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陸煜知道他欺負了林湘虞!
「大嫂,你說什麼?」
陸煜驚到怔住。
他相信宋棠的人品,知道她不會胡說八道。
可他明明都已經讓阮寶珠懷孕了,大嫂怎麼會說,他從未碰過阮寶珠?
聽了宋棠這話,阮家祖孫三人,卻是徹底急了。
他們面容猙獰,爭相指責宋棠,恨不能把她給撕了。
「小賤人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寶珠已經是小煜的人了,你怎麼敢這麼歪曲事實?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水性楊花不要臉,跟小叔子有一腿,才會千方百計阻撓小煜娶我家寶珠!」
「大嫂,你真的太過分了!是不是非得拆散我們一家三口,你才能開心?」
「你這個賤人別在這裡搞破壞!我姐懷著我姐夫的骨肉,他必須趕快跟我姐結婚!」
「啪啪啪!」
阮清歡不偏心,挨個給了他們一巴掌。
孫蘭恨得渾身發顫,奈何陸少遊強勢地扼著她的手腕,她無法還手。
阮耀祖氣得頭頂冒煙,隻是,陸少遊看著精瘦,但特別能打,他不敢在他面前跟阮清歡打架。
阮寶珠則是氣得嘴唇直打哆嗦。
可從小到大,若沒有趙美、阮勇幫她,她每次跟阮清歡打架,都隻有被阮清歡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她也不敢還手,隻能哽咽著對陸煜撒嬌。
「阿煜,大嫂和阮清歡真的太欺負人了!她們一個惡毒地想拆散我們,一個壞心腸地毆打我,她們……她們這樣嚴重影響咱們孩子的健康成長,你必須給我和我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陸煜沒搭理阮寶珠。
他希望他沒碰阮寶珠,卻又不敢信他與阮寶珠之間清清白白。
他帶著最後一絲絲期冀顫聲問宋棠,「大嫂,你為什麼會說我沒碰阮寶珠?」
宋棠也沒搭理爭相怪叫的阮家祖孫。
她直接將林湘虞的那隻耳墜,展現在了陸煜面前。
「今天我去你房間拿手稿,無意中在你的書桌上看到了這隻耳墜。」
「這隻耳墜,是湘虞的。」
「陸煜,湘虞的耳墜,怎麼會在你手上?」
「大嫂,這隻耳墜是我的!你快把這隻耳墜還給我!」
阮寶珠怎麼都沒想到宋棠竟然會發現這隻耳墜,還認出了這隻耳墜是林湘虞的。
她急得臉紅脖子粗,上前就想奪過這隻耳墜。
隻是,停好車走進來的陸今晏,穩穩地將宋棠護在了身後。
他身上強大的威壓太過駭人,她不敢衝過去撕打宋棠。
她隻能繼續大聲嘶吼,「我找了這隻耳墜很久,這真的是我的!大嫂你快給我!快給我!」
宋棠無視阮寶珠發癲。
她又揚了下那隻耳墜,繼續對陸煜說,「這隻耳墜,是你出事那晚,從湘虞身上取下來的對不對?」
「什麼?」
陸煜依舊怔怔地站在原地,彷彿丟掉了魂魄。
方才他要跟阮寶珠登記,會那般失魂落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再無光明。
此時他仿若石化,則是不敢相信,那晚的姑娘竟是林湘虞。
他怕,自己生出了希望與期冀後,那晚的姑娘卻依舊是阮寶珠,他會更絕望。
「湘虞有一對錦鯉耳墜,是她外公親手為她做的。耳墜背面,刻著她名字最後一個字的拼音,獨一無二。」
宋棠頓了下繼續說,「你被算計的第二天,我和歡歡都注意到湘虞的耳墜少了一隻。」
「而她丟掉的那隻耳墜,在你手上。」
「陸煜,那晚你欺負的姑娘,大概率是湘虞。」
陸煜彷彿被施了定身咒。
他身體好似風化的石塊,思緒卻前所未有活躍。
他從那個姑娘耳朵上摘下的這隻錦鯉耳墜背面,的確刻著一個字母。
U。
當時他在客房門口,看著阮寶珠拿著他塞在那個姑娘衣服裡面的玉墜,且阮寶珠最後一個字的拼音中,也的確有這個字母,他下意識認定,他欺負了阮寶珠。
現在聽了宋棠這話,他才意識到,林湘虞的「虞」裡面,也有這個字母。
而大嫂還說,這隻獨特的耳墜,是林湘虞的。
難道,那晚的姑娘,真的是令他遏制不住動心的林湘虞?
