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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未過

農女珍珠的悠閑生活 千墨 4232 2025-05-27 10:37

  

  第四百八十七章未過

  姜書媛手裡拿著野雞、兔子,還有兩條魚,有些愣神地站在院門前。

  這是阿青剛給她的,說早上他們去秀溪山上撈魚,羅副將順手打的野味,拿給她們嘗嘗。

  他們去打獵,還能惦記著自家,姜書媛嘴角就帶上了羞赧的笑容,看著胡家的方向,心中湧上一絲喜悅。

  她把東西拿到廚房,呂素青吃驚之餘,表現更多的是歡喜。

  「他們打獵回來,還記得給你送野味,證明他心中有你。」

  呂素青笑眯眯的把野兔和山雞放進了籠子裡。

  姜書媛臉頰飛上一層紅雲。

  「娘,他們後日一早就出發了,聽阿青說,胡家在做一種炸魚丸,可以讓他們帶著路上吃,那咱們要不要也做些吃食?」

  「要的,先不論東西的貴重與否,心意要表達到,吃食咱們明晚再做,新鮮一些。」呂素青點頭,胡家的吃食做得好,她們當然比不了,可做出來的就是一份心意。

  姜書媛點頭。

  呂素青看著自家的大女兒,白皙的臉頰帶著粉色的紅潤,再沒有了從前那副凹陷消瘦憔悴的臉色,高高挽起的髮髻上插著支牡丹纏枝銀簪,耳垂上戴著同款的耳墜,顯得端莊又大氣,這套首飾是羅副將送來的小定禮之一。

  「書媛啊,你要懂得感恩,要不是胡家夫人給保媒,羅副將這麼好的條件,就是娶縣裡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娶得上的,哪裡能輪得到我們這等人家。」

  「嗯,娘,我知道的。」姜書媛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勉強,她娘這幾天,類似的話就說了五,她原本心中是有幾分感激的,可話聽多了,感覺就有些變了味。

  她,有這麼差麼?她爹得癆病死了,是沒錯,可他再差也是個秀才,秀才的女兒怎麼就比大戶人家的小姐差了?

  據她所知,有錢人家的女兒,也不是個個讀書識字的,就算請了先生教導,還不見得就能學得好。

  她很小就開始啟蒙認字,在爹生病前,她的學習天賦一直讓她爹讚不絕口,總是時不時就搖頭惋惜,如果她是個男兒身該多好,說不定能實現他一直未能實現的願望。

  後來,爹病了,家裡的支柱就倒了,一家人的境況開始每況愈下,她停止了讀書學習,每日為著生計操持忙碌。

  這些,都不是她一個小女子所能把控的。

  可是,她自身是很優秀的,姜書媛心中一股文人的清高就冒了出來。

  羅副將是六品的官員沒錯,可隻是附庸在羅郎將身後的小官,說句不好聽的話,不過是個沒有奴籍的下人而已。

  姜書媛抿著嘴,心中有些矛盾。

  她知道她不該有這種想法,可是,在母親不斷的感恩戴德聲中,念頭就不可抑制的湧了上來。

  原本喜悅的心情,就漸漸低落起來。

  呂素青沒有覺察,把魚放進了盆裡,「書媛,過來學著收拾魚,以後你們自己過日子了,飯食要做得好,胡家的飯食做得就很好,所以,羅郎將與羅副將回來這些日子,都不在府裡用餐,天天去胡家吃飯。」

  那是胡家廚娘做的,又不是那個胡小姐做的,人家有錢,請個廚娘就成了,姜書媛瞥了眼母親,默默挽起了袖子,學著她的樣子,提起了滑溜溜的魚。

  忍著手裡滑膩的不適感,開始清理魚鱗。

  ……

  兩大筐魚,第二天才完全炸好。

  竈台上,黃橙橙的炸魚丸堆滿了兩個大盆子,平安一溜進廚房,就順手撚起一顆就塞進嘴裡。

  「嗯,真好吃,外焦裡嫩,軟香彈口。」

  珍珠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

  「手多臟啊,就放進嘴裡,去,洗了手,然後端一盤炸魚丸給老宅送去。」

  平安「嘿嘿」一笑,老實的從水缸裡舀了水,把手洗乾淨。

  珍珠用大勺子,把炸魚丸舀了一大盤出來,然後放在一個手提籃子裡,拿了塊乾淨的花布蓋在上面。

  「去吧,等會兒就吃中飯了,快些回來。」

  平安提著籃子應聲而去。

  他走出岔路口不遠,村頭那片坑窪不平坡地上,柳常平領著散工們正在清整地面。

  青石路上,果樹下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群。

  「哎呀,咱村的房子都給常平一個人承包完了。」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那公共茅廁才剛建好幾天,又開始動工建宅子了。」

