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下意識向外看去，撞進她視線的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他穿着打滿補丁的衣服，右腳上的鞋子破了個洞，大腳趾不安分地蠕動着。

　　雜亂的頭發擋住大半張臉，看不清長相。

　　透過頭發的縫隙跟一雙陰鸷的眼睛對上，柒柒的心髒猛地一縮，那絕對不是十歲孩子的眼睛，陰冷得可怕。

　　老太婆貌似不經意地看王大壯一眼，“這孩子打小腦子就不好，都十歲了，話都不會說。”

　　不會說話？要不是有系統提示音，柒柒還真信了。

　　沒有急着收他的系統，喝了水柒柒就拉着陸野退出院子。

　　陸野見她神色不對，急忙問，“怎麼了？”

　　“那孩子身上有間諜系統，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陸野眸色沉了沉，把廖凱留下盯着王大壯一家。

　　雖然柒柒一直知道特務的存在，上輩子也看過不少這方面的小說。

　　但真正面對，她還是不能理解。

　　“陸野，你說他們為什麼要當特務呀？特務一般都幹啥？”

　　“大部分人當特務都是因為貪婪。當然，也有其他原因。至于幹什麼，那可就多了。

　　炸工廠啊，暗殺政府官員啊，向國外傳遞重要信息什麼的。

　　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不敢幹的。”

　　“幹他們這行的，一旦被抓就是個死，值當把一家人搭進去嗎？”

　　“這還真不好說，有的看着是一家人，其實不是，都是假扮的。還有就是陷進去出不來了，隻能破罐子破摔。”

　　柒柒除了唏噓也不能做什麼，“把這裡好好查查吧，說不定不止這兩家人。”

　　“嗯，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陸野辦事柒柒很放心，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離開這片大雜院已經是中午了，兩個人去國營飯店吃飯。

　　“他們呢？怎麼吃飯？”

　　柒柒知道其他閃電成員都躲在暗處，但具體躲在哪兒，她是真不知道。

　　“他們自己知道吃，你就别操心了。”

　　陸野把挑掉的刺的魚肉放到柒柒碗裡，看着她大口吃下去，忍不住笑出來。

　　柒柒臉頰微微一紅，“你笑什麼？”

　　“開心。”

　　“有什麼好開心的？”

　　“看着你就開心。”

　　“貧嘴。”

　　柒柒的臉更紅了，差點埋進碗裡。

　　陸野怕她吃不好，不敢再逗她，跟着大口吃飯。

　　下午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化肥廠。

　　看門大爺非常負責任，“工作證，介紹信，拿出來看看。”

　　柒柒拿出農科院研究員的工作證和特别通行證，“大爺，我們是來參觀學習的。”

　　這個理由絕了，農科院的，參觀化肥廠，沒毛病吧？

　　大爺仔細看了看，又給廠長辦公室打了電話才讓她們進去。

　　這個化肥廠不大，也就十畝地左右。

　　廠長架子倒是不小，連面都沒露，隻派了個小幹事來接待柒柒。

　　柒柒倒不介意這些，她是來找異能者的，接不接待的倒沒什麼。

　　小幹事看到柒柒第一眼魂就丢了，隻差當着她的面淌哈喇子了。

　　柒柒厭惡地瞥他一眼，自顧在各個車間閑逛。

　　小幹事想往前湊，就被陸野隔開，隻能讪讪地一樣跟在後面。

　　春耕已經結束了，這個時候化肥廠并不太忙，車間裡差不多隻開了一半的機器。

　　工人們忙着手上活，見柒柒幾個人走進來視線都會追上去，直到她們離開為止。

　　柒柒不想被當成吉祥物一樣參觀，也不想裝樣子了，直奔紅色标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