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他依舊不太敢信,那晚的姑娘會是林湘虞。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聽到了自己那患得患失到染上了明顯顫意的聲音。
「這隻耳墜,是那晚我親手從那個姑娘耳垂上摘下來的。」
「我也給了她信物。」
「但我不知道我給她的玉墜,為什麼會落到阮寶珠手上。」
「我承諾過,會對她負責。」
聽了陸煜這話,宋棠徹底確定,那晚的姑娘,就是林湘虞。
因為這耳墜,是陸煜親自摘的,做不了假。
至於陸煜的玉墜會落到心術不正的阮寶珠手上……
宋棠懷疑,是林湘虞剛剛遭受江北樹的背叛,卻又跟陸煜發生了關係,她心亂如麻,且因為江北樹,她對男人失望透頂,才不想跟陸煜糾纏。
林湘虞發現玉墜後,應該是匆匆忙忙放了回去,被阮寶珠撿了漏。
想明白這一點後,宋棠擡起臉,視線淩厲地刺在阮寶珠臉上,「阮寶珠,那塊玉墜,是你撿到的對不對?」
「你在哪裡撿到的陸煜的玉墜?」
「冒充湘虞的身份,還假裝懷上陸煜的孩子,讓他對你負責……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你這是詐騙!若我們去公安局報案,你得蹲大獄!」
「我……」
宋棠容顏太盛,她這麼厲聲質問阮寶珠,仿若神女發怒,讓阮寶珠心中止不住生出了怯意。
她心虛地後退了一步。
她真的好害怕,會與陸煜再無可能。
最開始,她想嫁給陸煜,是想攀上陸家這根高枝。
但陸煜真的太好看、太優秀了。
她以前處過的那幾個對象,完全沒法跟他比。
哪怕他對她冷冰冰的,她依舊遏制不住心動,她現在是真心想嫁他,她不想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把他搶走。
隻是,她心裡太慌,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讓大家相信她才是那晚的姑娘。
領證的時候發生這種變故,孫蘭比阮寶珠更急。
哪怕她無法掙開陸少遊的鉗制,她蹦了下後,依舊用另一隻手惡狠狠地指著宋棠大罵。
「還蹲大獄……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在這裡嚇唬誰?」
「我們寶珠肚子裡,可是懷著小煜的孩子,誰敢讓她蹲大獄?」
「我看你這個小浪蹄子,就是自己不能生,嫉妒我們家寶珠懷上了司令的孫子,見不得她好!」
「你這麼惡毒,不會有好下場!小賤蹄子不得好死!」
「你說誰不得好死?」
孫蘭還想用更惡毒的話詛咒宋棠。
隻是,她後面那些詛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了陸今晏凜冽、沒有分毫溫度的聲音。
現在天氣還不算太涼。
但當陸今晏冰寒刺骨的視線刺在她臉上,她還是覺得身上特別冷。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她,瞬間抖成了鵪鶉。
「那晚救了小煜的姑娘,是林湘虞。阮寶珠冒領林湘虞的功勞,還妄圖把她跟別人生的孩子賴在小煜身上……你們當小煜是冤大頭?」
「這件事,我們陸家會追究到底!」
孫蘭自然也知道,阮寶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陸煜的。
對上陸今晏那雙寸寸結冰的星眸,她害怕又心虛。
可她好不容易才能跟司令做親家,她不願錯過這潑天的富貴,她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恐慌,咬著牙說道,「那晚救了小煜的,就是我們家寶珠。」
「是那個什麼林湘虞在你們面前胡說八道了對不對?」
「那天我一見她,就看出那個小浪蹄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可不能被她給騙了!」
陸今晏身上的威勢,真的太嚇人了。
孫蘭抖得越來越厲害,她不敢繼續跟他說話,連忙向陸煜求助,「小煜,那晚之前,我們家寶珠可還是黃花大閨女。」
「我們家寶珠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你,還懷上了你的血脈,你可不能聽信那些狐媚子的話,讓她受委屈!」
「我們家寶珠這麼好,要是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好歹,你得後悔一輩子!」
「嗯,你們家寶珠,在欺騙陸煜之前,就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可真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
宋棠也是女子。
她知道,女子的貞潔,從不在裙擺之下。
她本不喜歡拿所謂的清白來攻擊女子,但孫蘭、阮寶珠等人真的太噁心人了,她還是諷刺了他們一句。
無視阮家祖孫的無能狂怒,沉默了片刻後,她繼續說,「若那晚的姑娘真是阮寶珠,她定記得那晚的諸多細節。」
「阮寶珠,我問你,那天晚上,陸煜欺負了你幾次?」
「他對你說過什麼?」
「他親過你哪裡?」
「那晚他欺負你到什麼時候?」
「說話!隻要你能回答上這些問題,我就相信,那晚的女人不是湘虞,而是你!」
這個時代的人,偏含蓄、內斂。
宋棠問出這些問題,堪稱驚世駭俗了。
可有些事情,必須要對細節,才能確定某些人是在說謊,她必須得問。
看到阮寶珠瞬間褪盡血色的臉,她也越發確定,阮寶珠徹底慌了。
阮寶珠根本就不是那晚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