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朱雲墨真實面目3
杜奮進悶悶點了一下頭,「拿出來吧!」
老管家沖著身後擺了一下手,旋即一架放映機被擡進屋子。
放映機被安置好,老管家擺弄了兩下,潔白的牆面上顯出一個嬌俏女子的容顏。
杜疏越看了很是動容,他往前走了兩步,輕輕喊了一句,「媽媽。」
沈茉染看著那女子,她眉如柳葉,眼如點漆,清麗瘦削的小臉上有兩個嬌俏的梨渦,
嘴角掛著淺淺笑意,她宛如一朵盛開的清蓮,風姿綽約,美艷不俗。
站在舞池中央,她是那樣的光彩照人。
她周圍清一色的污濁男人,一個個望眼欲穿的看著她。
看到朱雲墨的時候,杜疏越眼裡閃耀的全是精光。
可是看到那群男人,他臉上顯出前所未有的詫異。
他怔怔看著大屏幕,對上面的畫面難以置信。
尤其當朱雲墨和其他男人嫻熟的調情、親熱,勾肩搭背的扭動身子往一旁的沙發上倒去,他憤憤的扭過頭。
片刻之後,他再次擡眸,拿出最大的勇氣看著屏幕。
卻看到另一幅更加驚世駭俗的一面。
沙發上,一個男人壓在朱雲墨身上,另一個男人坐在旁邊,摸著她細白的小腿。
這是客廳,旁邊還有傭人和其他跳舞的人。
……
杜疏越突然走到杜奮進面前,指著屏幕,「你這是從哪兒弄得?」
「我發現了你母親和奮鈞的姦情,便在家裡安裝了攝像頭。
裝的時候你媽媽知道,這個建議還是她提的。
她和奮鈞約會的時候,躲著攝像頭。
可是奮鈞死後,她恨透了我,叫了很多男人到家裡。
她清楚攝像頭的位置,所以畫面才會這麼清晰。」
杜疏越額頭冒出一層層汗,他不能接受,也不願意相信。
他心目中聖潔如蓮的母親,溫順謙恭的品質女人,竟是一個淫蕩美人。
她懷著其他男人的孩子,騙取了杜奮進的婚姻。
在婚姻存續期間,和小叔子媾和,還和其他男人胡來,這樣的女人,要是放到古代,至少騎木驢。
那個嫵媚的小腰身,那個勾人的眼神,還有輕舔出口的舌頭……
時時出現在杜疏越腦中。
這又何嘗不是他的人生,在舞池裡,他不就是這樣對待其他女人的嗎?
「不,我不信。」杜疏越再次嘶吼道:「你和南宮知籮害死了我的母親,你們現在又想害死我是不是?」
「你母親的死跟知籮沒有關係,那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悲劇。」
杜奮進淡淡開口,一字一頓猶如利劍刺入杜疏越的心房。
沈茉染和南宮丞聽了,也禁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連一直昏迷的南宮知籮也幽幽的睜開了眼。
杜奮進走到密碼箱前,輸入幾個數字,密碼箱旋即打開。
杜奮進從裡面拿出一份報告,轉過身遞給杜疏越。
「這一份報告,連警察都不知道。
我本來想著拿它保命,誰知道判決下來,跟我預期的差不多。
我就想著,奮鈞死了,你母親死了,我去寺廟清修還不如坐牢。」
杜疏越顫抖的手接過報告,看到上面全部是朱雲墨的就醫診斷書。
他翻動著看了一遍,看到最後一頁,上面清晰地寫著宮頸癌晚期。
要知道生殖系統的惡性腫瘤,很多是通過性傳播的,比如說Ⅰ型皰疹病毒和乳頭狀病毒。
患上這種疾病的大概率就是性淫亂。
杜疏越看著搖了搖頭,杜奮進又從密碼箱裡取出一封書信。
「疏越,你還認得你母親的筆記嗎?」
杜疏越垂頭看著報告,完全不言語。
杜奮進從他手裡拿過報告,將書信塞進他手裡,「車禍之前,你母親回過一趟老家,
這是我當時找到的,上面清晰地記錄了她和奮鈞的情事。
也交代了和其他男人媾和,就是為了報復我。」
杜疏越一聽,直接伸手甩開。
杜奮進並沒有生氣,慢慢彎下身子,將書信撿了起來,遞給管家。
管家將書信和報告重新放回密碼箱,並鎖了起來。
杜疏越慢慢擡起頭,憤恨的走到杜奮進面前,「爸,你處心積慮的隱瞞了那麼久,為什麼不接著隱瞞下去?」
「我本來打算一輩子都不說,讓你一輩子在快快樂樂中度過。
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奚落、羞辱他們母子……」
「所以你看不下去了,出手斬殺你的養子,挽救你的妻兒?」
杜奮進定定點了頭,「前幾天丞丞問我,要是你再羞辱知籮,我要不要站出來。
說實話,我很是遲疑。
但是你今日的所做所為,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疏越,你好自為之。」
說完,杜奮進闊步向外走去。
南宮知籮掙紮著坐起來,「奮進。」
杜奮進聽到那聲虛弱的呼喊,慢慢轉過身,隔著一眾人,看到滿眼淚水的南宮知籮。
她還是那樣漂亮,跟之前一樣。
儘管眉心凝著深深的哀愁,但是秀雅嬌媚的模樣,一如從前。
儘管她疾病在身,臉色蒼白,櫻唇也沒有了昔日光澤,但他看她,還是一眼萬年。
這個一眼萬年,遲了整整二十七年。
如果早一點兒知道自己的心意,她的一生不會這麼零落,他的一生不會這麼凄慘。
他喉結蠕動,想走過去,但又遲疑。
他無臉見她。
在她心中,他一直是神聖的神,是他刻骨銘心的初戀,最愛的人。
可他值得嗎,配嗎?
杜奮進默默垂下頭,狠了狠心,扭頭離開。
「奮進!」
南宮知籮站起身,但是身子太虛弱,完全支撐不住。
南宮丞抱住她,緊緊拉住她的手,沒有說話。
杜疏越走過來,看著南宮知籮,慘烈一笑。
南宮知籮微揚起頭,「你放心,劇情反轉,我也不會看不起你。」
「反轉?在你和我母親的事上,這一輩子也不會有反轉。
你的男人,早已經不屬於你,杜公館的女主人,一直是我母親。」
杜疏越說完,輕咳一聲。
明明是一個輕咳,但不知為何,竟變成重咳。
咳得越來越厲害,竟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嗆咳出來。
他一隻手撐著旁白的桌子,另一隻手捂住嘴。
嗆咳舒服了,他慢慢拿開手,垂頭看了一眼。
手心裡絲絲紅色血絲,很是亮眼。
杜疏越慢慢看著,後來竟凄惶瘋癲的笑了起來,旋即慢慢轉過身,倉皇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