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還是失敗了
第七百七十八章還是失敗了
甘州知州率領一眾官員趕來告罪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
睿王的車隊在最近的一個鎮上落腳。
大人物大駕光臨,整個鎮子都沸騰起來。
鎮上最大有名望的一戶人家,借出了一間大別院給睿王一行人入住休息。
官員們到達的時候,在別院的廳堂上跪了一地。
過程如何,珍珠沒心思多了解,她隻擔心,羅璟受傷的身體。
直到掌燈時分,喧雜熱鬧的正院廳堂才算安靜下來。
羅璟走進小院子的時候,珍珠起身迎了上去。
「哪受傷了?」
回到暫住的屋子裡,她圍著他轉了一圈,上下仔細查看。
羅璟笑笑,牽住了她的手,「不小心被人拍了一掌,沒有什麼別的問題。」
他帶人潛過去的時候,忽聽哨聲響起,心知對方要準備發動攻勢,情急之下,直接動手搶奪對方手中引火的火摺子,對方人數不少,混戰中,他奪過了火摺子,卻被人一掌拍中了左肩頭,正巧被觀戰的小黑瞅見了,還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坐下來,我看看。」珍珠拉著他做在椅子上,動手要扯他的衣襟。
羅璟哭笑不得,架住她的手,「好、好,我自己來。」
他動手褪了半邊衣衫,露出紮實有力的胳膊。
「隻傷了外面,沒傷到內腑,沒什麼大礙。」
「……腫了一大片,還說沒什麼大礙。」珍珠沉著臉,有些心疼地摸摸那片紅腫。
「沒事,過了一晚上就褪下去了。」羅璟忙拉著她的手,把她直接攬入了懷裡,「你看,我胳膊隨便都能動,真的不礙事。」
珍珠瞪了他一眼,「你別動,我去給你拿葯。」
「……好。」既然她堅持,那他隻好遵從了。
移開了他的手,走到自己的小包袱處,拿出了備用的藥膏。
「那些官員走了麼?」珍珠邊給他抹葯,邊問道。
「沒有,睿王在甘州地界遭遇埋伏,甘州上下的官員都脫不開責任,甘州參將調來了三千官兵,將一路護送睿王,直到出了甘州地界。」
這次的埋伏設計得很精密,埋伏的賊人躲藏的地方離官道有一段距離,斥候很難發現他們的行蹤,他們提前挖好淺淺的暗道,把浸了黑油的麻繩放置其中,隻要一點火,火勢就會迅速在草叢中蔓延,四面洶洶的火勢一燃起,車隊必然會陷入混亂,睿王的輦車向前避開大火,就會進入第二個埋伏地點,兩棵參天古木倒下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不是小黑鼻子靈驗,提前聞到了黑油的氣味,說不得,睿王的輦車已然被壓在了古木之下。
「殿下說,要把你的功勞上奏朝廷,請皇上授以誥命。」羅璟反手把她擁入懷中,看著她溫柔地笑,「授以四品恭人的封號。」
「……四品恭人?」珍珠目瞪口呆,那她不是一下子與羅璟同品級了麼?太誇張了吧,她什麼都沒幹呀。
「嗯,如果不是你相公我的品級太低,殿下還想直接授以你三品淑人的封號呢。」
朝廷封贈命婦的品級,也要考慮其夫婿的品級,所以,珍珠暫時越不過四品的品級。
「……瞎說什麼呢。」珍珠就白了她一眼,「最後不是你把那群賊人收拾掉的麼,要論功行賞,也得賞你才對吧,我可什麼都沒做呢。」
羅璟直接把她抱在腿上坐著,親了親她粉紅的臉頰後,才說道:「那麼一大群人,都是靠你和小黑的提醒,才避過了災害,而且,王爺王妃還有世子的輦車連在一起,如果那兩棵高大的古木砸下來,至少會一輛輦車被砸中,無論砸中的是誰,後果都是極其嚴重的,你以為殿下不會考慮到這些麼,所以,你安心的接受封號就成了。」
「……你也知道,那不是我發現的。」珍珠嘀咕,「我的鼻子可沒那麼靈。」
羅璟笑著點頭,「我知道,是小黑的功勞,可是,殿下總不能給小黑弄個冊封吧,所以,你這個主人就頂上去了。」
「四品恭人要幹什麼麼?」珍珠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最討厭麻煩的事情了,要是給她誥命夫人的身份,需要辦什麼複雜的手續,做什麼繁瑣的事情,她還真不樂意幹。
「不用幹什麼,四品恭人有俸祿沒實權,算是榮譽虛銜。」羅璟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搖頭失笑。
珍珠皺皺鼻子,那還差不多。
「話說回來,那些人手上的黑油是從哪來的?是有人洩露出去的的,還是別人另外發現的?」
羅璟沉默,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有人洩露出去的,上次大戰過後,軍營裡,知道黑油用處的人就不少,雖然他讓人去取黑油的時候很小心,但是,熟悉本地的人,真要找起來其實不難,所謂的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珍珠看他的反應也猜出了一二。
這些事情有時候,也避免不了,畢竟黑油的這東西,也不止一個地方有。
「那個譚甯是什麼表現?」珍珠想了起來。
「他稱病沒來。」羅璟摸著她白皙纖柔的手指,語氣有些淡淡的。
珍珠一怔,「他早上還精神抖擻地拍馬追趕車隊,下午就病了?這不是典型的做賊心虛麼?」
羅璟頷首,「理由是騎馬的時候,扭傷了腳。」
「嘖,他還真敢說,都當別人是傻子不成。」珍珠樂了,「睿王還打算留著他麼?」
睿王遇襲,與譚甯鐵定脫不了幹係,早上那一通作態,十之八九是他想撇開關係,故意為之。
「已經下令派人捉拿了,襲擊的路線和埋伏的地點選得巧妙,不是熟悉本地的道路的人,是很難做出這麼充足的準備的,譚甯必定是那個提供消息的人。」羅璟的聲音冷冽起來,「甘州城內滲入的勢力也要一併拔出。」
今晚,甘州城內必然是腥風血雨的一夜。
酉時過半,天已經黑透。
甘州城的城門還未關閉,城內一片燈火通明,人流熙熙。
今夜,熱鬧繁華的背後,卻湧動著緊張與肅殺。
城南一片官員居住最多的區域,衛指揮同知譚甯的府宅被士兵圍得水洩不通。
府內哭喊聲一片,譚甯被士兵捆綁了雙手押出了府宅。
他髮髻散亂臉色慘白,精神恍惚雙眸無神,被士兵推得趔趔趄趄,哪還有早上策馬狂奔的精神。
譚甯腳步趔趄,神情獃滯,他們明明說,計劃萬無一失,為什麼最後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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