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以前在戶部幹過三年,所以很快就上手了,卻沒想到藤尚書要她去一趟太原。
藤尚書說道:“本來我是準備讓尚谷去的,隻是他女兒半個月後出嫁,所以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
上峰的吩咐,清舒自不會拒絕。
窈窈聽到清舒要出公差,不高興地說道:“不是說去了戶部不要出公差嗎?
怎麼這才去幾天又要出門啊?
”
清舒将原因解釋了下,說道:“成親一輩子隻一次,咱們也不好讓尚姑娘落下一輩子的遺憾,你說是不是?
”
窈窈很想說她一輩子遺憾與我有屁的關系,不過見清舒看着那些髒話都不敢說。
福哥兒問道:“娘,你這次要去哪裡公幹多久才能回來?
”
“去太原,大概一個月左右就回來了。
”
窈窈說道:“真的一個月就能回來?
”
清舒笑着說道:“娘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啊?
娘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不能松懈,要月考沒考到第一就老老實實去上學。
”
福哥兒搶在窈窈前面說道:“娘您放心,我會督促妹妹不讓她偷懶。
”
窈窈很郁悶,她現在再沒偷過懶好吧。
清舒點點頭道:“那你們去看書吧,娘要收拾些東西。
”
隻要不是夏天,其他時候出門對她來說都行。
窈窈悶悶不樂地出了屋,走出園子後問道:“哥,你說娘為什麼總出公差呢?
你看瑜姨都沒出過京。
”
福哥兒說道:“這是娘喜歡做的事,咱們不能攔着。
就像你喜歡拼圖,娘不僅沒反對還畫了圖樣子找巧匠給你做。
”
“我沒想攔着,就不想她這麼辛苦。
”
福哥兒笑着說道:“娘自己不覺得辛苦,相反她樂在其中。
你呢也别瞎擔心,有爹看着不會讓娘累着的。
”
窈窈跟着福哥兒回了他的院中,進了書房讓跟着的人都出去然後她壓低聲音問道:“哥,那個小慧是怎麼回事?
”
福哥兒眼皮一跳,然後說道:“小慧太可憐的,我不想看她被人欺負所以想給她安排個輕松的活計。
”
窈窈笑了下,以隻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哥,你什麼時候這般有愛心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
福哥兒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一直都憐惜弱小。
”
窈窈暗笑了一聲說道:“哥,你騙得了爹娘騙不了我。
你想讓這個小慧進太子宮殿當差是假,想借這事出宮是真,對吧?
”
福哥兒看着她,不說話。
窈窈有些心虛,不過很快就仰着頭說道:“你不想做伴讀就直說,何苦用這樣的方式呢?
”
到這個時候福哥兒也不瞞她,說道:“說什麼,說我不想給太子殿下做半讀?
這要傳出去外人肯定覺得我腦子壞了。
”
“别人怎麼想關我們什麼事,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酷文
福哥兒搖頭說道:“外頭的人怎麼想是可以不理會,但皇上知道肯定要問原因?
難道我能說不喜歡幾位先生的講課,這要說出來得罪一大片。
”程老先生等幾位的課都講得很好,但他們的重心是太子殿下伴讀隻是陪襯。
另外繪畫與音律十天才上一次,這個福哥兒就不樂意就想出宮。
救下小慧後突然給了他靈感,所以就設計出那麼一出。
窈窈問道:“哥,你覺得這事咱爹娘真的沒看穿嗎?
”
福哥兒沉默了下點頭說道:“爹後來發現了為此還訓斥了我一頓,不過讓我将這事爛在肚子裡不要對任何人說,哪怕娘也不能說了。
”
窈窈手一滞,然後說道:“那你不應該告訴我啊!
”
“這又不是我告訴你的,是你自己猜到的。
不過你知道也沒什麼,你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
之所以跟窈窈坦白,也是相信她。
窈窈說道:“多少人想拜程老先生為師都铩羽而歸,你卻将這麼好的機推之門外,傻不傻啊?
”
“程老先生隻是名氣比老師大,但才學遠不如我老師。
再者老師還會指點我畫藝以及音律,程老先生他們卻沒時間也沒這個心思教我。
”
這幾位先生恨不能他們四人陪着太子頭懸梁錐刺股。
他學習是很勤奮,但自己學事一回事被人逼着學又是一回事。
前者是享受,後者是折磨。
“這些你跟爹娘說了嗎?
”
福哥兒點頭道:“與娘說過,娘讓我忍耐下等尋到合适的機會就請辭。
隻是我不想等了,正好又碰到這個機會。
”
窈窈笑眯眯地說道:“我跟你說以後有事别瞞着娘,娘曾與紅姑姑說你太實誠得娶個聰明厲害的媳婦。
”
福哥兒闆着臉說道:“胡說八道什麼,趕緊回去做功課。
不然老師明日罰你,我可不幫你求情。
”
窈窈知道他是惱羞成怒了,一溜煙地跑出了。
晚上符景烯回來,知道這事後蹙着眉頭說道:“你這剛到戶部許多事都還沒弄清楚怎麼就派你去太原,尚谷呢?
”
将原因說了下,清舒笑着道:“之前聽易安說藤尚書是個很古闆的人,沒想到他心還挺細的。
”
“這也是籠絡人的一種手段。
”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本來還準備明日進宮去看望她,現在看來隻能從太原回來再說了。
”
聽她提起皇後,符景烯說道:“這次狩獵張太後也會跟着一起去,我勸了皇上可他沒采納我的建議。
”
清舒冷哼一聲說道:“張太後肯定會将白飄飄帶去的,想讓她近水樓台先得雨了,然後早些懷上龍種與易安打擂台。
”
雖這話不中聽,但卻是真實。
符景烯說道:“多想無益,咱們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等以後皇後我們的時候也有能力幫襯她。
”
清舒瞪了他一眼,說道:“有些事必須提前想到這樣才不吃虧。
”
符景烯見她生氣,笑着說道:“以後我不敢保證,但就現在張太後與白氏女翻不出浪的。
”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這個我知道,不過咱們得未雨綢缪。
”
現在不做準備,等到時候皇帝變心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那才憋屈呢!
就算改變不了結局,但至少努力過,死也無憾了。
符景烯暗中歎了一口氣,隻希望皇上能一直對皇後好。
不然的話,哪怕不願為了妻兒他也要與皇帝站在對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