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雪船走得很慢,回去花了十二天等返京卻是用了二十天。
不過除了林新暈船以及生了一場病以外,其他人都沒事。
下了船,一行人就租了幾輛馬車回京。
一月底的天還是很冷,林樂書跟林新窩在被子裡都覺得冷,清舒将自己的小火爐給兩人用這才好些。
窈窈很嫌棄地說道:“娘,阿新身體不好怕冷,可樂書舅舅怎麼也那麼怕冷呢?
難道他身體也不好嗎?
”
樂書舅舅真是太差勁了,連他都不如。
清舒莞爾,說道:“你樂書舅舅一直在南方,适應不了這兒的天氣。
”
窈窈哦了一聲,低頭玩她的魯班鎖。
花了五天時間才到了京城,入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因為兩家不在一個方向,所以進了城就分開了。
窈窈一回到家裡就大聲叫道:“桔梗、桔梗快給我備水我要洗澡,對了,浴盆裡要放一些桂花。
”
清舒喜歡泡玫瑰花澡,窈窈跟她不一樣更喜歡桂花的香味。
泡了澡出來,窈窈與正在看書的清舒說道:“娘,你怎麼還不去泡澡啊?
再不洗都快臭了。
”
住的客棧提供熱水,但這麼大冷天的清舒不許窈窈洗澡怕凍着傷兵,家裡燒了地熱沒這個顧慮。
将書放下,清舒笑着:“嫌娘臭你晚上别跟娘睡,自己一個人睡。
”
窈窈抱着清舒,将頭埋進她懷中軟糯糯地說道:“娘,你是這世上最香最香的人了,我每天都要抱着香香的娘才能睡得着。
”
清舒戳了下她的額頭,笑罵道:“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你這都跟誰學的?
”
正說着話,芭蕉進來說道:“夫人,都弄好了可以泡澡了。
”
泡完澡吃過晚飯沒一會,窈窈就回屋睡覺了。
馬車颠得不行這幾天都沒休息下,一躺下她就睡着了。
清舒沒去睡,而是先後見了大管家與許媽媽,知道府中這幾個月京城以及府中都沒什麼大事這才放心。
兩人出去以後,芭蕉就端了一壺剛泡好的玫瑰花茶進來。
清舒喝了半杯茶後,笑着說道:“剛才許媽媽說你将我的庫房清了一邊,怎麼你想起清庫房了。
”
芭蕉笑着說道:“夫人跟姑娘都不在府裡,奴婢們都沒事可做。
奴婢想起夫人您曾經說過要将庫房清理一遍,我就與許媽媽商議了這事。
”
說完,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單子出來,說道:“夫人,這單子上面列的是損毀的東西。
”
哪怕是一塊瓷片,都得請示了清舒再處理。
一張紙寫得滿滿當當,損壞的東西還不少。
清舒說道:“損壞的那幾匹緞子,等開春以後你們拿去做衣裳。
”
說到做衣裳,芭蕉就笑了:“紫紅姐姐跟翠玉姐姐這段時間給夫人少爺們做了許多的衣裳跟鞋子,夠你們穿一年了。
”
紫紅他們做的是練功的衣裳,不複雜。
不過也因為練功很耗衣裳跟鞋子,所以府裡每次都要準備了很多份。
芭蕉跟紫紅他們沒閑着,阿蠻等人也沒閑着做了許多的醬菜跟泡菜。
知道府中的人并沒因為主子不在就懈怠了,對此清舒很滿意:“你下去吧,我也該歇息了。
”
坐船還好平平穩穩的,可從天津到這兒五天她也是腰酸背痛,外頭的馬車沒自家的舒服。
這邊清舒母女早早上床睡覺,林家的氣氛卻很凝重。
林樂玮一行回到家後,并沒派人去告知張巧娘。
所以一直到傍晚時分她回家才知道,樂書與森哥兒到了。
雖然想念兒子,但張巧娘的心思暫時還是放在孩子身上了:“阿偉,你怎麼将森哥兒帶到京城來了。
”
樂玮将事情簡單說了下,說完後道:“娘,我們若是不将孩子要過來他肯定會沒命的。
”
張巧娘抱着孩子哭得不行:“我苦命的森哥兒啊,你怎麼就碰到那麼一個狼心狗肺的爹啊!
”
圓圓在一旁垂下了頭偷偷地抹眼淚。
樂文幫着糾正道:“娘,孩子已經改名叫林新。
以後咱們就喚新哥兒,别交錯了。
”
張巧娘平靜下來以後将新哥兒交給了樂文,然後問了樂書道:“孩子過繼到你名下,你媳婦能同意?
”
樂書沉默了下說道:“娘,我餓了,咱們先吃飯吧!
有是什麼問題等吃完飯咱們再慢慢說。
”
樂玮也趕緊說道:“是啊,離開家裡這麼久最想念家裡的飯菜了。
”
晚上的飯菜很豐盛,雞鴨魚肉都有,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
張巧娘雖心疼林新的遭遇,但孩子現在進京了以後好好照顧就是,所以她心情沒受影響吃了一碗半的飯。
吃過飯以後,張巧娘就埋怨起了樂書:“肅哥兒還那麼小,你怎麼能丢下他進京了?
”
樂書沉默了下說道:“娘,那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跟尤氏和離了。
”
張巧娘有些懵了,什麼叫孩子不是他的。
等回過神來,她尖叫道:“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
”
這事想瞞也瞞不住,他垂着頭說道:“肅哥兒是尤氏跟于泊兩人的。
這兩人婚前就有私情,等你們來京就無所顧忌暗地裡有勾搭起來了。
”
他恨尤氏跟于泊但不恨孩子,那麼點的孩子知道什麼,而且碰到這樣品行敗壞的父母也是他的不幸。
張巧娘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氏很有經驗,走過去掐了他的仁中很快就醒了:“娘,你别傷心了。
樂書還年輕,到時候你跟爹再給他娶過媳婦生上幾個大胖孫子。
”
這話并沒寬慰到張巧娘,她破口大罵:“那賤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呢?
樂書,我的樂書啊,你受苦了。
”
樂書的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他說道:“娘,爹将她與于泊告到縣衙,兩人被縣令大人打了一頓,沒三個月下不了床了。
”
張巧娘覺得不夠:“隻打一頓也太便宜了那女人,應該浸豬籠。
”
樂玮沒對此發表意見,隻是說道:“娘,縣令大人也是按律處置兩人。
娘,這事已經過去了以後别再提了。
爹的意思是讓我在甜水巷給阿書買個宅子,以後不回太豐縣了。
”
陸氏已經知道買宅子錢是樂書自個出,所以她也沒有異議。
張巧娘一直挂心樂書,現在聽到他以後也在京城心情頓時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