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聽得一愣一愣的。

　　但很快就開口說話了，他故意用舌頭頂著上顎，像是嘴裡正在咀嚼食物一樣地發出含糊聲音：「知道了。

　　我現在對老女人感興趣。

　　你把他送到建業路，豐產銀行門口。

　　我的車停在路邊，你知道號碼。」

　　……

　　電話那端許久沒有聲音。

　　估計是被突如其來的怪癖，震驚到了。

　　隨後才笑著道：「好，好的孫哥，我現在就把人送過來。

　　保證快。

　　二十五分鐘送到！」

　　葉長青看了一眼遠處的建築道：「送到水晶大廈樓下吧。

　　我銀行門口發生車禍，警察在辦案。

　　水晶大廈樓前。

　　快一點啊！」

　　電話裡響起圓寸猥瑣的笑聲：「孫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保證不耽誤你用，掛了。

　　我現在就親自給你送過來。」

　　說我電話掛斷了。

　　葉長青擡手把電話摔在了孫長興的臉上。

　　咔嚓～

　　手機的一角撞在了孫長興的嘴上。

　　直接把嘴唇砸的血肉模糊。

　　手機彈回來落在地上。

　　啊～

　　孫長興痛得跳著腳的大喊：「啊，痛啊，別打了，饒了我吧。

　　以後做個朋友，你用多少錢，隻管開口。

　　我給你管夠！

　　全部都是無息貸款！

　　當天到賬！」

　　葉長青眼中殺意如烈火焚天，浩浩蕩蕩，熱浪滾滾。

　　似乎要把天地都要燒成灰。

　　手中槍的槍微微顫抖：「我的子彈。

　　現在就給你到賬！」

　　話音落。

　　葉長青突然扣動了扳機。

　　砰～

　　砰～

　　砰～砰～砰～

　　葉長青的手一次次地扣動扳機。

　　子彈一顆顆地射入孫長興的額頭。

　　每一顆子彈沒入眉心。

　　都會迸射出血花。

　　葉長青一次次地扣動扳機，他的怒火隨著子彈一次次沒入孫長興的額頭。

　　咔～～咔～～～咔～～～

　　彈夾打空，撞針空擊的聲音連續響起。

　　子彈早就射沒了。

　　彈夾早就空了。

　　但他心中的怒火還如大江大河一樣地滾滾蕩蕩。

　　一個彈夾根本不夠宣洩。

　　咔咔咔～～～

　　空擊的聲音繼續響起。

　　一直響了十幾分鐘，還沒有停歇。

　　周圍，幾十個警察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一個個眼神複雜。

　　默默的看著。

　　陳學文莫名地覺得解恨，孫長興死一百次都活該。

　　可是他卻沒時間顧及這些，他不時地看一眼手機。

　　眼看快到二十分鐘了，他開口提醒：「那個綁架我媽的人，應該快過來了。」

　　葉長青停下來扣動扳機，但仍然餘怒未消，看著孫長興倒在地上的屍體道：「這種人就應該一直挨槍子，槍斃他一百年！」

　　說完擡手把槍扔在地上。

　　宋勇見狀，小跑著過去撿起手槍，小心翼翼地裝入口袋。

　　葉長青冷冷地看了宋勇一眼：「下一次帶一個子彈多一點的槍。

　　太他媽不過癮了。」

　　宋勇不敢多說：「這個……這個事情怎麼辦？」

　　人死了，葉長青殺的。

　　這個事情必須有個交代。

　　葉長青皺起眉頭：「什麼怎麼辦？」

　　宋勇指了指地上：「總要寫一份報告，還要找一系列的證據……死人了。

　　這件事很大。」

　　葉長青挑了挑眉：「菜市場，老子一個人殺了那麼多人。

　　也沒人讓我寫報告。」

　　菜市場？

　　一個人？

　　轟～

　　就像是一道響雷，轟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的頭皮一陣地發麻。

　　感覺頭髮都支棱起來了。

　　菜市場殺人～

