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蓮兒哭的撕心裂肺,看的陳果兒也心疼不已。
曾幾何時,懂事乖巧的陳蓮兒竟然變成了這樣,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難道就隻是因為孔甲子嗎?
陳果兒上前把陳蓮兒抱在懷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能輕輕的拍撫著陳蓮兒的後背,默默的給她支撐。
「果兒,你知道不俺眼氣你,你啥都行,啥都比俺強,別人辦不了的事你都能辦。」陳蓮兒含混不清的邊哭邊說,「俺知道俺不能這樣,可俺管不住自己個……」
陳果兒詫異的看著懷中的姐姐,她眼氣自己?
為什麼?
「他就隻看得著你,不管俺咋想法子讓自己個跟你一樣,都沒用,他連看都不看俺一眼,俺該咋辦……」陳蓮兒哭的不能自己,一股腦的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這大半年來,她心中憋著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說,隻能午夜夢回獨自舔砥著傷口,承受著那份蝕骨的痛苦。
她快要被逼瘋了。
雖然陳蓮兒說的斷斷續續,但是陳果兒也聽明白了個大概,頓時心下一沉,果然跟她猜的差不多。
「姐,你聽我說。」陳果兒握著陳蓮兒瘦削的雙肩,用力把她推開,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目光,「孔甲子不適合你。」
孔甲子風、流成性,身邊美女如雲,陳蓮兒這種小家碧玉根本入不得孔甲子的眼。
這並不是陳果兒瞧不起陳蓮兒,而是事實如此。
一份無望的愛情,如果不及早脫身,讓自己彌足深陷,到頭來毀掉的隻能是自己。
「不,你不明白,誰都不明白俺的心。」陳蓮兒掙脫開陳果兒的手,再次趴在被子上嚎啕大哭。
陳果兒有九爺,他們兩情相悅,九爺人中龍鳳,更是對她無微不至,她怎麼可能懂得自己的痛?
「俺活著還有啥意思,還不抵死了算了嗚嗚嗚……」陳蓮兒哭的更兇了,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要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她又怎麼會這麼痛苦?
陳果兒嚇了一跳,竟然這麼嚴重?
陳蓮兒的歇斯底裡讓陳國兒不敢怠慢,曾經在謝家窩鋪的時候,黃春生的背叛讓陳蓮兒受了不小的打擊。
如果這會再來一次,怕是……
陳果兒簡直不敢想象。
不行,她決不能讓這種悲劇發生。
終於安撫好了陳蓮兒,也已經是後半夜了。
陳果兒又困又累,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她不能讓陳蓮兒再這麼下去,看來明天得找時間和孔甲子聊聊了。
如果他不能娶陳蓮兒,就算是痛苦,也必須讓她看清事實,長痛永遠比短痛更傷人。
因為有心事,陳果兒一直到快天亮才睡著,早上自然也起晚了。
顧不上吃飯,陳果兒草草的梳洗了下就趕去孔甲子的院子。
往日門口有把守的小廝,今日卻沒有,陳果兒猶豫了下,想著都快中午了,孔甲子這會也早就該起來了,便推門進了屋。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陳果兒滿心的狐疑,往東邊卧室的方向瞄了眼。
這才看到孔甲子正躺在床上,他竟然還沒起。
而孔甲子似乎也聽到了腳步聲,猛的睜開眼睛,剛剛睡醒的眼裡還帶著一絲慵懶,兩道厲芒身寸向門口,看到是陳果兒之後,頓時柔和了下來。
「早。」孔甲子閑適一笑,絲毫不覺得此刻自己正衣衫不整的躺在被子裡,而有任何的窘迫。
反倒是陳果兒鬧了個大紅臉,這才想起來孔甲子習慣了夜夜笙歌,不到日上三竿他都不會起來。
隻不過最近這幾天也沒看到他出去,整天都待在院子裡,才忘了這事。
都怪她急著陳蓮兒的事,忽略了其他。
此刻陳果兒忙不疊的想要退出去,等孔甲子梳洗穿戴整齊了再說話,餘光卻瞥到孔甲子床頭的矮桌上放著一塊玉佩。
頓時陳果兒瞪大了眼睛,雖然距離有點遠,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塊玉佩與其他的明顯不同。
玉佩四周鑲嵌了一圈金邊,而她隻在趙九的身上看到過一枚同樣的玉佩。
陳果兒顧不上孔甲子還在被窩裡沒起,大步跑進屋子裡,直奔著玉佩。
而孔甲子這時候也察覺到了什麼,順著陳果兒的目光也看到了桌上的玉佩,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都怪昨晚他緬懷曾和子興的情誼,想起以前兩人時常對月飲酒,一時間惆悵滿懷。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之後,讓人拿了酒菜來,獨自對月飲酒。一邊將玉佩當成子興,放在對面,同他訴說著種種,以及心中的愧疚。
卻沒想到酒入愁腸,一時貪杯,不光導緻今早起晚,更是讓陳果兒看到了玉佩。
孔甲子畢竟是習武之人,身手敏捷自是不在話下,況且玉佩就在他手邊,搶在陳果兒趕到之前飛快的將玉佩拿起收進懷中。
陳果兒眼見著玉佩被收起,不好去孔甲子懷裡搶,隻能站在床邊,定定的看著他。
「大哥,那是九爺的玉佩對不對?」陳果兒話是對孔甲子說的,但她的眼睛卻緊盯著他的胸口,那裡放著那枚玉佩。
孔甲子呼吸一滯,表面上卻依舊故作輕鬆的否認。
「哪裡的話,這是為兄的。」孔甲子淡笑道,見陳果兒根本不相信,解釋道:「這枚玉佩的確是照著子興的那塊打造的,原因是為兄甚是喜愛,跟他討要多次未果,隻得命人打造了一塊。」
陳果兒依舊站在那裡,她知道孔甲子在騙她,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又何必急著藏起來?
這就說明他心裡有鬼。
至於孔甲子說那塊玉佩趙九不給他,陳果兒知道那是因為玉佩是趙九的娘親留給他的唯一信物,他從不離身。
陳果兒的心猛的一沉。
從不離身的玉佩卻在孔甲子這裡,而且他似乎有話瞞著她,難道是趙九出事了?
「剛巧我也很喜歡那枚玉佩,大哥既然有,能不能讓我也看看?」陳果兒強抑著心中的波瀾,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一定要看到那枚玉佩。
孔甲子則是一臉難色,「非是大哥不舍,而是……尚未雕琢成型,且此玉佩大哥已然許給他人。若是妹子也喜歡,改日大哥再送你一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