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1章:自作孽不可活
霍瑾辰陪着冷秋月在公安局做完筆錄就回冷家了。
清涼的夜風下,兩個人手挽着手,走在馬路上。
冷秋月抱着霍瑾辰的胳膊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霍瑾辰道:“一個人在家睡不着,索性就穿上衣服來找你了。”
冷秋月無奈的笑道:“這就睡不着了啊,那你在部隊怎麼辦?難不成天天晚上失眠?”
霍瑾辰道:“那不一樣,媳婦不在身邊那是沒辦法,可既然媳婦在身邊,那就得想辦法。”
冷秋月擡手輕輕錘了一下霍瑾辰的胳膊,笑罵道:“你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
霍瑾辰突然停下了腳步,低頭靜靜地注視着冷秋月,突然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笑着說:“這才叫不正經呢。”
冷秋月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做賊一樣四處張望了一圈,嗔怪道:“你瘋了,有人的。”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很保守的,哪怕是小情侶在公路上行為舉止過于親密,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霍瑾辰笑着說:“沒有人,有人咱也不怕。”
冷秋月抿唇輕笑,兩個人繼續手挽着手往前走。
霍瑾辰問:“那個李建剛怎麼會知道咱哥家有石瓢壺?”
冷秋月也很疑惑:“這事我也不知道啊,總覺得挺奇怪的,我覺得他背後隻怕還有别人。”
霍瑾辰點點頭,說道:“好在這才這兩個小偷被咱們抓起來了,萬一真讓他們得逞了那才麻煩呢。”
冷秋月也深表認同的應了聲。
當天晚上李建剛就被警方從出租屋抓獲了。
當時李建剛見到有人來了,他就慌慌張張的跑了。
他原本是想跑回家收拾幾件衣服跟值錢的東西出去躲躲的。
誰知道警方的動作太快了,他剛到家把值錢的東西找出來幾個公安人員就到了。
李建剛被公安人員帶走的時候肖愛柔并不在家,他求着來逮捕他的公安人員寫了一張字條留在了家裡。
他希望肖愛柔回來後看到這張紙條能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想辦法救救他。
李建剛被抓進去後,很快就全招了。
他說自己跟同學産生了沖突打傷了對方,對方獅子大開口,他沒辦法隻能去冷建國家偷東西賣。
但是他同樣強調,完全不知道那兩個小偷手裡有刀。
他哭着說自己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但是法不容情,不管他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是假的知道錯了,他觸犯了法律,那麼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最後李建剛指示并且夥同他人持刀入室搶劫,為犯罪分子望風數罪并罰,被判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這期間肖愛柔沒有出現過一次,他請求公安人員去通知他的妻子肖愛柔,他想見她一面,但是公安人員再次去那間大雜院的平房的時候,卻發現,那間房間早就不住人了。
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
公安人員不得不告訴李建剛,他們找不到肖愛柔。
其實公安人員去大雜院找肖愛柔的時候,大雜院内有位大媽告訴公安人員:“同志您找住在這裡的那個女的啊?哎呦,您來晚了,她昨天晚上才跟别的男人一起搬走的。這個女人哦,啧啧,不安分,仗着她丈夫還是大學生,晚上經常上課回來的晚,她就喜歡帶亂七八糟的男人回來,現在好了她男人被抓進去了,她也跟别的男人跑了。”
當然了這事公安人員沒有進行調查驗證,所以他們是不會在李建剛的面前胡說的。
他們隻會說肖愛柔不在他們原先居住的那個房間裡。
當然了,李建剛其實很明白肖愛柔十有八九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又悔又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自己選擇了肖愛柔,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後悔失去了冷秋月。
所以,他請求公安人員見冷秋月一面。
冷秋月畢竟是這才入室搶劫事件的受害方,公安人員同意了李建剛的請求,通知了冷秋月說犯罪嫌疑人李建剛想見她。
冷秋月也有話要問李建剛,所以她答應了。
拘留所内,李建剛戴着手铐跟腳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冷秋月的面前。
在獄警的指示下坐到了冷秋月的對面。
冷秋月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的掐腰連衣裙,頭上高高豎起,挽成丸子頭,耳朵上戴着一對珍珠耳環。
脖子上也帶着一串珍珠。
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塊上海産的手表,左手手腕上則戴着玉镯。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精細。
李建剛努力的回想着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冷秋月的打扮。
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隻隐約記得那個時候他跟肖愛柔在省城同居厮混,冷秋月一個人剛生完孩子,她既要照顧孩子還要照顧一家老小,甚至還要想着如果賺錢養活一家老小幫李建剛交學費。
那時候的冷秋月明明才剛剛二十歲,但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受盡生活磨難的三十歲婦女了。
不像現在,她看起來不像個已經結了婚的婦女,反而像一個還沒有踏入社會的大學生。
年輕、漂亮、優雅知性。
早已經是李建剛無法企及的高度了。
李建剛忍不住問冷秋月:“看到我現在這樣,你心裡是不是很痛快?”
冷秋月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如何都是你自己過的日子,跟我沒關系,我也不可能因為你的日子過的好而不開心,更不會因為你的日子過的不好而開心。”
李建剛沒想到冷秋月對待他的态度會如此的淡漠,他甯願冷秋月恨他,時時刻刻關注着他。
他一下子就破防了,李建剛雙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猩紅着一雙眼睛質問冷秋月:“不可能!你在撒謊,我們做了一輩子的夫妻啊,你怎麼可能對我漠不關心。”
冷秋月表情依舊淡淡的,她說:“可能那隻是一個夢吧,夢醒了,我們就是陌生人,有各自的生活。我之所以答應來這裡見你,是因為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哥哥家有石瓢壺?我并不記得我跟你說過。”
李建剛笑了起來,他幾乎笑出了眼淚,直到他笑完了,才看着冷秋月說道:“原來你真的隻把上輩子當成一場夢啊,夢醒了,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冷秋月,你曾經跟我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