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先去了見了裴武,談了許久後才回了院子。
走到廂房門口,正巧看到清舒誇贊福哥兒:“我家福兒真棒,竟然自己把兔子拼出來了。
”
福哥兒拼的是一隻兔子。
這副拼圖是由十六塊木闆組成,每一塊的圖片都是清舒自己畫上去的。
原本清舒覺得十六塊木闆很難了,卻沒想到陪着孩子玩了幾次他就會了。
其實福哥兒的玩具每一樣價格都不低。
就像這麼一副兔子拼圖,這要放到外面去得好幾兩銀子了。
而這也是安安覺得養個孩子很費錢的原因。
福哥兒擡頭看到符景烯,雙手指着地上拼好的兔子:“爹、爹,兔兔。
”
符景烯笑着誇贊道:“嗯,福兒好棒。
”
“爹,要飛飛。
”
符景烯一把将他抱起放到肩膀上,然後走出去在院子裡跑了起來,福哥兒咯咯地笑個不停。
玩到天黑了一家三口才進了屋。
福哥兒趴在符景烯身上,嘟囔着說道:“爹,蛇的故事。
”
符景烯将杯弓蛇影的故事複述了一遍,然後說道:“爹再給你講葉公好龍的故事。
”
等孩子睡下以後,符景烯才說道:“剛才你跟青鸾吵架了?
”
“沒有。
”
符景烯見她死鴨子嘴硬,笑着說道:“她聽到嶽父出事想要你救,你不願意就吵了起來,對不對?
”
清舒并不意外他會知道此事,畢竟裴武那麼大個人在家裡也瞞得住:“我不僅不救,還不許她動用我們的關系。
”
符景烯說道:“我剛去問了裴武,他說嶽父在任上就三節兩壽收了些孝敬但絕對沒有貪污受賄,更沒與那些人同流合污。
”
“你信?
”
符景烯說道:“我不信,但我相信他肯定不是主犯。
所以,那些人現在是想将他推出來當替罪羊了。
”
“這事你不要插手,不然惹得一身腥。
”
符景烯正色道:“清舒,你可要想清楚了?
若是我們不插手那些人會将罪名全都推到他身上,他很可能會死的。
”
清舒神色不變地說道:“在他與那些人同流合污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平日裡當我們不存在,出事了就想到我,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
符景烯看她神色很淡然,沉默了下說道:“清舒,要他真死了,我怕你會後悔。
”
清舒想也不想就說道:“不會,在我心中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
符景烯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起來,沉着臉說道:“清舒,你是不是還有事瞞着我?
”
“什麼?
”
符景烯說道:“清舒,嶽父這些年對你不聞不問,但嶽母與他并無區别。
可你對嶽母卻一而再地忍讓,甚至被氣得連脫離母女關系這話都說出口了,可她有事你都不會袖手旁觀。
可現在嶽父出事,你卻見死不救。
清舒,這不像你的性子。
”
所以,林承钰肯定暗中做了讓清舒特别憎恨的事。
清舒說道:“我娘做的那些事确實讓我很厭煩,但她不會做出賣女兒的勾當來。
可林承钰不一樣,他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出來。
”
符景烯就知道這中間定然有事,當下冷着臉:“他做了什麼?
”
清舒說道:“當初秦王相中我想納我進府,我不同意。
他就找人尋了林承钰許諾了諸多的好處,林承钰為了升官答應了。
”
其實當初面對秦王開出的條件林承钰很心動,不過當時他并沒答應。
不是他疼愛女兒而是他知道答應了也沒用,清舒根本不聽他的。
而有邬家跟封家撐腰,他也逼迫不了清舒。
要答應了,不僅會得罪秦王,清舒也會與他反目。
清舒故意這般說是為了打消符景烯的疑慮。
符景烯臉色大變:“這事你怎麼之前從沒與我提過?
”
“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也什麼好提的。
不過在那件事以後,我就當他已經死了。
”
符景烯原本想着不管如何他終究是清舒的親爹,血溶于水。
所以剛才還在想着怎麼幫林承钰脫罪,現在還是算了。
當然,他也不幹涉,是死是活端看林承钰自個的造化。
符景烯說道:“這件事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回京城。
要有人來求情,你就将這事往我身上推。
”
“不用。
”
符景烯就知道她不會答應,說道:“他是你親爹,你要真的袖手旁觀别人會借此來攻擊你的。
可推到我身上就不一樣了,到時就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為由不插手此案。
這樣你不用被人非議,我也能得了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
清舒想了下說道:“那到時候你運作一下,請個清正廉潔名聲在外的官員審理他這個案子。
”
這樣做他們占據了大義,别人也不敢非議指責他們。
當然,至于私底下那些人怎麼說她是不放在心上的。
符景烯笑着說道:“好。
”
清舒嗯了一聲,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遂摸着肚子說道:“孩子四個月了,咱們該給想個名字了。
”
“才四個月大,還早得很呢!
”
眼見清舒臉色不對,符景烯趕緊改口道:“大名得好好想,至于小名直接叫祿哥兒。
”
老大福哥兒老二祿哥兒,福祿雙全了。
這小名也不差,隻是清舒說道:“若是個兒子叫祿哥兒還成,要是個姑娘叫祿哥兒就不妥當了。
等孩子長大以後,說不準會埋怨我們呢!
”
符景烯伸手放在清舒的肚子,半響沒動靜:“這孩子跟你懷福哥兒一樣的症狀,百分百是個兒子了。
”
“這種事沒有絕對的,萬一是姑娘呢?
到時候再想名字,急慌慌的能想出什麼好名字來?
”
符景烯笑着說道:“要是姑娘小名就叫寶珠,如寶似珠的意思。
”
清舒一臉嫌棄地說道:“這名字不僅俗氣而且重名的多。
對了,和平舅舅的小女兒就叫寶珠。
”
“那我再好好想想。
”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咱們得好好想,一定要在孩子出生之前将名字想好了。
”
“幹嘛一定要在出生之前想好?
可是有什麼說法。
”
清舒将易安當初給夜哥兒取名的事說了,然後道:“若是兒子還好,易安也沒興趣取名,可若是個閨女她保準叫嚷着她來取名了。
”
要取的名好聽也就算了,可她取的那些名字一言難盡。
清舒可不想等孩子長大以後與她訴苦說名字難聽被人恥笑。
符景烯聞言趕緊說道:“你放心,我肯定在你生之前将孩子的大名與小名都敲定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