　　這件事他知道。

　　當時軍方的人過來給他做了一個說明，有文字還有照片。

　　死的是東瀛的間諜。

　　死了近百人啊。

　　照片上，斷胳膊斷腿，五臟六腑，碎肉碎骨，如小山一樣地堆在一起。

　　真的是屍骨如山。

　　鮮血成潭。

　　那一幕，讓他到現在都不敢吃肉。

　　他一直都好奇，到底多少人殺的，才會那麼大的場面。

　　沒想到是一個人。

　　而且這位殺神，此刻就在面前。

　　被葉長青冰冷的眼神看著。

　　感覺像是被死神盯上了。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冰冷，甚至靈魂都在顫抖。

　　哆嗦嗦地道：「不……不……不……」

　　說了好幾個不字，也沒說出來第二個字。

　　葉長青冷聲道：「起開！」

　　宋勇往後退了幾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擡手：「敬禮！」

　　對於殺東瀛間諜，為國而戰的人。

　　他骨子裡懷有敬意。

　　葉長青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過了，臨走時候，撂下一句：「你跟陸定乾聯繫，他會跟你交代這件事。」

　　宋勇點點頭：「其實孫長興挪用國家星火項目免息貸款。

　　違法操作。

　　搶錢！

　　放高利貸。

　　綁架，黑社會團夥頭目，強暴婦女……估計還有更多罪名。

　　他死不足惜。

　　我會徹底查清楚的。」

　　葉長青已經和陳學文向南邊走去，朝著水晶大廈的方向。

　　宋勇看著葉長青走出十幾米遠，突然想起綁架的事情。

　　忘了，今日的事情太過震撼。

　　把這事忘得死死的。

　　他趕緊帶著幾個人，小跑著追上去。

　　一輛汽車向北緩緩行駛。

　　圓寸嘴角帶著怪異的笑容。

　　旁邊，一個小弟笑著問：「哥，你一直笑什麼？

　　到底什麼事情，給兄弟們說說，大家都開心開心。」

　　圓寸笑著道：「我沒想到，有人竟然對老女人感興趣。

　　我知道曹賊喜歡寡婦，沒想到有人喜歡老女人。

　　太有意思了。」

　　那小弟好奇地問：「誰……誰喜歡老女人？」

　　圓寸突然意識到說錯了，冷聲道：「不該知道的不要打聽。」

　　小弟嘿嘿一笑：「要說有福氣，還得是你。

　　上次去學校放貸。

　　三個女大學生。

　　哥，我就羨慕你的每一天啊。」

　　圓寸笑著道：「羨慕我，想不想成為我？」

　　小弟連連點頭：「想啊，太想了，哥，你給指一條路。」

　　圓寸笑著道：「看上了你給她放貸啊。

　　隻要她貸了款，她就隻能任你擺布。」

　　小弟搖搖頭：「我看上一個女人，她家不是有錢人，但也不缺錢。

　　是那種小康家庭。

　　不買奢飾品，穿的也是普普通通的。

　　花錢很仔細。

　　感覺一輩子都不會缺錢。」

　　說話間，汽車停在了水晶大廈門口的路邊。

　　小弟掏出一根煙，遞給圓寸，然後掏出打火機點上。

　　一臉希冀地看著圓寸：「哥。

　　你說有什麼辦法，讓他貸款？」

　　圓寸笑著道：「簡單啊，她家有房子吧。

　　一個火柴，點了她家的窗簾。

　　把她家燒了。

　　我就不信她不需要錢！」

　　小弟愣了一下：「這……這是不是太狠了？

　　說實在的，我有點愛她。

　　我隻是一個混混，她根本看不上我。」

　　圓寸冷聲道：「那就更應該點窗簾了。

　　你他碼是混社會的。

　　是壞人，無所不用其極的壞人。

　　隻要達到目的，隻要能搞來錢，扔掉你的良心。

　　到時候，她需要錢，求著你的時候。

　　我就問你，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