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氣清,蔚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
天氣很熱,本來是冬天,卻彷彿夏天一般悶熱。
秦朗的病情在經過一夜的恢復後,開始逐漸步入平穩。
望著圍上來的眾人那眼含期盼的眼神,秦朗定了定神說道:「我好多了,你們也都休息一下。」
冷月上前,將剩下來的清零草熬成的汁液遞給秦朗道:「將這些喝了,你能不能痊癒就看你的造化了。」
冷月說的誠心誠意,但她這一說,卻惹惱了站在一邊的幽冥公主。
自從秦朗醒來之後,幽冥公主就眼睛都不眨的緊盯著秦朗,彷彿要將秦朗臉上盯出一朵花來。
起初秦朗還能視而不見,誰知道這會幽冥公主的目光這會更加熱辣似火,秦朗實在躲不過去了,這才緩緩問道。
「你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這是秦朗清醒過後對幽冥公主說的第一句話,倒將幽冥公主一下子惹哭了。
幽冥公主在別人面前都是驕縱且飛揚跋扈的,但在秦朗面前,卻又柔軟脆弱的像個小姑娘。
秦朗看著眼前這樣的幽冥公主,有點能明白前世的「自己」
為何會被幽冥公主吸引了。
魔尊冷月就像前世的秦朗拚命想在人前維持住的形象:高冷、優雅、從容、淡定、亦正亦邪,是完美的。
但太過於追求完美,心中時時刻刻又有壓抑。
在這樣的情況下,幽冥公主的出現就彷彿讓前世的秦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彷彿一個循規蹈矩的人,突然幹了一件出格的事情,這件事情在讓他獲得道德的譴責的同時,卻也收穫了難能可貴的快感,這讓他深深沉迷。
「你幹嘛丟下我,她就有那麼好嗎?」
幽冥公主望向秦朗,忍不住一頭紮進秦朗的懷裡,肩膀一抖一抖的。
魔尊冷月看著幽冥公主的動作,嘴角一陣抽搐。
也罷,她是做不出這樣的動作的。
如果是之前,她會因為幽冥公主的舉動傷心難過崩潰,但現在不會了,有一種感受是哀莫大於心死,難受到極緻,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幹什麼?你站好,他身上還有傷呢?」
冷月站在一邊,看到幽冥公主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頭一陣火起,十分不爽。
如果不是礙於她拿了幽冥公主的清零草,現在她都上去揍人了。
不過也不知道幽冥公主為何
卻沒追究,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啥原因。
「我和朗哥哥的事情,要你管,你算哪根蔥!」
幽冥公主現在眼裡隻有秦朗,哪裡還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此時她聽到冷月如此說,她非常不高興。
秦朗輕聲咳嗽了下,待幽冥公主情緒穩定下來,他便拉開了距離,淡漠道。
「幽冥公主,請你注意分寸,我和你素昧平生。」
聽到秦朗這樣說,剛剛哭了一場的幽冥公主情緒又被點燃,她帶著哭腔,眼睛瞪得老大道。
「朗哥哥,你為什麼這樣說我,你憑什麼可以這樣說我!」
冷月看著幽冥公主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這裡沒人了,將他們都當成了背景闆?
秦朗看著冷月氣的要炸毛的樣子,秦朗眼裡不由自主浮上一層笑意,仔細看去,還能看到他眼裡帶著滿滿的寵溺。
這甜的要溺出屏幕的寵溺感,不止魔尊冷月察覺到了,幽冥公主也敏銳的看到了。
魔尊冷月已經放下,所以無感,但幽冥公主此時看到,心疼的碎了一次又一次。
短短一瞬間的功夫,她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裡的碎片在錚錚作響,生生切割她的心臟深處,疼,窒息,難受、眩暈……
一系列複雜的情緒湧上來,幾乎要將她擊倒。
現在,她總算品嘗到了之前魔尊冷月的心理感受。
秦朗此時也看到幽冥公主神色不對,他深深嘆了口氣,心道:這前世的自己可真不是個東西,看將兩個那麼好的姑娘傷的。
別人的前世都有助益,就自己現在,好像是給前世擦屁股來了。
得得得,幸好他不是前世的他,不然這孽緣何時是個頭啊。
看來,他們如此,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別哭了,我已經不是你那個秦朗了,眼淚擦擦,我和冷月我們是戰友。」
想了想,秦朗終究不忍心,畢竟自己剛剛才用了對方的清零草,看著對方痛苦,自己卻無動於衷,始終不太合適。
坐在地上痛苦了半晌,幽冥公主好似也想通了,她擦了擦眼淚,從地上坐起來。
望著秦朗,眼裡還有怨恨:「我恨你!
你當初就不應該來招惹我!」
冷月始終看不慣幽冥公主,好好的女子,當什麼小三?她也不是說沒能力找到更好的,搶別人的就那麼好吃?搞得大家那樣痛苦。
再加上魔尊冷月是自己的前世,冷
月是不可能將天平偏向幽冥公主的。
在她看來,幽冥公主這樣,始終是她咎由自取。
一個小三都妄想博取同情,那被他們傷害的人呢?
因此她上前就冷聲道:「好了好了,都說了你的秦朗早已經死了,現在的秦朗是另一個人。
你想恨人,就去他墳上恨去,別恨錯人了。」
幽冥公主本來情緒就不好,聽到冷月此時冷聲嗆她,頓時氣的面色鐵青道。
「來人,將這個黃毛丫頭,捉住給我掌嘴!」
聽到幽冥公主冷聲下令,一直站在後面並沒發話的魔尊冷月適時上前,擋在了冷月面前。
「魔尊冷月,你要幹啥?就非得和我作對嗎?本來我還挺欣賞你的,誰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魔尊冷月聞言,一甩長發,三千髮絲在陽光下隨風飛舞,她每根頭髮絲都好像鍍了一層光,美的如夢如幻。
就在魔尊冷月站出來的剎那,幽冥公主已然明白自己輸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
「我想,你應該忘了,從始至終,你是插足者。
不管你多愛他,你對他的感情一開始就是畸形的,愛情是自私的,如果你真那麼愛他,怎麼會容許自己愛一個有婦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