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聊天。」

　　張永恆倒了杯茶給向野，看向客廳裡站著的人。

　　「她又跑不掉，給她一點時間。」

　　意思，讓姜成不要去逼池然，過來喝茶等著。

　　姜成吐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心急了，轉身走了過來，坐下來喝茶。

　　三個大男人坐在這，還真有些尷尬。

　　向野喝了一口茶，很驚嘆，這茶雖然是好茶，但是衝出來的味道有些特別。

　　「張先生不妨直說，打算下一步怎麼做。」

　　「難怪池然說你難對付，果然夠聰明。」張永恆喝著茶，不急不慢的說道：「黑狐是誰你們都知道，可又有誰見過她。」

　　這個問題，三個人都回答不上來。

　　姜成在司家時間最長，也沒見過黑狐。

　　「見過一次背影，她總是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見人。」

　　「為什麼呢？」張永恆反問。

　　向野皺了下眉頭，之前調查過黑狐資料，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她還有別的身份。」

　　張永恆有點欣賞向野了，難怪池然會迷戀，還真是不一般。「我猜，司銘應該給她安排了一個非常體面的身份，所以才會捂的這麼嚴實。」

　　「她還有別的身份。」姜成有些意外，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向野吐了口氣，感覺心口悶悶的，總感覺這個黑狐跟他是認識的。

　　「池建博的私生女多大？」

　　「二十五歲。」

　　「年齡不對。」向野是想到了麥田，上次見面她說自己是8號時，一直對她抱有懷疑。

　　老班長的親戚，不太可能。

　　「你有懷疑的目標？」張永恆看出來了，向野是有目標人物，好像又在保護那個人。「看來，你也不是很愛池然。」

　　向野皺了下眉頭，目光冷冷的凝視著張永恆，質問對方：「有話直說，不要陰陽我。」

　　「我陰陽你什麼了？一年前你為了保護妹妹，放棄了池然。」張永恆擡頭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氣場變了，像是審判者一樣凝視著對方。

　　向野的心口痛了一下，莫名的對眼前這個人，有點恐懼。

　　那雙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那眼神裡看似沒有危險，卻有著讓人無地自容的能力。

　　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承認，一年前我對不起池然。」

　　「向先生還不如直接一點，承認自己並不是很愛她。」張永恆的話，誅心。

　　躲在房間裡看監控的人已經紅了眼眶，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向野被人懟的沒話說。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遇到師父，也隻能繳械投降。

　　向野目視對方，如果是一年前讓他回答這個問題，不會考慮。

　　沒錯，他沒有那麼愛池然，那時他們才認識，談不上有多愛。

　　分開一年多，再次見面時他非常肯定，他很愛很愛這個女人，這跟在一起時間長短沒有任何關係，就是已經認定了，她就是他的妻子。

　　「我愛她。」

　　「現在孟家已經公開認了向雯雯，就等於拋棄了池然，而你為了保護妹妹直接把人藏了起來。得知池然還活著，就馬不停蹄趕來，是想把她帶回去。」

　　張永恆分析的非常到位，尤其是內心的層次，直擊對方內心最弱的地方。

　　「看你的表情，我說對了。」

　　「我來找她，是想確定她是否安好。」向野有些緊張了，這個人太可怕，能把人內心的善惡都分析出來。「我不會帶她回孟家，這一點請你放心。」

　　「我怎麼放心，你現在是孟氏的人。」張永恆一句話，不管你承不承認，這層窗戶紙就給捅破。「隻要你跟池然在一起，孟氏，司家都會非常高興。」

　　向野蹙眉，從來沒想過這一層。

　　「是不是，不明白。」

　　張永恆換了一壺茶，重新沖泡，過程漫長也短暫。

　　考驗人的耐心。

　　「向家在東江的地位多高，你自己應該清楚。」張永恆也不想看到向家因為這個破爛的大家族落敗，提醒向野兩句，希望這個戀愛腦不要糊塗到底。

　　向野是明白的，所以一開始非常抵觸池然，恨不得馬上離婚。

　　「不管有沒有池然，向家跟孟家都牽扯不清。」

　　「這不是孟家的意思，你要搞清楚。」張永恆搖了搖頭，這傢夥比他年長，智商也不低，思維層次可不行。「司家與孟家的恩怨，必須有個正氣十足的血脈衝一下，不管有沒有池然，向雯雯才是老太太內定的繼承人。」

　　一句話點破。

　　向野的手在顫抖，不是要打人，而是氣的。

　　原來，孟老太的目的是妹妹。

　　「為什麼？」

　　「這裡面的故事，說了你也不懂，就好像你之前尋找那把古劍，為什麼找到了還拿不到，一個道理。」張永恆說到此時，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古劍的煞氣。

　　「不跑題，我們繼續上一個話題。」

　　張永恆淡定的就像古寺的鐘，絲毫不會被磁場能量影響。

　　「你懷疑的那個人是誰？」

　　思維跳躍的……向野差點沒反應過來。

　　姜成完全當一個聽眾，插不上嘴，不過對這個黑狐，很好奇。

　　「一個老師。」

　　「老師這個身份，的確夠隱秘。」張永恆皺了下眉頭，又問：「她的名字？」

　　向野不是為了保護誰，而是沒有證據之前，從不會亂說。

　　「不便告知。」

　　「呵~」張永恆冷笑著，對向野的態度有點失望。「你在保護她，看來你們的關係，匪淺。」

　　「請您不要亂說，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沒有證據之前，不想給她帶來麻煩。」向野更相信證據，一定能查清楚。

　　張永恆看了下桌子上的隱形攝像頭，輕笑道：「不知道你的這個態度，那扇門是否能開。」

　　屋內的人比劃了手勢，剛剛嚇了她一跳，師父的眼睛突然與她對視。

　　「被發現了。」

　　她緊張的吐了口氣，剛才一直認真聽他們談話，真是怕漏掉一個字。

　　「師父啊師父，你就不怕人家說你，是個黑山老妖。」

　　不過，她很過癮，心裡特別的舒服。

　　「有人撐腰就是好。」

　　池然心裡的那些怨氣，不甘也被一點點瓦解。

　　其實，這才是張永恆的目的，出言教訓向野，刁難向野，無非是讓池然明白，她不是一個人。

　　向野沉思了半天，見張永恆不再說話，也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這件事我會親自查清楚，給池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