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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63章  徐府冤大頭

奈何她腰纏萬貫 清茶煮酒 3113 2025-05-27 10:37

  

  徐首輔想要息事寧人,也想找出幕後發難的人,告訴大家徐府不需要秘方,讓大管家給每位來獻方的人發五兩銀子,派人送回家鄉。

  他沒想到,自己這「仁義」之舉,傳到民間,遠處不說,京城周邊的村鎮炸鍋了。

  「跑一趟徐府,就能白得五兩銀子?」

  「首輔大人親口說的,好多人拿到了!」

  「怎麼拿?就到徐府門口領嗎?」

  「你得有個秘方!」

  「啥叫秘方啊?」

  「就是你跟別人做的不一樣的地方。你看永州那邊那個劉家,煮雞蛋放茶葉,聽說徐家為了知道這法子,都殺人了。」馬上有消息靈通的人,給科普了一把。

  「這也算啊!」聽的人一拍大腿,這種秘方,他能整出一百個。

  進城!

  走走,一起去!

  人隻要一抱團,就不害怕了。

  這時候,往日高高在上的徐府高官門第,在百姓眼裡,就是白撿錢的地方!就連門口那兩隻大石獅子,都不再是威嚴的,而是萌萌噠。

  第二日一早,徐府大管家開門,恭送徐首輔父子三人去上朝時,一拉開徐府大門,就看到門前排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徐承平和徐承安看著一個個叫著「五兩銀子」的人,氣得臉色都變了,「哪裡來的刁民,當徐府是什麼地方?什麼銀子?沒有!」

  五兩銀子沒了?

  排隊的百姓都是為了銀子來的。會寄望天上掉餡餅的人,大多都是好吃懶做的性子,各村各鎮的潑皮混混居多,沒臉沒皮,膽子也比隻知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實頭要大。

  他們為了銀子,住的遠的半夜就離家出門,天一亮城門一開就來了,身上還帶著晨露的水汽。

  徐家公子一身官服,綾羅綢緞,很是威風,但是沒人認識這是徐家兩位公子爺啊!

  聽到徐二公子的話,躲在人後面的有人就喊了起來,「昨天來獻秘方的人,首輔大人給了五兩銀子。我們也大老遠地來了,憑啥不給我們?」

  這一喊,把大家都喊醒了。

  「就是就是,我們要找首輔大人評理!」

  「就是,別人都說首輔大人說話最算話,不會騙我們的!」

  「憑什麼昨天的人就有,我們就沒了?」

  「我們找首輔大人評理!」

  馬上有人扯著嗓子喊「首輔大人」,上百個嗓子一起喊,那聲音估計半個京城都能聽到了。

  隨著喊聲,隊伍開始淩亂了,後面的人不斷往前湧來。

  主子沒下令,徐府的護院們隻能驅逐總不能拿棒子打死人,漸漸就攔不住了。

  「你們……你們想幹嘛?來人,給我打……」徐二公子從出生時就過著使奴喚婢的日子,從未被百姓們逼近過,這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股汗臭味,離他近的還有人顯然剛吃了韭菜大蒜,張口就是一股異味。

  他話說了一半,伸手捂住鼻子。

  護院們聽到二公子吩咐,擡起棍棒想要揮下,徐首輔哼了一聲,他們又隻好訕訕地放下棒子。

  徐承平也著急,再不走上朝要遲了。

  徐首輔自恃身份,每次出門都是掐時掐點的,算上路上的時間,到宮門處剛好是早朝快開始的時候。

  要是耽擱了,就得遲到了。

  上朝遲到,罰俸還是小事,要是當眾被鞭撻訓斥,那還怎麼做人?

  聖上昨日剛剛對徐府表示出不滿,今日他們父子三人若是一起遲到,會不會被認為是對聖上的不滿?

  徐承平著急,叫了一聲「父親」,他想到的徐首輔自然也想到了。

  要是讓護院們直接棍棒開路,萬一鬧將起來,傷人死人,此時正是上朝的時候,百官們看在眼裡,盯著徐家的隻怕今日早朝就要參奏。

  而且,看排隊的少說也有幾百人,就算棍棒開路,這些刁民糾纏起來,隻怕一時半會兒也趕不走。

  他隻能忍氣沖大管家說了一聲「給他們」,就想上轎。

  「哎——到底給不給錢?」

  「不能走!」

  大管家隻能胸悶地上前吆喝,「都跟我來,到這邊來登記!」

  「給錢了,給錢了!」

  「大家排好跟上,跟錢啦!」

  一聽大管家這話,大家馬上排好隊伍,一個接一個緊接著跟在大管家身後。

  徐首輔父子三人的轎子從他們身邊走過,愣是沒人想到要行禮或者躲避啥的。

  轎子從人群裡穿過,徐首輔捏住轎桿,心中隻覺得氣悶不已。

  他知道是有人暗中搗鬼,但是,這做法太低端,就像小孩吵架,偷偷拿石頭砸人家窗戶一樣幼稚。偏偏這做法又讓他憤怒,這種人家當你是冤大頭,你還得捏著鼻子認了。

  這種憋屈的感覺,有多少年沒有過了?

  劉衡!

  這個名字在徐首輔的心裡滑過。

  這些事,都是從劉衡狀告徐家遣兇殺人搶秘方開始的。

  現在念到這個名字,徐首輔隻覺得有些荒謬。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人而已,怎麼會兩撥人都殺不死!

  徐玉容輕敵,難道徐敬之派出的四個人也是廢物?

  他忽然覺得自己大意了,一個還未入仕的舉人,他自然沒放在眼裡,殺了廢了就是。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逃得過殺手?

  可是,要說這些事是劉衡搞出來的,未免不可信。

  他看過劉衡的履歷,寡母帶大,自幼讀書,蝸居陽山村,最遠也隻到過永州城。自幼看盡世情冷暖,對於人情世故自然是練達的,但是,一個書生,怎麼會精通商賈之事?哪裡來的膽量和手段?

  那麼,難道是朝中的對手?

  陳家?

  徐首輔搖頭,就像他不信這是劉衡的手筆一樣,他也不信陳閣老會玩這種孩童般的手段。

  讀書人講究風骨,陰謀也好陽謀也好,這種賭氣似的謠言有何用?

  昨日大管家派人送那些獻方的人回鄉時,那些人的家鄉五花八門,從撫州到京郊,幾乎都有。而且他們都是聽了閑話,還有劉衡告狀的狀紙內容,才相信上京的。這些人裡,有人是自己來的,有人是跟著商隊進城的,還有的是得了同鄉資助。

  那麼,真的是百姓們以訛傳訛,鬧出來的事?

  徐首輔不信,可一時想不到會用這種手段的人。

  他當然不知道,劉家還有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顏汐。

  弄不死你,那我們就鈍刀子割肉吧。

  顏汐秉持著這種信念,聽說徐府已經派人開始澄清謠言,找了一批貨郎,告訴大家徐府的五兩銀子就給到今天,今天不去拿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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