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清舒就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因為聲音稍微大點就會将福哥兒驚醒,這孩子一醒就不願意再睡要她陪着。
清舒不在院子裡練功而是去了花園,一來花園環境好空氣清新二來不會被福哥兒給影響到。
練完功回到屋,福哥兒就邁着小短腿小跑了過來:“娘、娘……”
一個沒走穩,整個人往前撲去摔了個狗啃屎。
不過地上鋪着厚地毯,他沒哭很快就爬起來。
将他抱起來,清舒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說道:“娘出了一身的汗,你不嫌臭啊!
”
福哥兒聽不懂,就開心地摟着她。
吃過早飯清舒就在院子裡看書,福哥兒由春桃跟香秀陪着玩。
沒一會,芭蕉就來回禀道:“太太,古太太來了。
”
“一個人來的嗎?
”
芭蕉搖頭道說道:“不是,還帶了一個年輕的姑娘來。
太太,若是不想見她們我這就請她們回去。
”
清舒沒想到古家竟還沒死心,她就不明白了古家那位二姑娘雖是庶出但樣貌出衆,找個比小金強的夫婿并不難。
她其實知道對方是想與景烯攀上關系,可問題是結親得男女雙方同意才行了。
姑娘不同意逼着嫁過來,她能安安心心留在段家過日子。
這一刻,清舒對于符景烯的那些評價心生懷疑,這個古都司真是個好的?
不過在看着古太太帶着的姑娘不是古素蘭後,清舒知道自己想多了,她熱情地招待道:“古太太,快屋裡請。
”
雖然符景烯官階與古世新一樣都是四品,但他們年歲大所以清舒還是将禮數做足了。
坐下來以後,清舒笑着問道:“古太太,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
就見這個姑娘梳着小墜馬髻,頭頂斜插着一支銀鍍金蜻蜓簪,穿着一身水藍色的煙水百花裙。
雙眉彎彎,一雙眼睛明亮有神,長得不如古素蘭好看,不過身上有一股書卷氣一看就知道是念過書的。
古太太介紹道:“這是我娘家侄女婉琪,這孩子啊以前在青苔女學念書。
四年前畢業,沒回去就一直住在我家。
”
莊婉琪給清舒福了一禮。
清舒笑着點了下頭,然後說道:“那可真巧了,我妹妹現在就在青苔女學念書。
”
青苔女學僅次于京都女學,能考進去證明個人能力不差。
古太太笑着說道:“這事我之前聽人說過。
不過令妹是在女學當女先生我家婉琪隻是在裡面念過書,不能比不能比。
”
清舒笑着說道:“有什麼不能比的。
我家安安就是運氣好點,當年青苔女學招先生她正好考上了。
”
其實當年安安能進青苔女學教書,清舒有找了關系的,不然哪怕她考得再好也進不去的。
因為怕傷了安安的自尊,所以她就沒說。
不過安安也不傻,進了女學沒一年就知道了這事。
莊婉琪羨慕地說道:“符太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也想去女學當先生,可惜考了四年都沒考過。
”
“京都女學跟青苔女學是比較難考。
”
說起這事古太太就納悶了:“不僅是京都女學跟青苔女學,其他女學她都沒考上。
”
怕清舒誤會莊婉琪學問不行,古太太解釋道:“每次筆試都過了,可面試的時候都被刷了下來。
”
“你考了幾個女學?
”
莊婉琪其實也很郁悶,她說道:“六個女學我都報名了,可每次都是在比試這一環給刷下來了。
今年年初我考天鵝女學比試第一名,可面試的時候還是被刷下來了。
”
說到這裡她面露苦澀。
清舒笑着說道:“我們青山女學下半年要招收女先生,你若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試。
”
莊婉琪有些訝異,不過還是點頭道:“我一定去,希望能考上吧!
”
香秀将嚎嚎大哭的福哥兒抱了過來,福了一禮後解釋道:“太太,哥兒到處走你找不着就哭。
”
清舒取了帕子給他擦了眼淚,笑着道:“怎麼了,想娘了?
”
“娘,親親。
”
親完以後,福哥兒就賴在清舒懷裡不願離開了。
清舒摸了下他的頭,然後看着莊婉琪腰間的荷包笑着說道:“莊姑娘,你這荷包挺别緻的,是你自己做的嗎?
”
莊婉琪将腰間佩戴的小籃子造型荷包取下,雙手遞給清舒:“這是我無聊時候做的,做的比較醜。
”
清舒接過來看了下,針腳很細密上面的顔色配得也很好:“莊姑娘的手很巧啊!
”
古太太搶在莊婉琪開口之前說道:“符太太,不是我自誇,我家婉琪不僅書念得好廚藝女紅也樣樣都拿得出手。
”
“嗯,看得出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
”
莊婉琪紅着臉說道:“符太太過譽了。
”
說了小半天的話,古太太就起身告辭了:“今日我家伊蘭上午隻兩節課,若是回家沒見到我會着急。
”
清舒殷切地挽留了,可古太太還是走了。
紅姑笑眯眯地與清舒說道:“太太,這姑娘不錯。
”
清舒笑着道:“确實不錯。
有主見也有恒信,隻是小金沒讀多少書,也不知道這姑娘看不看得上。
”
紅姑說道:“她若是嫌段公子也不會跟着古太太來了。
”
她相信對方肯定知道是相看了,既沒表現出任何的不情願那自然是願意的。
清舒笑着道:“若是小金能娶了這位姑娘,那以後可有福了。
”
段大娘人很好但性子太軟了,而段師傅好面子所以常常吃虧,也是如此清舒就想給段小金找個有主見性子強的媳婦。
紅姑笑着道:“我有感覺,這門親事一定能成。
”
“借你吉言了。
”
與此同時,古太太也問了莊婉琪:“你覺得符太太怎麼樣?
”
“挺好的。
”
古太太說道:“你若是不反對,我就跟符太太遞個話,然後咱們約個時間讓你們見一面。
若你相中了,就将親事定下來。
”
莊婉琪沉默了下說道:“姑姑,我聽說這位段公子毀了容,臉上許多道疤猙獰不特别的吓人。
”
古太太笑罵道:“你聽誰胡說八道的?
沒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