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不能離開
周時閱當然不會覺得,陸昭菱是故意不幫他找回記憶的。
他隻是突然想到,思真會被壓住記憶,那他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背後的人,用的是什麼邪術?
「怎麼了?」
陸昭菱感覺到了周時閱的目光,一時顧不上思真說的話,側頭朝周時閱看過來。
周時閱見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心裡微暖。
他搖了搖頭,「沒事,回頭再說。」
他看向思真。
「你說你師父師叔都被人騙了,是什麼意思?」
「我和師叔趕回寺裡,師父根本不在,但是他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幅畫。」
思真急急地說,「師叔看了那封信,就說師父糊塗啊,他得去勸回師父,讓我自己先回京城。」
「但是師叔匆匆離開之後,有師兄跑來,說師父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信,還說,師父之前離開,也是因為有人送了一封信和一幅畫過來,師父看完就走了,一直沒有回去。」
思真急得腦門上都冒出汗。
「師叔把信也帶走了,倒是留下了畫,我就想著帶著那幅畫,到京城再找王爺幫忙。」
他看向周時閱。
這種事情,得找晉王幫忙才行吧,他們又沒有什麼辦法。
周時閱挑了挑眉。
失去記憶的時候覺得他不可相信,結果找回記憶的時候就知道有事去京城找他幫忙了?
嘖,這小和尚。
陸昭菱沉默了一下,「那畫呢?你剛才說不要燒,可是畫被燒了?」
「嗯!」思真用力點頭,很是崇拜地看著她,眼睛幾乎都在發光,「陸施主怎麼猜到的?我想帶著畫回京城,但是半路一個晚上有個黑衣人跑到,搶了那幅畫,直接燒掉了。」
「然後,還拿著個什麼黑呼呼的東西砸了一下我的頭。」
「當時我就暈過去了,醒來之後,我就忘了自己是誰。」
思真眼眶通紅地看著陸昭菱,「陸施主,你能不能看看我的面相,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師父師叔的面相啊?」
周時閱:「......」
你還怪聰明的唄?
用這個辦法來確定自己師父師叔的安危?
陸昭菱仔細看了看思真,「你師父師叔現在應該還活著的。」
思真聽了她的話,緊繃的身子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他差點哭了。
「太好了,師父師叔活著就好。」
「小師父,你也別太擔心了,聽你這麼說,你師父師叔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才離開的,就算是被別人騙走,那別人也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們過去。」
「既然是需要他們,就不會輕易殺了他們的。再說了,找兩位僧人過去,能是為了殺他們嗎?肯定是需要僧人。」
陸昭菱倒是覺得,對方真的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僧人前去幫忙。
但是以前找了他們師父師叔,都被兩位和尚給拒絕了,這才用了這種辦法。
思真想了想,也點點頭。
「從寺裡離開的時候,師兄們也勸我別太擔心,說師父師叔不會有事的,讓我儘快回京城。師父離開之前曾經說過,京城的祖廟裡,還是需要多些弟子去誦經。」
「你師父算出什麼來了?」
陸昭菱倒是對他師父有點好奇了,這是算到了祖廟有事,所以才想派多些僧人去那裡誦經坐鎮吧。
「我也不知道,但是師兄們也準備出發了,到時候會入京拜見皇上,讓皇上允許,多些弟子留在祖廟。可能他們現在已經到京城了。」
畢竟,他反而是跟著商隊,來到了北邊。
那其他師兄們應該已經到了京城。
「糟了,小師弟沒看到我回去,會不會哭鼻子了?」思真想起戒吃,一拍腦袋。
他都慌了。
小師弟要是看到那麼多師兄到了祖廟,他卻沒有回去,還不知道得擔心成什麼樣子呢。
一擔心他,小師弟就得哭。
「那小師父估計是真會哭鼻子的。」周時閱說了一句。
思真一下子更是坐立難安。
「我得趕緊回京城。」
他說完就立即要走。
陸昭菱趕緊拉住他,「這裡是束寧城,離京城千裡迢迢的,又是大風雪時,你要怎麼回去?」
在思真說馬上要回去的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就看到了一幕可怕的畫面。
思真在路上,遇到了一幫流民,那些人餓綠了眼睛,看到了思真......
她身子抖了一下,把思真拽緊了。
真是太晦氣了!
她竟然從思真的面相上突然看到了那麼可怕的一個結局。
「你不能一個人回去。」
陸昭菱咬了咬牙,努力地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想著那是段什麼路,周圍有什麼。
然後她看向周時閱。
周時閱看到她有點兒兇狠的表情,心頭一顫。
他立即就雙手抱住了自己,退了一步。
「陸小二,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剛才說錯什麼了?」
陸昭菱對他說,「過來,我說,你畫。」
堂堂王爺慫慫地走了過去,拿起了筆。
陸昭菱說出了剛才見到的一幕。
「數塊大小不一的石頭,離小小的山路十步左右。左邊有一片枝條很直挺的樹,前面的山路呈蛇形,在石頭對著的位置轉了個彎。」
「對面是一片斜坡,斜坡上有些剛挖出來的小土洞。對了,這些畫面上都蓋著厚厚的雪。」
周時閱雖然聽得納悶,但隻是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嚴肅,還是儘力把她說的畫了下來。
「還有呢?」他問。
「沒了。」
「沒了?」周時閱看著紙上的一小段看著是山路景緻的畫,真的不明白她這是何意,「畫這個做什麼?」
陸昭菱說,「你辨認一下,這是哪裡。」
周時閱指向自己,又指了指畫。
「就這樣,讓我辨認是何處?」
不是,這隻是一小段山路啊,幾塊石頭,一小段路,一小片樹,他怎麼看得出來?
「對,就這樣,交給你了。」陸昭菱說著就又看向思真,「戒吃小和尚在京城祖廟裡不會有事的,他就是要哭,也就哭哭,不會少塊肉。回頭多給他買幾盒點心就行了。」
「倒是你,有個劫,不能走。」
「劫?」思真愣愣地看著她,他能有什麼劫啊?
「你聽不聽我的?」陸昭菱臉一闆。
思真趕緊點頭。
「自然是聽陸施主的。」
他也不敢不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