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一覺睡到傍晚,還是給餓醒的。
睜開眼睛就看見清舒坐在窗前看書,而窈窈在她旁邊練字。
這一幕符景烯覺得特别的溫馨,美中不足的是兒子不在家。
清舒見符景烯起身,笑着放下手中的書走到他身邊問道:“餓了吧?
漱下口就吃飯。
”
窈窈也放下筆,走到符景烯抱着他的胳膊說道:“爹,我的手好疼,娘總讓我寫很多的字。
”
清舒闆着臉道:“小時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
窈窈立即反駁道:“娘,你這是拔苗助長。
我這個年歲正是該玩鬧的時候,可你天天讓我讀書,再讀下去我都要變成傻子了。
”
這話是易安說的,她活學活用。
清舒說道:“那等你變成傻子再說。
”
窈窈覺得清舒心太狠了,她望着符景烯:“爹,你怎麼不說話啊?
”
她是希望符景烯能幫着擋一擋,這樣她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符景烯笑着說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說你娘布置的功課太少了,還得再加一些?
”
窈窈一臉驚恐地看着他:“爹,你怎麼能這樣呢?
”
她還指望着符景烯回京以後能救她出火坑,結果沒想到竟還想讓她深陷水火之中。
虧得她以為來了靠山,卻沒想到是自己想得太美了。
“你若再叽叽歪歪,明天練字的數量翻倍。
”
窈窈不敢吭聲了。
符景烯餓極了,吃了兩大碗的羊肉餃子。
看着他吃得歡窈窈胃口也大好主動添了半碗飯,結果吃完以後摸着肚子說難受。
清舒沒辦法得給她揉了好一會肚子,然後帶着她在花園走步。
回了主院符景烯說道:“窈窈,爹教你練劍怎麼樣?
”
窈窈一聽立即說道:“娘,我還有一首詩沒背完,我回屋背書了。
”
因為知道符景烯要回來,清舒将西廂房收拾出來讓她住進去了。
白日裡她願意呆,到晚上還是跑到清舒屋裡跟她一起睡。
幾年養下來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看着她跑得賊快,清舒搖搖頭說道:“我每次叫她跟我一起打拳,她就找各種借口跑掉。
”
符景烯覺得讓窈窈習武,任到重遠。
清舒與符景烯說了戶部的事,結果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符景烯打斷了:“咱們好不容易才團聚就不說公事了。
”
“那說什麼?
”
符景烯抱着她就親,一邊親一邊說道:“我想你了……”
清舒使勁将他推開,說道:“窈窈還沒睡呢,等會要闖進來怎麼辦?
等她睡下再說。
”
想着窈窈那鬼靈精怪的性子符景烯隻好暫時罷手了,不然真被她撞見到時候都沒辦法解釋了。
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十萬個為什麼。
清舒看他這個樣子,故意說起了小瑜的事:“關振起要納妾,這事你知道嗎?
”
符景烯搖頭,表示關振起沒與他說這事。
清舒猜到了關振起不會與符景烯說,畢竟納妾屬于房内的事關系再好也不會特意拿出來說:“小瑜已經寫了和離書送去海州了。
”
符景烯蹙起了眉頭,問道:“這事國公爺同意了嗎?
”
一下就問到了重點。
若國公同意封小瑜就能得償所願,若他不同意兩人就和離不了。
“同意了。
國公爺親自去找臨安侯談,然後派了身邊最得用的齊忠去海州辦這事。
”
符景烯看向清舒,問道:“關振起隻是納個妾國公爺不可能會同意和離的,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
”
國公爺自己都有兩個妾氏了,世子封翔也有三個妾氏,對他們來說妾氏完全壓根不是個事。
清舒看了他一眼,說道:“關振起早就相中了那女子,擔心小瑜不同意還弄了一出英雄救美。
小瑜知道以後就徹底死心了,态度很堅決地要和離。
國公爺開始是不同意,但伯母心疼小瑜幫着勸服了國公爺。
”
“心疼?
這話怎麼說。
”
清舒将小瑜減肥的事說了下,說完後道:“小瑜不僅下狠心減了肥,現在還日日堅持看書練字,伯母覺得小瑜是為關振起才做的這些。
”
“然後呢?
”
“小瑜回京以後精神狀态越來越好,人也瘦了許多。
伯母看她這樣覺得和離也挺好的,不用擔心再被關振起刺激鑽了牛角尖後想不開。
”
“孝和郡主尋過短見?
”
清舒搖頭道:“在海州的時候她産生過這樣極端想法,不過沒有付諸行動。
”
符景烯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孝和郡主的狀态真的比以前好?
”
清舒笑着說道:“等過兩日我請她過來吃飯,你見了她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她啊,現在變得跟嫁人前一樣恬躁了。
”
這表明小瑜是真的放下了,清舒與易安兩人都為她高興。
見他蹙着眉頭,清舒說道:“怎麼,在為關振起惋惜?
”
符景烯也沒否認,說道:“我以前就與他說過家和萬事興,家不和仕途也不會順的,可惜他沒将我的話聽進去。
”
關振起與他多年的朋友,他也希望其能得償所願在仕途上有所作為。
現在看來,這事怕難了。
想到這裡,符景烯道:“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
清舒笑着說道:“有什麼後悔的?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美人相伴仕途也沒什麼要緊的。
”
“他納的那女人很美?
”
清舒點頭道:“不僅長得漂亮還精通琴棋書畫,性子也很溫柔,傳聞說話的聲音也跟夜莺一樣動聽。
”
“孝和郡主的話也當不得真?
”
清舒搖頭道:“這些都是莫琪與我說的,小瑜并不知道。
景烯,這個女子身上的優點正好是小瑜所沒有。
”
說到這裡,清舒很着惱道:“他這是得多嫌小瑜,才會找個與她脾氣秉性完全不一樣的女人來。
也幸虧和離了,不然日日看着那個女人小瑜還不得嘔死啊!
”
符景烯沉默了下說道:“這些都隻是你們的猜測。
”
“不是猜測,是事實。
關振起與這個殷靜竹的事大長公主一開始就知道隻是沒告訴小瑜,一直到我回京後才說的。
”
符景烯沉默了下說道:“你無需生氣,他已經受到了懲罰。
失了孝和郡主,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
孝和郡主是任性脾氣也有些大但對關振起卻是一心一意,是可共患難同富貴的女人。
而納的那個女人是為權勢攀附上來的,這樣的女人能有什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