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讓陳果兒去救彩鳳,哪怕讓她痛快的死,也比零受罪強。
陳果兒嚇了一跳,忙問靈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啥零受罪,誰讓她受罪了?」
靈犀搖頭,她也並不知道彩鳳都做了什麼,讓九爺那麼懲罰她,況且現在也沒時間多解釋。
「姑娘,你快去吧,再不去就來不及了。」靈犀氣喘籲籲的道,過重的傷勢加上之前被兩個近侍拉扯,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豆粒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上不斷滑落,人也軟趴趴的靠在馬車上。
陳果兒讓她放心,轉向兩個近侍,「你們先別送她走,我去找九爺。」
說完又問靈犀,「彩鳳在哪?」
靈犀搖頭,她已經虛弱到說不出話來,隻是指了一個方向。
「我知道在哪了。」六郎道。
靈犀指的那個方向是一處偏僻的院子,平時有下人犯了錯,都被送去那裡受罰。
陳果兒立即跟著六郎往回跑。
一路無話,很快的到了院子跟前,還沒進去,就見裡面放了一張長條凳,上面和地上還有斑斑血跡。
陳果兒心中一驚,難道彩鳳已經……
正這時候,就聽到一個屋子裡傳來彩鳳凄厲的叫聲,「放開我……咱們也相識多年,我隻求一死還不行嗎……」
陳果兒猛的提著裙子跑過去。
「果兒。」六郎也趕緊追過去。
陳果兒一把推開了門,就見彩鳳被一個穿著黑色衣裙的女子雙手背在身後,按在一個長條凳上,旁邊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手中拿著把匕首,正對著她的臉。
「秀蘭,你別怪我們姐妹,要怪就怪你做錯了事。」白衣女子道,臉上帶著一抹不忍。
秀蘭,是彩鳳之前的名字。
黑衣女子一皺眉,「跟她廢什麼話,趕快處理了,九爺還等著回信。」
說著黑衣女子一把抓住還在掙紮不休的彩鳳的下頜,手指一用力,迫使她張開口,讓白衣女子趕快動手。
「住手。」陳果兒大喊一聲,跑過去擋在彩鳳身前,「你們是誰,誰讓你們欺負彩鳳的?」
說著陳果兒轉過身,上下快速打量了一下彩鳳,「你沒事吧?她們把你怎麼樣了沒有?」
彩鳳搖頭,看著陳果兒的眼神中帶著激動和感激,以及羞愧。
「你們是誰?」陳果兒轉向黑衣白衣兩個女子,「幹啥要抓彩鳳?」
兩個女子面對陳果兒,眼神冰冷,「這是九爺的命令。」
陳果兒才不管那些,「彩鳳是我的人,你們沒資格動她。」
兩個女子不為所動。
彩鳳眼中含淚,「姑娘……」
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已經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就算剛才被兩個女子押著要動刑,她都沒有哭。
此刻卻是再也忍不住。
「都是我犯了錯,是我該死,姑娘不用再替我求情。」彩鳳說著用頭一撞陳果兒,把她撞了一個趔趄,幸好六郎在後面扶住了陳果兒,才沒有摔倒。
「你走吧,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這輩子我不能再伺候姑娘了,如有來生,彩鳳還願意給姑娘做牛做馬。」彩鳳說完一閉眼,面朝白衣女子,主動張開了嘴,「來吧。」
白衣女子猶豫了下,被黑衣女子瞪了一眼,再次舉起刀對準了彩鳳的嘴。
「我讓你住手。」陳果兒掙脫開了六郎,一下子跑過來撞開了白衣女子,同時也撞掉了她手上的匕首。
趁著白衣女子一愣神的功夫,陳果兒飛快的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匕首朝黑衣女子刺過去。
陳果兒並不是想要傷害她,隻是想逼她放開彩鳳。
隻是陳果兒的匕首還沒等到對方跟前,就感覺到眼前一花,緊接著手腕一麻,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黑衣女子的手上。
而後她手腕快速一翻,匕首已經抵在了陳果兒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鋒緊貼著陳果兒的頸側,她稍稍一動,就會割開她的頸動脈。
「住手。」彩鳳驚呼,趁著黑衣女子對付陳果兒的時候,一挺身從長凳上掙脫下來,一下子撞開黑衣女子,將陳果兒護在身後,「不得無禮。」
黑衣女子也沒再動手,隻是冷冷的看著彩鳳,「你犯下大錯,九爺不會饒你,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彩鳳不在意的一笑,「怕了不做,我既然做了就不怕,但是你不能傷害姑娘,姑娘也是你們以後的主子。」
陳果兒站在後面聽的楞眉楞眼的,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沒等她問,彩鳳已經轉過來。
「姑娘,彩鳳對不起姑娘。」彩鳳在面對陳果兒的時候,收起了剛才的淩厲,換上了一副懊悔的神情。
如果當初她不是那麼剛愎自用,如果她能再多等一天,事情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
眼下她怨不得任何人。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陳果兒眉頭緊蹙。
對不去她?
「你……」還不等陳果兒問什麼,再次被彩鳳打斷了她的話。
「彩鳳犯了錯,願一力承擔,姑娘保重。」說完,彩鳳猛的轉身,往黑衣女子手中的匕首撞過去,她是直奔著刀刃的。
彩鳳在求死。
「彩鳳……」陳果兒驚呼。
一旁的白衣女子也大喊,「秀蘭。」
而後一下子撞過來。
隻可惜彩鳳和黑衣女子離的更近,別人再快也來不及。
陳果兒一閉眼,不忍再看了。
然而片刻過後,突然傳來黑衣女子比冰還冷的聲音。
「九爺說過,免你一死,你這是讓我們姐妹回去被九爺責罰嗎?」黑衣女子把彩鳳按在長條凳上,手肘逼住了她的脖子。
彩鳳一動不能動。
「按住她。」黑衣女子朝白衣女子道,而後收回身後的匕首,「這次我動手。」
白衣女子躊躇的看了眼陳果兒,快速走過去,按住彩鳳。
這次彩鳳沒有任何的掙紮,隻是緊緊的閉上眼睛。
「你們住手。」陳果兒再次跑過去,同時拿出免死金牌放在黑衣女子面前,「這個你不會不認識吧?」
黑衣女子看了眼,果然不再動了,但是匕首卻沒有移開。
「現在我就去找九爺,你給我半個時辰的時間。」陳果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