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天幕,半個月亮斜挂着,星星也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符景烯醒來後想起今晚是他大喜之日驚得坐了起來,連帶着被子被帶了起來。
他這麼一弄,清舒也醒了。
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問道:“怎麼了?
”
符景烯苦着臉說道:“什麼怎麼了?
今晚可是我們洞房花燭之夜,我竟然睡着了。
”
清舒好笑道:“誰讓你喝了那麼多酒?
哪怕吃了解酒丸以及催吐了,那救的後勁還是很大的。
”
符景烯面色不善地說道:“他們非要灌我,還說我若不喝就不是男人。
”
“他們用的是激将法你不知道?
你平日那麼精,怎麼這次就上當了。
”
符景烯自然知道他們用的是激将法,而且他還知道這幾個家夥是嫉妒他。
可事關男人的尊嚴,特别是在這樣的場合内他哪能露怯呢!
“現在什麼時辰了?
”
清舒指了下龍鳳燭上面的挂鐘,打了個哈欠道:“你自己看了。
”
龍鳳燭燒得正旺,屋子明亮如白晝。
所以,擡頭望去就能看到時間。
符景烯看了一眼說道:“清舒,還不晚,才醜時過半呢!
”
“也很晚了。
”
符景烯可憐巴巴地說道:“清舒,今天可是咱們的新婚之夜了。
”
清舒羞紅着臉,将被子抓起蓋在頭上悶聲道:“睡覺。
”
夜色正濃,花好月圓。
将累得眼睛都不願睜開的清舒摟在懷裡,符景烯親了下她的額頭,這才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第二天清舒睜開眼睛時床邊已經沒人了,她看了下挂鐘已經辰時一刻了。
林菲聽到響動走了進來:“姑娘,你醒了呀!
要不要再睡一會。
”
清舒一邊起床一邊說道:“都辰時一刻了,再睡睡到什麼時候啊!
也是家裡沒正經的長輩,不然還不得被嫌棄了。
”
林菲笑着說道:“也正是因為家裡沒正經長輩,我們才聽了姑爺的話沒叫你。
”
清舒橫了她一眼:“你倒是聽他的話。
”
林菲忙叫冤:“姑娘這話可真是紮我心窩上了,我對姑娘的忠心天地可鑒。
”
“小瑜不是送了一包藥過來嗎?
将藥放在盆裡,我要泡澡。
”
清舒原本全身酸疼,可泡完澡以後整個人舒坦了許多。
她不由贊歎道:“不虧是皇宮内院拿出來的,果然好用。
”
林菲說道:“姑娘,若不然咱們跟孝和郡主讨了秘方來,以後自己配了用。
”
“是藥三分毒,今日是特殊情況才用,以後是不能再泡的。
”
這藥可是宮廷秘方,封小瑜也隻能從長公主那拿到藥。
至于方子,長公主沒給。
原因也很簡單,這藥有副作用,那就是泡了以後跟避子藥一樣不會懷孕。
與避子藥一樣偶爾幾次沒關系,可長年累月用的話肯定會影響子嗣的。
清舒也是想着等會還要去拜見長輩才泡了這個藥浴,以後她可不會用。
剛泡完藥浴,符景烯就過來了:“怎麼不多睡會?
反正也沒什麼事,你多睡會吧!
”
“睡不着,而且吃過早飯還得去拜見聶老先生呢!
”
符景烯說道:“老師是個很開明的人,我已經跟他說了中午帶你去拜見他。
”
也幸虧沒有婆婆,若不然看到景烯這般慣着自己婆婆怕會不高興了。
清舒笑着搖搖頭道:“我睡飽了,繼續躺着也睡不着。
你吃了早飯沒,沒吃咱們一起吃吧!
”
“等你一起吃呢!
”
早飯非常豐盛,有餃子、饅頭、粥、雞蛋以及羊奶,還有手拍黃瓜跟涼拌蓮藕。
餃子是羊肉餡的,是清舒最喜歡吃的,不過這次她吃了一個就沒再夾了。
符景烯說道:“路嫂做的菜還行,但餃子饅頭這些做得不大好吃。
清舒,你昨日怎麼不将祥嬸的徒弟帶過來呢!
”
清舒笑着道:“不是我不帶,是她這兩日不舒服。
外婆怕她過了病氣給我,所以就讓我回門那日再帶了來。
”
“沒事,我喝粥跟雞蛋就行。
”
那饅頭也沒做好硬邦邦的跟石頭一樣的,不過人家廚藝就那樣清舒也不好苛責。
符景烯皺着眉頭說道:“那中午飯跟晚飯怎麼辦?
”
清舒笑着說道:“我做啊!
也正好讓聶老先生嘗嘗我的手藝,讓他知道我廚藝也還是不錯的。
”
符景烯舍不得她下廚:“你這手是畫畫寫字用的,哪能去廚房幹粗活。
”
“我讓陳媽媽将菜都備好,我到時候直接下廚炒就行。
”
“可廚娘煙味大嗆人,而且油煙對人的身體也不好。
”
清舒有些無語,不過還是耐着性子說道:“我隻是做今日兩頓跟明早的一頓,以後不下廚房了。
”
怕符景烯還不同意,她值得說道:“路嫂做的東西不大合我胃口,不想餓肚子就隻能我自己動手了。
”
符景烯隻能妥協了,不過也提了要求:“那别做太多了,就三菜一湯。
”
聶老先生一家五口加上小金合起來正好一桌,三菜一湯哪夠。
不過清舒不跟他争辯,隻是道:“我心裡有數的。
”
吃過早飯,清舒就跟着符景烯去拜見聶老先生了。
聶老先生喝了清舒敬的茶,送了她一件禮物,一座送子觀音木雕。
“自你們定親以後我就開始雕了,好在終于在你們成親之前完成了。
”
年歲大了眼睛不大好使,所以他三年前就開始不給人雕東西了。
隻是唯一的徒弟大婚,他肯定要送一樣稱心如意的禮物。
想來想去,送子觀音最好。
清舒有些囧。
她還以為沒有公婆小姑不會有人催生,沒想到一向開明的聶老先生竟催生了。
聶老先生語重心長地說道:“有孩子一個家才完整,我希望能早日抱上徒孫。
”
清舒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急促地想抱徒孫,但還是接了禮物道了謝。
符景烯是懂聶老先生的意思,他是怕清舒一心在仕途上不願要孩子。
事實上,真正不想那麼快要孩子的是他。
可惜他說了聶老先生并不信,以為是他護着清舒故意這麼說的。
見清舒欣然接受了送子觀音,聶老先生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