  「嘿,你還別說,那公共茅廁又乾淨又方便,比家裡的茅房可好用多了。」

  「你家的茅房建在豬圈裡,上一趟茅房熏都熏死了,能和人家乾淨錚亮的茅廁比。」

  「哈哈,胡家還專門請了宋大河兩口子,每日挑水囤在茅廁一角,上完茅廁就沖一瓢水下去,乾乾淨淨的,味道也沒那麼大。」

  「嗯嗯,裡面還鑲了整齊的青石闆,打掃起來,方便得很,用水沖沖,就乾淨了。」

  「你是羨慕宋大河兩口子的活計吧?早幹嘛去了。」

  「……才不是呢,茅廁再乾淨不還是茅廁,我羨慕個啥。」

  「……」

  平安走過他們身後,聽著村民們不絕於耳的議論聲,他朝公共茅廁的方向看了一眼,灰牆紅瓦古韻十足的建築在村頭顯得格外亮眼,牆外正中間的石闆上刻著「公共茅廁」四個大字。

  左右兩邊還分別刻了男女兩字,女字旁邊描了一個穿裙子的小人像,男字旁邊則是穿褲子的小人像,讓不識字的村民能有所區別。

  平安對姐姐這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已經習以為常了,他不覺得奇怪,反而有幾分自豪。

  他家多虧了他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從前苦哈哈的清貧日子,平安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呀,這不是胡秀才麼?」

  有村民看見了平安,轉頭與他打招呼,自從他考上秀才後,村裡很多人都開始稱呼他胡秀才了。

  平安一開始還有些彆扭,聽久了倒也習慣了。

  他笑著與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朝老宅走去。

  「十二歲的秀才呀。」

  「是啊~」

  身後的人群紛紛感慨,三年後的鄉試,會出一個十五歲的舉人麼?

  「啊,說起來,趙秀才昨個回來了,他考中了沒有?」

  「是麼?沒看見啊,這得問村長吧。」

  「嘖,舉人老爺是那麼容易考上的麼?咱們這地方圓百裡內有幾個舉人老爺?」

  「那,意思是沒考上麼?」

  「誰知道,要是考中的話,不得有衙役報喜啊。」

  「……」

  趙柏銘坐在自己的屋內,半天沒有動彈了。

  屋外陽光明媚,屋內卻有些陰暗無光。

  他臉色有些頹然。

  是的,他鄉試沒過。

  雖然也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真正面對時,那股巨大的失落感,還是深深衝擊著他的心靈。

  房門外,祖母的嘆息聲不時傳入耳中。

  空氣帶上了絲絲焦灼感,燒得趙柏銘心頭焦躁。

  平安考過了院試,成了正式的秀才,祖父感覺有壓力,對他期望就高了很多,此次鄉試未過,無疑是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趙柏銘的拳頭就捏了起來。

  「行了,嘆什麼氣,鄉試是那麼容易過的麼?沒聽柏銘說麼,整個圳安縣才考取了三個,年紀還都是比他大十來歲的老秀才,人家考了多少次,才考過了,咱們柏銘這才第一次參加鄉試,以後的機會還多的事呢。」趙文強從屋裡走出來,對著房檐下嘆氣的黃氏就呵斥道。

  「我這不是惋惜嘛,要是這次能考上多好,正好可以風風光光的把柏銘的婚事給辦了。」黃氏嘟囔道。

  「瞎說啥?就算沒考上,柏銘的婚事一樣要辦得風風光光的。」趙文強想到那日,縣令大人親自登門道賀,羅璟那冷淡的態度,得多有底氣,才敢這麼冷待縣令大人。

  能與羅郎將成為連襟,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婚禮就是借錢也得風光大辦。

  「你不許再唉聲嘆氣的,好好的,把一屋子氣氛都帶壞了,聽到沒有?」趙文強再次強調。

  這次沒考上,可以跟著平安一同進出縣學,跟著淩老先生多學兩三年,與平安平順他們加深同窗情誼,這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趙文強眼光放得長遠,胡家的造化定然不止眼前這點格局,平安以十二歲的稚齡考上了秀才,三年後,保不住就是十五歲的舉人,青雲之路有四品官員的羅璟護著,以後的官途怕是隻會扶搖直上。

  柏銘要把握好機會,與胡家各個子弟好好相處,爭取融入整個胡家的氛圍內,對他的未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趙文強越想越覺得對,鄉試沒過,也許是老天爺給的另一個機會呢。

  緩步走到了趙柏銘的屋前,輕輕敲開了他的房門,推門而入後,掩上了房門。

  廖氏坐在廚房裡,端著碗給美月喂飯,耳朵卻豎得高高的。

  她聽著公爹的話,有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沒考上就是沒考上,還不讓家裡人說了。

  當然,她也隻敢心裡腹誹兩句。

  趙柏銘這次沒考上,家裡還得繼續供著他念書,一念就是三年,各種開銷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他秀才的身份,能給家裡免除部分賦稅和徭役,可這與每年供他開銷的份額相比實在太少了。

  好在,他就快成親了,有了胡翠珠的幫襯,家裡多少能輕減些負擔。

  想起河堤旁的那兩方藕塘,梁氏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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