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我們…分開吧。」
周母剛從外買菜回來,看見門口渾身淋著濕透的女兒回來,擔心立馬走上前,「清然?你不是在學校嗎,怎麼回來了。」
「天吶,你身上怎麼都濕了,趕緊跟媽媽進去換身衣服。」
周母拿出鑰匙趕緊打開門,拉著她走進房間,見到宋清然神色不對,顯然像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你到底怎麼了?」
「是不是跟遠洲吵架了?」
宋清然突然抱住周母放肆大哭了起來…
柳嬌麗撿起地上的衣服離開,陸遠洲從浴室裡出來時,不知道為何,心跳莫名的慌張,似乎有什麼事情,讓他有些心裡躁動不安,穿著浴袍,走出卧室看見了未關的大門,陸遠洲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沒鎖門?」
柳嬌麗看著自己的黑色絲襪,早已經被撕破了不成模樣,根本不能穿,本來想要放進包包裡帶回去,突然又讓她想到,勾起唇笑起,偷偷的丟掉了床底。
做完這些壞事,柳嬌麗才回答外面男人的話,「還不是你心急,一進門就想要我,害的我都來不及關門。」
「這就怕了?放心…你的小姑娘這個點還在學校,根本沒回來。」
穿上高跟鞋之後,柳嬌麗才走出房間,離開前勾住了陸遠洲的脖子,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想我了,記得隨時給我發消息。」
陸遠洲不耐煩的撤掉那隻手,心中慌亂的落空越來越大,沒有在理她,轉身就回到了房間,拿起手機給頂置的聯繫人發去了消息。
陸遠洲:今晚想吃什麼?
消息發出去,沒有及時等來對方的回復,他擡手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四點,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她下課放學的時間,陸遠洲趕忙換了身衣服,開著車去了帝都大學。
開車過去也就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在放學前,陸遠洲就到了帝都大學門口等著她下課。
索性就在車裡,等了會。
陸遠洲再次給她發了消息過去:我在校門口等你放學。
今晚我們出去吃。
宋清然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聽到不斷震動響起的聲音,就像是惡魔低語的惡語,一次又一次的響起。
就算她拚命捂著耳朵,還是掩蓋不了,那些聲音。
不要響了,不要再響了。
這聲音快要把他給折磨瘋了。
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阿然,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生活,我…永遠愛你…
…都是假的!
周母煮了薑湯,讓她暖暖身子,生怕她病了。
推開房間走進來見到床上縮著身體的女孩,周母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碗,走上前在女孩兒床邊坐下,「清然,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在學校裡被人欺負了?」
「遠洲呢?」
「他知不知道,你回來了。」
宋清然擡眸起來看著周母時,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渾身顫抖的厲害,想要說話,可是她卻說不出一句話,周母從未見到過她這副模樣,一下間,就讓她慌了神。
「清然…你別嚇媽媽,到底怎麼了?」
…
陸遠洲在學校門口,等了半小時一直盯著校園門外,並沒有看見她從學校裡走出來,消息未回,電話也並沒有接,
終於按耐不住的陸遠洲下了車,去了宋清然今日所在的教師,等他去教室時,發現裡面的學校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更是沒有看見她。
陸遠洲走進教室,問了還沒有離開的人,「…這位同學我問下,有沒有看見宋清然?」
對方,「宋清然?沒有啊,今天老師點名的時候,她一直沒在。」
「好,謝謝。」陸遠洲心中的慌亂頓時間被無限放大,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會讓他這麼擔心過。
外面的天氣一片陰沉,沉悶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
陸遠洲回到車裡,手中撥打的電話,沒有停過,不知道多少次之後,那邊的電話,卻關機了。
她沒有公寓,最大的可能就是回了家,他開著車,去了周母所住的地方,周母從原來的地方搬了出來,現在所住的地方是陸遠洲給周母買的房產,房子是上的名字寫的也是宋清然跟周母的名字。
他敲門,很快被門打開,見到的是周母那張愁眉苦臉的臉色。
「媽,清然呢?」
「她在不在你這裡。」
周母皺著眉頭說:「她在房間裡,我問她出了什麼事,她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陸遠洲走進了房間,見到坐在床上的女孩,懸著的心立馬鬆懈了下來,「你…哭過了?是不是因為賠償款的事?」
「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別擔心。」
陸遠洲坐在女孩的床邊,想要伸手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可是她眼裡透出來空洞的目光,讓他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宋清然並沒有抗拒他的觸碰,眼底沒有溫度的看著他,「我回去過了…」如落葉般輕語的聲音,卻給了陸遠洲幾乎緻命的一擊。
他的手僵硬了一下,緊接著眼底刻出了慌亂。
「我也都聽到了,你跟那個女人說的話,你們上過床了。」
「不…不是這樣的,清然…你聽我解釋,我跟不愛她。」
「我想在一起的人隻有你。」一路上,陸遠洲想了無數次的可能,為什麼不接她電話,可是…他從未想到過這一點。
宋清然紅腫的眼睛,看著他搖了搖頭,她的心,在聽到他們對話的那一刻,早已經死了。
「清然,我是真的愛你。」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心裡愛的隻有你一個人。」
可是她眼底的失望,已經讓陸遠洲再也看不到了半點光亮,「對不起…遠洲哥哥,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
