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慧的兩個貼身丫鬟,一個躺在屋子裡呼呼大睡,一個則找不着人了。
衡氏将被子的緞面都抓變形了,說道:“繼續找,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給我找出來。
”
可惜到晚上還沒将人找着。
煙波與沐晨說了這事:“大少爺,門房那邊很确定雪柳今日沒出門,你說她能躲到哪裡去了?
”
既沒出門那就還在府裡了,可從裡到外都搜了一遍都沒将人找出來,也是奇怪了。
沐晨沉默了下說道:“怕是已經死了。
”
煙波其實也有這個猜測,隻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猶豫了下,他說道:“大少爺,咱們明日還是過郡主府去吧!
”
就他個人來說他是更喜歡留在關家的,一來這兒規矩沒郡主府多比較自由,二來這兒争鬥不斷每天都有免費的戲看。
不過自家少爺要念書,關府的環境就不合适了。
沐晨點頭道:“明早我會跟爹說的。
”
他一點都不喜歡關府,雖然衡氏與殷靜竹見到他都是滿臉的笑容。
但這笑容透着虛假,不像她娘那笑容跟太陽似的讓人心裡暖暖的。
第二天一大早沐晨就來找關振起與他說要回郡主府,被拒絕以後他說道:“爹,幕後之人能悄無聲息地弄死一個丫鬟謀害思慧。
”
不等關振起開口,他又道:“昨日思慧是運氣好,正好我心血來潮想去賞梅,若不然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了。
”
“爹,你若不讓我回去,等娘得了消息她一樣會來接我的。
爹,等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再回來,不然我晚上都不敢睡了。
”
這話也是騙人的,昨日一直想這件事到很晚才睡着。
平日争寵也就算了,竟要害小孩下手他哪能不怕。
這次是思慧,說不準下次是自己呢!
關振起現在可不敢惹封小瑜,發起火來就打人哪受得了:“你回去可以,但年底你要跟我們一起回侯府祭祖過年。
”
他昨日白日裡出門了,回到家知道這事震怒不已讓大管家仔細搜查,可惜找了一夜也沒能将雪柳找出來。
沐晨點頭應下,不過卻是說道:“爹,沐昆很排斥你跟祖父他們,他要不同意你别勉強。
”
說得關振起心頭堵得慌。
沐昆不願回侯府他想用強硬手段也不行,因為封小瑜根本不讓他見孩子。
父子兩人還沒談完,就聽到大管家說道:“老爺,雪柳找着了。
”
關振起急匆匆地出去了。
沐晨回書房收拾東西,書籍以及筆墨這些他都不喜歡别人碰都親力親為。
至于衣服,郡主府有他的衣服不用帶。
趁着這個空檔煙波出去打探消息,等沐晨收拾好筆墨跟書籍時他也正好回來了:“大少爺,雪柳死了,屍體是在花園内的一個破水缸裡找着的。
”
果然死了,沐晨問道:“還有呢?
”
煙波說道:“大少爺,雪柳的後腦勺有一個好大的包且還有血漬,從這些可以判定是他殺了。
”
沐晨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憑後腦勺一個帶血漬的包就判為他殺,要你當父母官肯定會造成許多冤假錯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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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嘲諷了煙波也不在意,他輕聲說道:“大少爺,大家都在傳這件事是殷姨娘做的。
說夫人正病,若是二姑娘出了意外說不準夫人病情加重然後不治而亡,這樣殷姨娘就能一家獨大了。
”
沐晨嘴角抽了下,不治而亡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這内宅比他想得還要亂。
若是在郡主府下人是不敢傳主子的閑話,因為一旦被抓先打二十大棍然後全家發賣。
所以,郡主府裡的下人老實得很。
他不耐煩再聽這事,沐晨道:“馬車備好了沒有,好了咱們就走了。
”
隻要做過總有蛛絲馬迹的。
從雪柳手裡拽着的一顆珠扣,最後鎖定了府裡一姓曾的婆子。
一查這位曾婆子是衡氏院裡的,跟殷靜竹沒關系,而且這曾婆子的親娘還是已死的關夫人的陪嫁。
關振起讓人對她用了酷刑,曾婆子招供因為她不小心打碎了屋裡一件玉擺件被衡氏責罵還調離了主院,這事之後她就懷恨在心了。
至于那兩個丫鬟一昏睡一死亡她也承認都是自己做的,而且将作案過程也都說得很清楚。
對于這個結果衡氏是不信的,說道:“五月的時候她确實打碎了我房裡的一件翡翠擺件,我罵了她兩句就讓她到前院做灑掃的差事。
隻為這就精心設計要謀害思慧,老爺,這樣的鬼話你信嗎?
”
關振起說道:“可是她将作案過程都描述得很詳細,若不是她做的,她怎麼會說得那麼清楚。
”
衡氏一聽這話勃然大怒:“老爺,你到現在還要偏袒那賤人嗎?
這件事一定是那賤人做的,她覺得除掉了思慧會讓我大受打擊一病不起,同時關珠兒也成為你唯一的女兒以後能得獨寵了。
”
關振起說道:“你說是靜竹做的,證據呢?
”
衡氏恨得不行,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着證據的。
”
不過一旦找到證據她不可能告訴關振起而是直接報官了,那賤人都要害她的女兒她也不怕事情鬧大了。
小瑜一聽到沐晨回來,立即放下手頭的事回家:“沐晨,怎麼突然回來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
沐晨看着她關切的眼神,笑着說道:“娘,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誰能欺負得了我。
是關家出來點事,我嫌吵得慌就回來住幾天。
”
“關家出什麼事了?
”
沐晨将思慧差點淹死的事說了:“這肯定不是意外,不過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了,現在還在查。
”
小瑜神色平淡地說道:“肯定不是意外了,不過就你爹的德性這事他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沐晨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爹會偏袒殷姨娘?
”
“你怎麼就确定這事是殷姨娘做的?
”
“殷氏狠毒貪婪,她的嫌疑最大。
”
隻說嫌棄最大沒說是兇手,表明孩子說話行事已經知道分寸了,對此小瑜很滿意:“就是因為她嫌疑最大,你爹才不會查下去。
”
“為什麼,若真是她不是應該嚴懲嗎?
”
“她可是爹心尖尖上的人,再者為着關珠兒他們幾個也不會讓殷氏背負謀害嫡女的罪名了。
所以這事啊,隻能不了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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