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回家換了一身衣裳又進宮了。
易安在聽到清舒要去盛京查軍饷以後面色有些凝重,讓清舒去盛京查軍饷這到底是段博揚的主意還是皇上的意思。
沉着臉,易安問道:“這差事你還是不要接了。
”
清舒笑着說道:“上峰交代的差事怎麼能推脫。
不過這次我心裡沒底,怕是會将差事辦砸。
”
“一定要去嗎?
”
見清舒點頭,易安說道:“盡了心就行,沒人能将每一次的差事都辦好的。
”
清舒看着她沒說話。
易安笑了下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這般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
“盛京軍中吃空饷的事有多嚴重?
”
易安搖頭說道:“我這些年都呆在京城都沒再回盛京,那兒的事我也不大清楚了。
”
清舒最終還是問出了心底的話:“幹爹知道嗎?
”
“他知道的。
”
清舒心頭直往下沉。
國公爺知道這事卻不制止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這事可真棘手了。
易安看着她,笑着問道:“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爹包庇他們嗎?
放心吧,爹不會包庇他們的。
我爹一直都想整肅軍中的這些歪風邪氣,可惜總遭到各種阻力最後沒成。
”
聽到這話,清舒心頭稍稍輕松了下。
符景烯聽到清舒要去盛京查軍饷的事強烈反對:“不行,這個事太危險了,我現在就去找段博揚讓她另派人去。
”
清舒拉着他的胳膊說道:“景烯,危險的差事就讓别人幹,不危險或者容易處理的就給我做。
要這樣我還有何顔面繼續呆在飛魚衛。
”
符景烯沉着臉反問道:“那你想過沒有,若你出了意外我跟兩個孩子怎麼辦?
這個家沒了你,那還叫家嘛!
”
“我既坐在這個位置,就該履行自己的職責。
”
符景烯說道:“你若堅持,我替你去。
”
他去查的話,哪怕有危險也不懼的。
清舒拉着他的手說道:“戶部一大堆的事你哪走得開。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
符景烯在福州呆了兩年多,對水軍的情況了如指掌。
而水軍步軍等的情況都差不多,多少都有吃空饷的。
這些人就靠它發财,清舒去查就等于是斷了他們的财路。
斷人财路如同殺人父母,這些人焉能罷休。
符景烯說道:“必須換人,不然就我去,兩者你選一。
”
清舒有些無奈,說道:“景烯,當初你去之行危險的任務我從沒攔着。
現在我要去當差,你怎麼就攔着呢!
“我若是碰到危險可以脫身,你呢?
你可以脫身嗎?
”
清舒說道:“我會帶了林菲去,再挑幾個好手。
”
“一定要去?
”
“非去不可。
”
符景烯知道她的性子,既決定很難勸服:“你若一定要去那就别帶林菲,她武功雖好性子卻急躁,你還是讓老二跟着你去吧!
”
知道這是他做最大的退讓,清舒當下就答應了:“隻要段統領同意,我沒意見的。
”
窈窈知道清舒去盛京不高興了,說道:“娘,你可是答應我三個月内學完《國語》就帶我去休閑山莊回來玩。
娘,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
《國語》她已經學了一半,這才剛過去一個月,所以三個月内她肯定能将這本書學完。
不僅如此,她還想要将這本書背出來。
清舒摸着她的頭,柔聲說道:“放心,娘都給你記着呢!
等滿了三個月後我一定帶你去那兒玩三天。
”
“誰知道你那時候在不在京城?
”
“就算當時不在娘也總要回來,等娘回來再帶你們去。
”
窈窈還是不高興撅着一張嘴。
其實她是不想清舒出公差,一出去就幾個月見不到。
她小姨恨不能将表姐跟表弟栓在褲腰帶上,就她娘心大不管他與哥哥了。
想到這裡,窈窈不由問道:“娘,你跟小姨是親姐妹,為什麼會相差這麼大呢?
”
“相差什麼了?
”
窈窈一一給清舒列舉出來了:“第一,小姨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第二,小姨比你溫柔從不打表姐跟表弟,不像你總打我;第三,小姨能整日在家陪着表姐表弟,你卻忙得經常見不到人。
”
若隻看模樣,真無法相信小瑜與她娘是親姐妹。
清舒笑着說道:“我長得像你外祖父與外祖母,你小姨長得像你太外公,所以我們不像。
至于說你小姨溫柔有時間陪孩子這個=就沒辦法,我不喜歡待在家裡。
你若真這麼嫌棄我的話,可以去給你小姨當女兒,我相信你小姨會很喜歡的。
”
窈窈氣得眼淚都來了,說道:“你不能陪我也就算了,現在竟還想要将我送人,有你這樣的親娘嗎?
”
看她掉金豆子清舒先是一愣,轉而笑了起來:“是你自己嫌我不好,那我現在如了你的願還不好?
”
窈窈連說了三個不好。
她那麼說就是希望清舒别總出公差,能留在家裡多陪陪她,并不是真的嫌她。
符景烯看她哭得傷心,笑着說道:“你娘逗你玩呢,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我跟你娘就隻你們兄妹兩個孩子,怎麼可能送人。
”
“爹的意思,若是我兄弟姐妹多就可以将我送走了。
”
符景烯都後悔自己插話了,這丫頭胡攪蠻纏起來讓人頭疼偏他又舍不得打,這導緻窈窈越來越不怕他了。
清舒說道:“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不然就别吃了。
吃完飯,窈窈拉着清舒的胳膊道:“娘,今日我想跟你一起睡。
”
“好,娘陪你睡。
”
然後等窈窈睡着了以後,清舒又回了主院。
符景烯将身上披着的衣裳取下,與清舒一起躺下,然後問道:“這丫頭跟你說了什麼?
”
“讓我給她講《封神演義》的故事,講得我口舌幹燥這才睡着。
”
也不知道咋回事,兄妹兩人都喜歡神魔妖的故事,特别是窈窈還将她講的那些故事都記錄下來。
這兩年她搜羅了許多這方面的書,結果還是不夠。
符景烯笑着說道:“我給她講她又不喜歡,隻能你受累了。
”
這丫頭挑剔的很,同樣的故事愣是說他講得不好聽,對此符景烯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