「我跟裴先生的事,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可是要是沒有裴先生,我跟媽媽根本沒有辦法撐下去。在我心裡,除了你跟媽媽之外,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可是現在…你跟她,在我們另外的那個家裡,發生了關係。」
「我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宋清然心痛的無法再說下去。
「不會了,清然…」陸遠洲慌亂的握著她的手,生怕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我知道…是我最不起你,我發誓,不會有再有下一次。」
「我保證。」
宋清然帶著哭顫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想要從他的手中抽離,她搖著頭,「沒有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以後了。」
「我們…分開吧。」
「這房子是你買的,我跟媽媽…會儘快從這裡離開。」
「不…我不允許,清然。」陸遠洲用力的抱住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分開,我錯了清然,我真的錯了。」
「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我發誓,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宋清然突然放聲的哭了出來,「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現在的你,早已經跟別的女人發生過了關係,你要我怎麼接受你。」
「就算我接受了你,可是…你讓我的心怎麼能夠承受的住,這件事實…」
「要是沒有裴先生,媽媽就找不到腎源,我也不會有能力考得上帝都大學,即便那三四年的時間裡,我們都在一起,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但你…給我的傷害,背叛…」
「卻都是真的。」
「你根本就不是我原來認識的遠洲哥哥。」
「我們…不會再有可能了。」
「我們好聚好散。」
「你回去吧。」
「不…我不允許。」陸遠洲似乎想用盡全力想要將這個女孩融進身體裡,他害怕的不敢放開,要是這次放開了,他怕在沒有機會跟她在一起。
「放開我吧,你跟她的事,我不會告訴媽媽,也不會透露出去,我會說是我的原因。」宋清然沒有掙紮,隻是淚如雨下,承受著所有事情發生的事實。
「我沒有辦法做到,對你們的事視而不見。」
「遠洲哥哥…對不起。」
「我不,我不會放手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對你放手,清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不能沒有你。」陸遠洲拼盡全力的想要挽留。
然而就在這時,在外面聽到一切的周母,從外面開門,面如冷色的走了進來,手中的掃把用力打在了陸遠洲的後背,「…你這個混賬,給我放開清然。」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跟清然訂了婚,還跟別的女人上床,你怎麼還有臉來找清然。」
「滾…你給我滾出去!」
宋清然心如死灰,用力將他推了開,「你走吧,現在我不想看見你。」
「你不走是嗎!」
「好,我跟媽媽走。這房子是你的,我們不會要。」
宋清然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陸遠洲心臟傳來的鈍痛,讓他無法呼吸,「清然…」
宋清然:「你走吧,算我求你了,好嘛。」
「別讓我厭惡你。」
「對不起…」陸遠洲知道,現在的他不管再怎麼祈求她的原諒全都無濟於事,與其在這裡讓她傷心難過,陸遠洲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不過一小時,柳嬌麗就收到了律所發來的辭退信,看到消息,她根本沒來得及哄女兒,立馬就給陸遠洲打去了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起來,「怎麼,把我吃幹抹凈之後,又想著把我推開?」
「你知道的,我還要養孩子。沒有了收入來源,你養我?」
黑暗的房間裡,陸遠洲頹廢的坐在宋清然住過的房間裡,這裡充滿了她的氣息,在他的腳邊全都倒著酒瓶,心如死灰般的聲音開了口:「清然中午回來了,她…全都看見了。」
柳嬌麗面色變了變,抱起了女兒回房間,聲音又笑了說,「所以…你現在想要一腳把我踹開。」
陸遠洲:「我不能失去她,我對你…也隻是玩玩而已。」
「從今往後,最好別讓我看見你出現在清然面前,要不然…我會讓你在整個律政界待不下去。」
「我說到做到。」
柳嬌麗笑容漸漸凝固,看著被掛斷的手機,不過幾分鐘後,她的銀行賬戶上,又多了一筆辭退的補償金額。
…
幾天後,裴湛親自設計的工作室已經裝修好,讓姜嫿沒想到的是,這工作室的竟然會是跟總裁辦同一個樓層,然而…文秘辦的人,全都搬到了樓下。
姜嫿單獨出來的辦公室也就在隔壁,第一次覺得,裴湛這個人是真的有神經病。
她有些氣笑了。
以前她粘著他的時候,他不屑一顧。
現在反了過來,現在的姜嫿感覺能夠體會到,被人無時無刻的纏著,是什麼感覺。
裴湛:「還滿意?」
姜嫿:「你滾啊!」
姜嫿轉身掉頭,就按了下樓的電梯按鈕,其實要不了這麼大,目前工作室姜嫿確認好的人員,加上自己也就兩個人,另外個人就是小竹,其實也要不了多少人,姜嫿成立這個工作室,本來就不是以賺錢為目的,是為了真正需要修復珠寶的人。
更不是什麼單子都接,她接的都是那些損壞的珠寶,有特殊意義。
兩人走進電梯,裴湛就把她堵在了角落,手撐在電梯上,歪著頭,站姿慵懶,「裴太太打算什麼時候上崗?」
「看我心情。」
裴湛,「我給你開工資。」
「每天上夠兩個小時,按一周全勤,算你十萬?外加雙休,包括姜氏員工所有的福利,裴太太都可以享受,還有年底優秀員工評選。」
這個男人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但是還是很成功的逗姜嫿笑了起來,一個月下來,就是幾十萬,「你拿我的錢,給我開工資?」
「錯了,是做為裴先生,單獨給裴太太另算的工資。」
「考慮下?」
姜嫿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一副傲然的姿態,字字頓道:「你的錢,都是我的。」
「霸王條款裡,已經沒有屬於你的了。」
「以後想清楚在說話。」
裴湛:「嗯,是我說錯了。」
「下次注意。」
「親一下?」他俯低了姿態,姜嫿不用踮起腳尖,正好碰到了他薄涼的唇,蜻蜓點水般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