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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心 第三百二十四章 餘毒未盡除

天人圖譜 誤道者 6214 2025-08-09 15:49

  譚司務話才出口,這時又一位司務在旁邊說話了:

  「譚司務,部裡事情多,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重要任務在身,事情延後處理再正常不過了。

  再說比起國家安全來說,這隻是一樁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譚司務看向那個人,語氣嚴厲的說:「梁司務是說海村這件事,這數百條人命不值一提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

  梁司務快速否認了一句。「

  但是比起我們每天所要做的事,這類案子的确隻能向後排。

  我們要做的,是排查并清除涉及整個國家的安全問題和隐患,怎麼可能一直把這件相對不重要的事擺在前面呢?

  總要有一個輕重緩急的吧?

  譚司務,我知道你講規矩,看重原則,但是看看在座的列位同僚·—

  他環視一圈,「包括我們何部長在内,哪個不是兢兢業業?從早忙到晚,有的人連空餘時日都沒有,每個人都很辛苦的。

  你看看老唐,」他指了指唐司務。「他剛才從原北道回來,連家裡都沒有回去過一趟,就直接過來開會了。

  還有老袁,都多少天沒回家了,有一年多了吧?他的孫子都未必認得他,哪裡顧得上一些相對不重要的事情?

  所以就不要那麼苛責了吧?」

  這番話引發了在座司務委員的共鳴,有些司務雖然不掌握實權,可要做的事情非但不少,反而更多。

  而且由于事務部的特殊性,他們還不像其他部門,這是不允許安裝植入體和服用一些強效藥物的,平時是很辛苦的,現在還要追究他們的責任,他們當然是不情願的。

  譚司務卻不為所動,他說:「那麼我想問一句,這件事在梁司務眼裡不重要,那麼向神禹報備一下也來不及麼?設定權限限制閱讀又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就對這種明晃晃的行徑視而不見麼?」

  梁司務聽了不由頓了下,他很清楚這事情本質上是怎麼回事,但誰沒做過小動作呢?即便現在不做未來也說不好。

  并且他看的出來,這其實一場内部鬥争,他毫無疑問是要表現出自己的明确态度的。

  他搖頭說:「我說過了,大家都很忙,所以這也不排除是一個失誤。」

  何書岡這時看了看任辛山,目光轉向坐在另一邊副部長古益誠「古副部長,你怎麼看?」

  這位副部長白發蒼蒼,已經七十餘歲,算是部裡的老人,因為年紀較大,精力不好,曾多次申請退休,但上面又始終不允許,所以這幾年來他幾乎不參與任何問題的探讨了。

  現在問到了他,他微微擡了下眼皮,看了看四周,「問我啊,這件事怎麼處理,我聽部長的意見,還有諸位的意見。」

  何書岡沒有對他的廢話感到不耐,反而做出認真考慮的樣子,最後擡頭說:「這樣吧,我看諸位同僚都有不同的看法,各自也都有自己的理由和道理,那對于這件事,我們就内部投票表決一次。」

  陳傳這時開口說:「沒有這個必要。」

  他這一說話,衆人免不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同時又在任辛山和他之間來回遊移,還有一些人則不由自主緊張了起來。

  何書岡看了看他,「嗯?陳司務有不同意見?」

  陳傳說:「是,我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并且我也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背後操作的這一位确實是違背了紀律和國家法規。」

  這個證據還是宋海赢那邊事後主動提供的,要麼不站,站就站了個徹底,使用植入派的技術隻是表面上的表态,這還不夠,所以他将之前留下的一些與事務部有牽扯的東西全部交給陳傳。

  他相信這樣陳傳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不過以後他也不可能從這個船上跳下來了。

  陳傳目光一轉,看向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坐着沒有開口,帶着眼鏡,身體有些寬胖的中年男子。

  「袁司務,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袁司務聞言一,好似有些奇怪為什麼忽然問到自己,他笑了笑說:「我?我沒什麼要說的。

