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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20章 開支不對

大渝籌算師 迷途的小心肝 5622 2025-06-04 09:14

  葉老太爺還沒說話,站在葉老太爺身邊的葉家總賬房先生就急了。

  “四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

  葉家産業是所有賬目我們賬房都是要核對三遍以上的。

  您要是這麼說的話,老朽們真的愧對葉家列祖列宗,無顔在葉家再待下去了。”

  總賬房先生說着就在葉老太爺面前跪了下去。

  葉家的三位爺一見,趕忙就把老先生給扶起來。

  這些老賬房可是從爺爺那一輩就在的,他們可是看着葉家的産業壯大起來的。

  有時候在葉老太爺眼裡,這些老賬房們,可比他們三個兒子要可靠的多!

  葉老太爺也是瞄了一眼老賬房先生。

  “急什麼?四丫頭也隻是說賬目有疑,又不是說是你們做的賬。

  你們隻是把下面鋪子交上來的賬本核準一下。

  即使有錯,也輪不到你們抗在前面。

  真的是你們的錯了,你就是拖家帶口的跪也脫不了關系。”葉老太爺淡淡說道。

  總賬房先生……

  抹了把臉,總賬房先生又乖乖的在葉老太爺身側站好。

  這時候,葉老太爺才又看向葉辭書。

  “四丫頭,你這麼說可有什麼憑據?”葉老太爺問道。

  “新收和開除不對等。”葉辭書正色說道。

  “哪方面不對等?”葉老太爺繼續問道。

  “因為今年上貢的天絲緞比去年少了兩成,所以百織坊的新收就比去年降了一點。

  但是因為天絲緞産生的開除卻沒有減少。

  祖父,辭書去年的時候看過百織坊的賬目。

  去年百織坊天絲緞的開除數目和今年的數目持平。”葉辭書說道。

  周圍的人都是眉頭一皺。

  跟着過來的葉秀書更是皺緊了眉頭。

  今年百織坊關于天絲緞的開除數目和去年持平嗎?

  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其他人也有點吃驚。

  去年的賬目?難道是說去年年底盤算比賽的時候,四小姐看的賬本一直記到了現在?

  “辭姐兒,你還記得去年的賬目?”葉二爺吃驚的問道。

  “隐約記得!”葉辭書小聲說道。

  大家互相看了看,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每年的賬目那麼多,她怎麼就單單記住百織坊關于天絲緞的賬目的?

  葉老太爺一聽,頓時就笑了。

  “你說的是這個啊?你在内宅,有些事情不清楚也正常。

  因為年初的時候,京裡内府要求葉家上貢的天絲緞數量比去年少了一點,所以你覺得既然上貢的數目少了。

  那理所應當的,因為天絲緞産生的開除數目也應當減少是不是?

  其實這塊開除的數目比較固定。

  天絲緞因為上色不容易,對染織工人的技藝要求很高。

  而整個江南會這道手藝的染織的工人幾乎都在葉家。

  祖父和你說句實話吧!

  即使今年天絲緞不上貢,那些工人葉家也會養一輩子的。

  葉家不會說因為上貢的數量減少,就辭退那些工人。

  這點,你明白了嗎?”葉老太爺認真說道。

  周圍人也不斷點頭,總賬房先生也松了口氣。

  就是,你一個閨閣小姐光會算賬有什麼用。

  葉家能成為大渝第一皇商,可不是隻因為老太爺賬算的好,而是老太爺會做事……

  看看,就這氣魄,哪家行商能做到啊……

  葉辭書點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祖父說的辭書明白,但是辭書說的不是這部分的開除。

  染織工人的支出一向穩定,這點辭書是知道的。”葉辭書說道。

  葉老太爺覺得有點奇怪了。

  不是染織工人的支出,那是哪部分的開除支出呢?

  “四丫頭,你把話說的清楚一點。”葉老太爺臉色凝重了一點。

  “天絲緞在織成後最重要的一個步驟就是染色。

  在染色的過程中,需要加入一種特殊的草藥。

  用了葉家的秘法,加了那種草藥染織出來的天絲緞着色牢固,即使放上二十年,那顔色依舊和新染織出來的緞子一樣。

  那種草藥價格昂貴,産量稀少,隻有西南的深山裡才有。

  最關鍵的一點是,那種草藥的藥性隻能維持三個月。

  三個月之後,草藥的藥性消失,就和路邊的雜草無二。

  葉家每年都是卡着時間從西南弄來這種草藥。

  每年二月京裡内府的采購數目會出來。

  而葉家會根據京裡要的數目采購這種藥草。

  兩個月内,這種草藥必須進葉家的染織工坊。

  剩下的一個月,染織工人日夜不休,要在一個月内将天絲緞染成規定的顔色。

  而今年,内府要求的數量減少了兩成,但是草藥采購的數量卻沒有變,甚至還增加了一成。

  祖父,您也知道,草藥的藥性有時間限制。

  所以,不存在多采購點以備來年使用的可能。

  辭書疑惑的是天絲緞這一塊的開除數目。”葉辭書平靜的答道。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都是一臉震驚。

  葉老太爺的臉色更是陰的不能再陰了。

  “大興,去把去年百織坊染織坊開除賬目給我拿來。”葉老太爺沉聲說道。

  一旁的總賬房先生一聽,趕忙對跟着自己的徒弟小聲交代了兩聲……

  在去年的染織開除賬目還沒拿過來的時候,葉老太爺又把百織坊關于染織坊的賬目認真看了看。

  越看,葉老太爺就越覺得不對勁。

  不止是特殊草藥的采購數目和染織出來的天絲緞數目對不上,其他的開除數目也有點異常。

  因為天絲緞一旦開始染色,染織坊的工人就不能停,都是日夜不休的幹活。

  在幹活的過程中,工人們為了保持體力,都是專門的廚房跟着一起做飯。

  大魚大肉,什麼油水大吃什麼。

  今年上貢的天絲緞減少兩成,那這方面的開支也應當要減少兩成。

  但現在賬目上顯示的……

  葉老太爺沒有說話,隻是把賬冊卷了起來。

  葉家三位爺都不敢說話。

  大家就這麼小心翼翼的看着葉老太爺的臉色,生怕等會葉老太爺發火的時候,活牽扯到自己。

  特别是葉家大爺,更是忐忑不安。

  百織坊是他在管,要是出了大事情,第一個挨罵的肯定就是自己……

  等百織坊天絲緞的染織賬目送到葉老太爺後,葉老太爺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還真的敢在賬目上做手腳啊!”葉老太爺重重拍了下手邊的茶桌。

  壽喜堂内的人都跪了下來。

  葉辭書四下看了看,見大家都跪了,包括她那個便宜爹也跪了下來,她忙也拉了下一樣茫然的葉秀書,乖乖跪了下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小女子能屈能伸,該跪就得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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