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舒的卧房,清舒讓紅姑與芭蕉等人都下去。
等屋子裡隻剩下兩人時,傅苒笑道:“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
既是好事,應該讓衆人都知道才是啊!
等知道瞿魁就是随園老人時,傅苒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回過神來,她急哄哄地問道:“這事是真的嗎?
”
清舒笑着說道:“蘭家不是有一個刊印書籍的作坊嗎?
瞿先生就求了二師兄幫忙刊印他著的書。
不過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瞿先生請求二師兄不要将這事說出去。
就連二師兄都沒想到這一瞞就是二十六年。
”
二十六年著了七本書且質量都是上等,絕對是高産了。
确定這事是真的以後,傅苒歡喜地拉着清舒的手說道:“趕緊幫我給瞿先生下拜帖,我要去拜訪下他。
”
要知道随園先生可是她最敬重的一位大學者了。
隻是以前苦于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現在既知道了自然要去拜訪了。
可惜清舒沒同意:“老師,瞿先生不想讓人知道這事,所以你以後不能以拜訪的名義去瞿家。
”
“那我怎麼去啊?
”
清舒說道:“瞿太太很喜歡窈窈,剛才說了三次讓我以後要常帶窈窈去她家玩,等明年他們搬回京城你可以帶窈窈去串門。
”
傅苒點了下頭,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知道為何瞿先生取随園老人這個别号嗎?
”
頓了下,她解釋道:“我一直以為随園先生現在已經七八十了,還擔心他的身體。
沒想到他今年才五十出頭。
”
二十六年前瞿魁也才二十七歲,那個年歲取随園老人這個名号确實有些怪異。
清舒想了下說道:“可能是想讓人以為他是一位老者,這樣更能取信于人;也或者覺得進書院相當于養老。
”
傅苒笑着說道:“現在看來其實他沒當官是好事,不然也沒是時間寫這麼多的書了。
”
清舒點了下頭說道:“仕途中少了一位官員,但文壇裡卻多了一位名揚千古的大家。
”
像瞿先生這樣著了這麼多能流芳百世的好書的大學者,史書上肯定會給他留下濃墨的一筆。
兩人聊了好一會,傅苒心緒才平複下來。
清舒與她說了另外一件事:“我明日要下蘇州可能要臘月才能回來,這段時間福兒跟窈窈就要辛苦您了。
”
在清舒第一次外出公幹以後傅苒就知道以後這樣的事少不了了,她問道:“怎麼又這般急,蘇州那兒出什麼問題了?
”
清舒搖頭道:“沒有很急。
這事楊侍郎十天前就跟我說了,隻是那時候具體日子還沒定下來。
昨日楊侍郎與我說,讓我這兩日出發。
”
“你去吧,兩個孩子以及家裡的事我會照料好的。
”
“也幸虧有老師讓我沒有後顧之憂,不然京城的大門我都不敢出了。
”
“咱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客套話。
”
她與清舒之間的關系與母女無異了。
清舒笑了下後問道:“老師,你與敬澤說了嗎?
“說了,他也答應了。
”傅苒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知道敬澤以後不再給他們送養老錢以後,他們還敢不敢到我跟前鬧?
”
“你與翰明哥與嫂子說若是他們再敢跑來家裡鬧,先打一頓再報官,既然他們不要臉咱們也就不用再顧慮什麼了。
”
傅苒有些猶豫,真被官府抓了到時候敬澤臉上不好看。
清舒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顧慮什麼:“老師,以前咱們就是看在師弟的面上處處忍讓他們這才讓他們蹬鼻子上臉,咱們态度強硬了他們也就老實了。
”
“真有用?
”
清舒笑了下說道:“像這種人其實最怕死,打一頓保管比敬澤說不給養老要有用。
”
傅老根夫妻兩人就跟兩隻蒼蠅一樣總在面前嗡嗡地叫着,傅苒實在是厭煩得很:“行,我都聽你的。
”
當日晚上清舒與福哥兒跟窈窈說了要去蘇州的事:“娘明日要出一趟遠門,你們在家要好好聽阿婆的話。
”
窈窈一聽到這話,就抱着清舒不撒手。
福哥兒也有些不舍,但他還是能克制自己:“娘,這次要去多久?
”
“具體時間不定,不過過年前一定能回來。
”
順利的話來回兩個月了,不過不排除意外情況發生,所以她特意将回京的日子說得含糊。
福哥兒點頭道:“娘,那我們等你回來。
”
清舒笑着點頭。
第二天天蒙蒙亮清舒就走了,吃早飯的時候福哥兒忍不住數次看向清舒坐的位置。
傅苒笑着說道:“怎麼,就想你娘了?
”
福哥兒點了下頭,然後說道:“阿婆,我昨日跟娘說了我每日還會家中住,她也答應了。
”
雖師兄跟嫂子他們一家對自己挺好的,但住别人家總歸沒在自家舒服自在。
傅苒笑着說道:“阿婆在家裡你自然不用住蘭家的,不過等明年瞿先生搬回京你娘要出公差的話就住到瞿家去。
”
福哥兒有些猶豫,傅苒笑着補了一句:“到時候我會帶窈窈經常去看望你的。
”
“好。
”
在清舒離京的第三天,千面狐跟着送貨的人到京了。
傅苒正在給窈窈講成語故事,就聽到大管家求見。
大管家先給傅苒福了一禮,然後說道:“先生,老爺派人送了許多東西回來。
”
“将東西交給桔梗,她會将東西收進庫房的。
”
桔梗管着清舒的私人庫房,東西進出都要過她的手。
大管家當然知道要将東西交給桔梗,隻是他特意來求見傅苒是遇見一個比較難辦的事:“先生,這次除了東西,老爺還給送了個人回來。
”
看着他為難的樣子,傅苒笑着說道:“送的這人是個女子?
”
大管家點頭說道:“對,那女子長得還很貌美。
”
他是清舒一手提拔上來的人自向着清舒,看到這個女子的樣貌後他就有些擔心了。
傅苒笑着說道:“無需擔心,那女子再貌美景烯也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的。
”
景烯跟清舒兩人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又豈是其他女子能插得進去的。
所以,她從不擔心符景烯會做對不起清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