  陳傳平靜的說:「當初就是袁司務你,接受了包括宋氏、韓氏在内的幾家的人請托,将這個案件給壓下了,并且提升了閱讀這份調查報告的權限。

  要不是神禹對任何報告都有記錄,恐怕你會直接選擇銷毀吧?」

  袁司務訝然看他一眼,再皺了下眉,看着好像不明白陳傳為什麼要針對自己。

  「陳司務,這些事你能确定是我做的麼?」

  陳傳點了下界憑,場域屏幕上頓時出現了一列列的證據。

  「這幾家為了回報你,幫助你的幾個子女在國外立足,你的一個兒子現在諾爾蘭德北方聯盟的息諾卡大學讀書,現在還沒有畢業,就已經拿到了進入泊倫公司中層管理的門票。

  你與一名諾羅斯教國女子茲維洛娃所生的私生女,目前都在阿比約恩海峽聯盟的一家軍事學院就讀。

  你有一個兒子目前在利納克斯聯邦西海岸,加入了一家研究所,為他們提供涉及大順外洋航運方面的‘業務咨詢」。

  下面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讀出來了,你自己看吧,

  他淡聲說:「身為安全事務部的司務,你準備怎麼解釋這些事?」

  衆人的眼神有些複雜,還夾雜着少許同情,那上面的證據很充分,而且神禹迅速在後面對比,

  每一項都給出了較高的可信度。

  袁司務依舊表情不變,他說:「對于這些指控,我想我可以逐一進行辯解—

  任辛山這時開口說:「不用辯解了,我們這裡查到了一些當初你與那幾家往來的通訊記錄,雖然你事後都設法擦除掉了,但是并沒有擦的很幹淨,我們已經讓技術專家都還原了出來。」

  說着之間,上面浮現出了當時的通訊記錄,有些證據并不隻是宋家提供的,還包括了另外幾家。

  這是因為人已經死了,他們也沒必要和事務部長期對抗下去。

  再說他們之前還曾求助過袁司務,可後者對他們不理不踩,導緻幾家反而将仇恨對準了他。

  最後麼,何書岡在整個事件中起的完全是推波助瀾的作用,雖然這是他配合背後流派的行動,

  然而在外界的解讀來看,分明就是面對陳傳等人妥協退讓,這樣他們當然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袁司務看到了這些證據之後,知道自己逃脫了不少了,這時他反而不那麼慌亂了,摘下眼鏡,

  擦了擦,再戴起後,他說:「沒錯,這是我做的,不過”

  他笑了笑,看向何書岡。

  就在這時候,陳傳忽然感到了一絲微弱的精神波動從黃去疾的身上飄起。

  這股力量足以對人形成一定的精神威,他朝裡那裡看了一眼,後者在目光看來的時候,身軀不由自主的繃緊,眼鏡也眯了一下,而那股精神也于同時消失。

  「這些是何部長讓我做的,」袁司務笑了笑,「他身為部長,讓我做,我也不敢不做啊。」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完了,與其一個人承擔,還不如把水攪渾,憑什麼讓他頂在前面?

  至于家人什麼的受到牽連,他無所謂。他這麼多子女在國外,不差國内這麼一個兩個,而且他不說,說不定會在之後出問題。說了出來,反而可能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譚司務冷然說:「袁司務,我要警告你,如果沒有證據,胡亂攀咬也是要負責任的。」

  「我有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

  袁司務非常笃定的說了一句。

  他拿出一個存儲鞘,随後點了下界憑。

  「證據都在這裡。」

  但是當他把這些都送上場域屏幕之後,等了一會兒,發現顯現出來的東西卻是一片空白。

  存儲鞘裡什麼都沒有。

  在座衆人表情一時都有些微妙。

  袁司務先是皺了一下眉,随後意識到了什麼,神情微變,随後自嘲一笑。

  「真是技高一籌。」

  他沒有再去費勁辯駁什麼了,轉而看向任辛山、陳傳兩人,「抱歉了,證據看來我是拿不出來了,兩位剛才對我的指控,我全都承認。」

  陳傳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

  何書岡當了這麼多年部長,怎麼可能被這麼簡單的抓住把柄?

  至于那所謂的證據?格鬥家因為協議存在,是不可能對其出手的,有可能的是利用一些擅長精神力量的成員進行長期的暗示,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當然也有可能是純粹技術上的手段,甚至當初暗示袁司務的,都不見得是何書岡本人。

  而且今天他們本來就沒有扳倒何書岡的計劃,到了何書岡這個地位,如果犯了不是大的政治方向上的錯誤,想從内部着手想推倒其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任辛山這時說:「部長,不知道您的處理意見是?」

  何書岡用惋惜的目光看了袁司務一眼,「按照國家法規處理吧。」

  他點了下界憑,立刻有内部事務處理小組自外走了進來,來到了袁司務身邊站定。

  「袁司務,請跟我們走吧。」

  袁司務站了起來,留戀的看了一下這裡,就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他忽然轉身,對着何部長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部長,我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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