偵察遊戲。】

　　方寧已經笑抽了。

　　【對，池然說的對，這事就該找王主任處理。】

　　誰知，半小時後，方寧便接到電話，上級命令她去協助王主任辦事。

　　「我去協助王主任。」她真不知道上級是怎麼想的，如果她出現在王主任身邊，東子也在，這不明擺著告訴人家，這個王主任有問題。

　　杜宇也考慮過這一點，不過他這次給方寧安排的任務，不是王主任的搭檔，而是死對頭。

　　「你去做城管，專門挑刺。」

　　「挑他的刺。」方寧可不認為城管這活好乾，不過古董街的確需要城管。「咱們先說好了，必須給工資，一千塊我可不幹。」

　　杜宇也挺頭疼，工資的事不是他說的算，現在他們的資金真的很緊張。

　　「7局處理舊案都是燒錢，我們在堅持堅持。」

　　「我能理解組織的困難，不想連累國家人民，想自己解決，也請組織考慮下我們這些人的生活問題，我又不是什麼富二代，背後也沒公司支撐。」

　　如果是以前的方寧斷不會說出這些話，現在她提出這些要求，是跟池家女但待久了，思維轉變了些。

　　杜宇心裡是高興的，說明方寧社會學這一課學的非常好，不然都跟二傻子一樣，隻知道流血犧牲當英雄，連自己溫飽健康都不去考慮。

　　聲明：不是詆毀軍人，而是對某些退役後無法與社會接軌的成年人一個忠告，同樣道理，諸多修行人在寺廟悟道很厲害，入紅塵時生活一塌糊塗。

　　7局的人，既要有軍人的信仰精神，還要有俗人的生活嘗試，他們必須扛起槍能上陣殺敵，換身衣服能當特務，回歸社會能自食其力。

　　——

　　方寧開著自己的小破車，來到古董街頭的城管處，看到這裡蕭條的樣子，她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你們這是城管辦事處。」

　　一個老頭看大門，白天迷迷糊糊，晚上打呼嚕。

　　「有事。」

　　「我是新來的。」方寧話還沒說，大門就被打開了。

　　「進去吧。」

　　方寧還在想，大白天的就關大門，這裡什麼情況？

　　十分鐘後，她了解完這裡的情況，馬上給老杜打電話。

　　「你可真行，你怎麼不把老大派到這裡來上班，這裡非常需要他這個暴發戶拯救下民生。」方寧是一點不誇張，辦公室就三把椅子，還有一個腿壞的。

　　一張辦公桌，落滿了灰塵。

　　連門口大爺都算賬，加上她一共三個人辦公。

　　杜宇也沒想到，城管的情況會這麼糟糕。「難怪那裡的城管一直不出工，原來是真沒人。」

　　「何止沒人，連個門都沒有。」兩層小破樓，算上大門一共三個門，還有一個門連把鎖頭都沒有。「我窮成這樣，你還把我調到這裡工作，老杜你存心整我的是吧。」

　　老杜馬上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按理說城管部門不該如此。「你先摸一下底，這裡為什麼這麼窮。」

　　「城管主要負責道路治安，如果遇到違規的商販，我們是可以罰款的對吧。」方寧打算殺出一條血路。

　　「這個也不能隨便亂罰款，畢竟城管也是為民服務。」杜宇了解方寧，惹急眼了什麼都能幹的出來。「你這樣，先到街道辦事處附近找點茬，讓他們支援下你們的工作。」

　　方寧想到早上池然說的那個鍋，正好她也想去看看，向野如何解決這個鍋。

　　「行，我去溜達溜達。」

　　「三，開上車跟我走。」這裡唯一的勞動力，叫王三。方寧覺得這人挺老實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堅守崗位。「我們這是什麼情況？」

　　「被人砸的。」

　　張三講述，以前他們這裡還算不錯，前幾年開始就很難做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每次他們出去巡邏回來，辦公室就被人偷一次，沒得東西偷了就開始打砸。

　　「你們沒報警嗎？」

　　「報了，說是我們執勤的時候得罪了人。」王三不認為是得罪了人，一定是他們礙著誰了。「隊長，你是今年調來第五個隊長，真希望你能挺過三天。」

　　「今年來的隊長，最長任職幾天。」

　　王三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方寧心想不會吧。

　　「三小時。」王三可沒說笑，不管誰來看到這裡的情況，馬上就走。

　　方寧想想也是，這裡就隻剩下個牌子，其實跟沒了一樣。「那你跟門口看門大爺的工資能正常發嗎？」

　　「工資是街道給的補助，說是我們這個部門剩多少人，他們就給幾個人補助。」王三說道。

　　方寧覺得不對勁，工資怎麼能是街道給補助，這裡還真如老杜猜的差不多，有問題。

　　「既然咱們的衣食父母就是街道，那我們就去街道走一趟。」

　　「去那做什麼？」

　　「討飯。」方寧才不管要不要臉，既然來到這裡工作，好歹也要張臉。

　　關鍵是去看熱鬧。

　　「王主任在嗎？」

　　「王主任出去了，你們是？」

　　「對面，城管局。」方寧說出這三個字，都已經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嫌棄。「我是新調來的負責人，不知王主任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