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衡和梁宇東通力合作下,安王為了保存實力,隻能儘快行軍。
劉衡與梁宇東分工,他帶人搜查城樓,而梁宇東負責召集澄州守軍,奉密旨來潤安共同抗敵。凡是有推脫不來的,皆視為亂黨,人人可誅殺之。
潤安城下,流民們的分流進行得很快,有活路了,流民們都歡欣鼓舞起來,配合官府搜身入城。
顏汐在新野靠遼平驛這邊,日日關注著潤安消息。
她聽說了潤安城對流民的措施後,馬上就明白劉衡是要將那些藏在流民中的叛軍抓出來。
所以,她讓阿大帶著一群人守到遼平驛。流民都在往南走,隻要有零星的人跟流民反方向往北走,直接拿下。要是不能活捉,就直接殺了。
這種時候,她無法心軟。
這守株待兔的法子,一時間還真抓到了不少叛軍,順便還搶到了不少糧食。
尤其是那些推著獨輪車假裝逃難的叛軍,幾乎是連人帶東西都被一掃而光。
潤安城城門前排起了長隊,不過半天時間,城下的流民就被清空了三分之一。
為了防止叛軍趁夜色攻城,到了這日夜間,潤安城門就關閉了。
城中暫時無事,劉衡抽出空來走進地牢,去見魏桓。
梁宇東本來打算將魏桓與徐承安關一起的,可兩人關一起吵罵打搶,上演全武行,還是分開關押了。魏桓吵著要見劉衡,他也隻得轉告。
劉衡猶豫片刻後,答應見一見。
自從當年鄉試後,他再次見到了魏桓。
在澄州做知州日子還不錯,魏桓竟然胖了一圈,當年俊朗的面容,如今看著有了幾分油膩。
他一看到劉衡,就叫了一聲「衡兒」,那焦急慈愛的聲音,讓劉衡渾身一震。
「衡兒,我是你父親,我是你親生父親啊!」魏桓看劉衡站著不動,整個人撲到了牢門柵欄前,從柵欄裡伸出手,想要拉住劉衡。
可惜劉衡站在柵欄外,任憑他伸直了手也碰不到。
「衡兒,快讓梁將軍放我出去。我……我可以馬上下令,讓澄州各地官府賑災,安置流民百姓,真的,澄州有糧食的。還有,徐家勾結安王,我有證據,我就是人證!衡兒,你得救我,救我啊。」魏桓第一次待在大牢中,聽到牢裡傳來的各種聲音,隻覺得毛骨悚然。
「徐氏派人殺我娘時,你是否知情?」劉衡看著語無倫次的魏桓,低聲問了一句。
魏桓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連忙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肯定不知道。若是知道,我一定會阻止徐氏的。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會讓她殺你呢?」
「我是被迫的,我跟你娘是少年夫妻。要不是徐家逼我,我怎麼可能會休妻?」魏桓生怕劉衡不信,「當年,我跟你娘情投意合……」
「魏桓,娶了徐氏後,你過得高興嗎?午夜夢回,是不是會有睡不著的時候?」劉衡看著他那樣子,寒聲問道。
「我不想的,我是被迫的,我是你爹啊。衡兒,我是你親爹,放我出去,我幫你。對了,我出去就馬上休了徐氏好不好?我們父子揭發徐家勾結叛黨的事,聖上會褒獎我們的……」
「魏桓!」一牆之隔,徐承安聽到魏桓的話後,氣得連連踹牆,「你這條養不熟的狗!徐家就算喂條狗,這麼多年,也知道見到主人搖尾巴……」
「我不是狗!是你們從沒把我當人看,你們死有餘辜,還逼我一起背叛朝廷……」
牢中隔著一頓牆,魏桓和徐承安對罵起來,罵著罵著,兩人衝到牆邊,伸手互撓互抓起來,比市井潑婦打架還不堪。
劉衡看了幾眼,轉身離開。
魏桓一看劉衡要走了,「衡兒,回來,回來,你爹說,爹藏了很多錢,都給你,你回來……」
「魏桓,你就是斷子絕孫的命,哈哈哈!」徐承安在邊上狂笑,狀若瘋癲。
兩人馬上又變成了狗咬狗。
劉衡聽著身後罵聲,冷冷一笑,回身對魏桓說道,「我給你個機會,你將澄州的知州大印交給我!」
「我沒帶出來……」
「你到潤安打算在此地向澄州各處發公文的,會沒帶大印?」
「你放了我,發誓不殺我,我就交給你。」魏桓沒犯傻,要求道。
「好,你要是交出來,我還說服梁將軍,將徐承安一起放了。」
徐承安一聽,不再叫罵魏桓了,急聲說道,「讓他發誓,發毒誓!」
「對,你……你拿你娘來發誓,保證不殺我,要是殺了我,就讓你娘永世不得超生!」
劉衡臉色一寒,死死看著魏桓,雙目通紅。
魏桓怕的目光躲閃,卻不肯退讓,低聲說「你發誓,你就得發這誓。」
「好,我發誓。我要是親手取了你性命,就讓我爹娘不得安生。」他看著魏桓低聲說道。
魏桓鬆了口氣,劉衡對王氏的孝順他是知道的,為了王氏他不肯依附徐家。這個誓言,讓他放心了,「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不對,你要他當著梁宇東的面答應。」徐承安在邊上叫道。
梁宇東站在大牢門口,看著這邊,「本將軍在此,劉大人的話我聽到了。」他沒想到魏桓居然是這樣的無恥小人,身為父親,竟然還如此逼迫兒子,隻覺得一眼都不想多看。
魏桓放心了,將知州大印藏在驛館哪裡說了。
劉衡看著梁宇東,「梁將軍,安排幾個人,將他們兩人放了,送出城去吧。」
梁宇東看看徐承安,忍不住呸了一口,「梁某真是沒想到,徐廷之竟然變成了勾結叛賊之人,徐廷之的兒子如此不堪。」他沖身後親兵吩咐道,「將這兩人押到馬車上,送出城去。」
「梁將軍,給他們兩個隨從,不用浪費兵力了。」
「好,快送走,不要髒了老子的地兒。」梁宇東應了一聲。
「顏楓,給他們準備馬車。」劉衡吩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