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曦從西山看了臘梅花回來,就知道她二叔被彈劾的事。
易安直接就與她說道:“知道家裡要出事還想拉安安下水,太無恥了。
”
斓曦的臉漲得通紅。
邬正嘯說道:“易安,這事與斓曦又沒關系,你跟她說什麼?
”
易安說道:“三哥,這個你還真錯了,這事還真跟斓曦有關系。
也是因為清舒與祝家走得近才被她二嬸注意到,那黃氏肯定是知道安安有大筆的陪嫁這才打上主意。
”
邬正嘯也沒話說了。
斓曦紅着眼眶說道:“我、我現在就去給清舒跟安安道歉。
”
易安說道:“清舒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知道這事與你無關。
隻是這事你得告訴郡主,不然顧外婆跟安安會認為郡主是故意隐瞞的!
”
别看易安大咧咧的其實心細着,該考慮的她都考慮到了。
斓曦忙說道:“我現在就去跟我娘說。
”
邬正嘯自然陪着她一起去了。
祝二老爺被彈劾的事郡主當日中午就知道了,因為祝二夫人還求上門了,隻是她沒答應幫忙。
她跟安王府因為斓曦的事鬧得很僵,哪會為了二房的事回娘家求助。
看到祝斓曦,郡主還以為他是為祝明德的事回來:“家裡的事你不要管,我跟你哥會處理好的。
”
斓曦問道:“娘,二叔真的貪贓枉法胡亂判案嗎?
”
郡主沒吱聲。
沉默就代表認同了。
祝斓曦就不明白了:“我們家裡也不差錢,二叔為什麼要這麼做?
”
郡主搖頭道:“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你二嬸跟我喊冤說是冤枉的,你大哥從昨日到現在一直為這事在外奔走。
”
祝明懷在斓曦出嫁前趕回京城,可等她出嫁後又趕回了江南,一直到現在,他還呆在江南。
她心裡是不想讓兒子管這事。
可親叔叔出事做侄兒的袖手旁觀會被指責冷血無情的,所以她沒攔着。
隻是出力可以,錢她是一分都不出的。
邬正嘯壓根不信這話,說道:“嶽母,蘭禦史跟二叔無冤無仇為何要冤枉他?
”
郡主也覺得祝明德不是冤枉的,她還是那句話:“這事你們不要管,若是你二嬸求你們幫忙可千萬别應。
”
邬正嘯嗯了一聲道:“嶽母放心,這事我們不會管的。
”
“嶽母,我們這次是為安安的事來。
二嬸前段時間請媒人上門為祝強求娶安安,這事你知道嗎?
”
郡主臉色一變:“她還請了媒人去顧家求親了?
”
邬正嘯說道:“是,當時顧外婆很高興差點就答應了,是清舒覺得不大對,婉言拒了這門親事。
”
郡主氣得要死,也幸虧這親事沒成,不然這事鬧出來清舒還不得跟斓曦翻臉:“這事你們不用管,我會親自去給顧老夫人賠禮道歉的。
”
祝斓曦聽到這話說道:“娘,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
”
她不想因為這事跟清舒起了隔閡,也不想讓安安埋怨上。
郡主點頭道:“現在天色比較晚了,明早就去吧!
”
“好。
”
等斓曦跟邬正嘯回去後,郡主就去了隔壁的祝府。
祝二夫人聽到她過來忙出門迎,可看到她滿臉的愠色心裡打起了鼓。
進了屋,佳德郡主看着她問道:“你去顧家提親了?
”
祝二夫人以為這事過去了,沒想到這個關口提起:“是,我覺得林二姑娘活波可愛,所以就想将她說給我家強哥兒。
”
佳德郡主嗤笑道:“你是不是早知道老二做了違法亂紀的事?
确切地說,這事其實你也摻和了。
”
“你知道老太爺倒下了祝明德的事蓋不住了,就想着趕緊将強哥兒定下親事。
怕門第太高事發後人家會退親,所以就想挑選家資豐厚門第又不高的人家。
你知道了清舒給安安準備了豐厚的陪嫁,所以你就打起了那孩子的主意。
”
黃氏矢口否認:“沒有。
大嫂,你也知道強哥兒有些沉悶,那孩子性子活潑與強哥兒正好互補,我這才動了心思。
”
佳德郡主冷笑道:“你要真心想要結親就該先與我說,然後讓我跟顧老夫人透個話得她們同意再上門提親。
可你卻背着我請媒婆上門提親。
為什麼呢?
因為你很清楚,我不可能出面說和這門親事。
”
祝二老爺在任上胡作非為也不是一兩日了,她幾年前就有耳聞了。
為此她還與丈夫提過這事,隻是丈夫不相信。
抛開這些不提,就沖着黃氏喜歡磨搓兒媳婦她不僅不會去顧家說親還會從中攪和這事。
黃氏還是死鴨子嘴硬,說道:“大嫂,我真沒有,你誤會我了。
”
佳德郡主冷着臉說道:“誤會?
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多的我也不想說,黃潤,你好自為之吧!
”
說完,甩袖而去。
到晚上祝嵘回來,佳德郡主就呵斥他道:“從明日開始,你好好在衙門當差,這事不許再插手管了。
”
祝嵘一呆:“娘,我不管怎麼能成……”
佳德郡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他的事你能管什麼?
你這樣上蹿下跳四處幫着打點,等這個案子查實你就是助纣為虐是非不分,毀的可是你的前程。
”
祝嵘有些奇怪她為何這本大火氣:“娘,發生什麼事了讓你生這麼大的氣?
”
佳德郡主将祝二夫人算計安安的事說了:“清舒對你妹妹如何,你應該很清楚。
若這門親事真被她算計成功,你說斓曦以後如何與清舒相處,又如何在國公府做人?
”
祝嵘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佳德郡主說道:“蘭禦史彈劾的那些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而且我若是沒猜錯,有一半都是出自你二嬸的手筆。
嵘兒,這次的事你别管了,我會寫信讓你爹回來處理。
”
“可是祖父那情況……”
佳德郡主沉默了下說道:“這事讓你爹自己定奪,反正這事你不能沾手了。
”
祝嵘說道:“娘,二叔是家裡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若是袖手旁觀,讓外人如何看我。
”
佳德郡主沉默了下說道:“嵘兒,這事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
祝嵘一驚:“娘,你說什麼?
”
“你二嬸為何這般急慌慌地想要将祝強的親事定下來?
當時你二叔的事都還沒暴出來,她為何就開始準備後路,那是因為她知道你二叔犯下的事會禍連子孫。
”
若隻是收受賄賂胡亂判了幾樁案子,最多是祝明德自個被罷官免職流放,不會禍連妻兒家小的。
可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