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止血。」陳果兒顧不上抹掉臉上的血,飛快的吩咐一旁的鬼醫。
一台手術不可能隻有一個主刀醫生,尤其是這種大手術,所以之前陳果兒已經教給了鬼醫一些一助該乾的事。
鬼醫也立即回過神,用止血鉗夾起用白酒消毒過後的棉布,塞到傷口上。
好在血很快止住了。
陳果兒拿過魚線,以最快的速度將傷口縫合,等到最後一針縫完的時候,她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陳果兒全身無力,幾乎要虛脫。
「他如何了?」鬼醫看了眼徒弟,又緊張的問陳果兒,「這是成功了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
陳果兒點點頭,「手術是挺成功,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至少要等明天這個時候,或者他醒過來之後,沒發燒,才算是成功。」
陳果兒又在草屋裡休息了好一會,直到感覺手不再那麼抖了,這才走出去。
鬼醫並沒有離開,在徒弟醒過來之前,他要時刻守在跟前。
這邊陳果兒剛一出來,呼啦一下子圍過來一大幫人,為首的趙九拉住她還有些微抖的手,一臉的關切,「可還好?」
他問的是陳果兒。
「暫時還算是成功。」陳果兒點了點頭。
冰涼的小手被趙九寬厚有力的大手包圍,陳果兒惶恐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趙九又吩咐彩鳳和靈犀忙著去給陳果兒煲湯,六子幾個則是去把屋子裡的火再生的旺一些,因為陳果兒怕冷。
之後,趙九拉著陳果兒回了她的屋子,將她按坐在椅子上,又親手給她倒了杯茶,才在她對面坐下來。
「無需擔憂,隻要儘力了就好。」趙九醇厚的聲音如美酒,似乎有安撫的作用。
陳果兒勾了勾嘴角。
緊接著趙九又告訴她一個消息,「這幾日收拾一下,三日後咱們啟程回去。」
他來百花谷已然大半年,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處理。
「這麼快?」陳果兒眉頭微蹙,可是趙九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要不再等幾個月吧。」
就算有事也不差這幾個月,況且趙九這是救回來了,如果救不回來,再多的事不也沒用嗎?
而且百花谷與世隔絕,這裡氣候宜人,四季如春,更適合修養。
「無妨,已然恢復的差不多了。」趙九擺手。
他明白陳果兒在擔心他的身子,但他隻是回去處理事情,退一萬步講,即便是要打仗,也不必他親自上陣,完全可以在後方運籌帷幄。
且日前他已然得到消息,遼南府又歸了趙家,這是三皇子在當中起了作用。
大皇子佔領遼南府之後,緻使民不聊生,百姓紛紛逃往外地,金兵更是趁虛而入,這些都成了大皇子的敗績。
三皇子趁機向魏帝進言,稱趙家絕無二心,而且隻有趙家在,金兵才會有所忌憚。
金兵一動,沙俄也勢必要動,還有周邊幾個小國恐也不甘落後。
而一旦遼南府被攻破,大魏的北大門就等於被打開,接下來他們就有可能長驅直入,一直殺到京城。
屆時江山易主,他們將面臨改朝換代的厄運。
朝堂上有三皇子進言,後宮裡華貴妃也幫趙家說話,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而遼南府雖然回歸到了鎮北王手中,他也官復原職,但之前的戰事也使得遼南府元氣大傷,沒有了往日的輝煌。
而原本遼南府各個要職都有趙家的子侄擔任,現在偌大的趙家隻剩下趙九四人,鎮北王年事已高,趙五不成器,小十三又尚且年幼。
正是需要一個能當家做主的人站出來主持大局,趙九無疑是最適合的。
所以他必須回去。
除此之外,還有件大事也該提上了日程。
趙九將自己的想法也告訴了陳果兒,她不是尋常的小女子,她會懂他的。
果然,陳果兒想了想,也點頭,「好吧。」
其實她是有點不舍,這大半年來,趙九雖然隻能卧床,但他們每天都在一起。
她念書給趙九聽,他給她講書中的典故,琴瑟和鳴,生活平靜又祥和。
隨即陳果兒又俏皮一笑,伸手在趙九白皙的手背上撓了撓,「我隻是覺得和九爺在這裡待著挺好的。」
纖細小巧的手指隻是輕輕撓了下,卻好似閃電,強烈的電流瞬間傳遍趙九全身。
面前的小丫頭比起之前又長高了許多,而且越發的水嫩靈秀,靈動的大眼濕潤,粉嫩的小嘴開合間勾起了趙九體內隱藏了許久的火苗。
自從他們來到百花谷,就再沒有親近過,趙九不是和尚,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整日看著鮮嫩可口的小人兒在眼前晃卻不能動,可想而知心裡有多急。
無奈之前不能動。
不過現在可沒有顧忌了。
陳果兒沒有發現趙九倏然變得更加幽深的眸光,兀自說起了李二狗,「他前些日子去了外地,最近應該快回來了,不知道讓他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最近半年來,陳果兒讓李二狗一邊開新鋪子之餘,也一邊用手頭能動的現銀多多夠買糧食。
之前趙九就跟她說過,會把遼南府奪回來,陳果兒覺得不管怎樣肯定要打仗的。
古語雲: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可見糧食有多重要。
哪怕是眼下未動一兵一卒,遼南府又回到了趙家手上,但恐怕府庫早就被大皇子掏空了。
沒有糧食兵將們要嘩變,百姓們要餓死,哪怕陳果兒籌集的糧草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隻是不等她的話說完,眼前白影一晃,趙九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跟前。
下一刻陳果兒整個人懸空,落在他懷裡,而趙九則是坐在她之前坐著的位置上。
微涼的薄唇覆上,陳果兒腦子轟的一聲,一下子什麼都忘記了。
趙九的吻來的急切又霸道,撬開她的牙關,將這大半年來的思念全部灌給了陳果兒。
而陳果兒早在趙九薄唇貼上來的瞬間,大腦就一片空白,整個人渾渾噩噩,如飛在雲端。
雙手似有自主意識的攀上趙九的脖子,在他的帶動下起舞。
單純的唇齒相交已然無法滿足趙九,他一旋身將陳果兒打橫抱起,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