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老爺子養病的期間傅苒外出看望過以前的朋友,當然也有學生過來探望她。
所以這半個月來,家裡還是挺熱鬧的。
這日上午,有媒婆上門。
許氏有些詫異,她家除了傅敬澤并沒适齡婚嫁的人。
不過傅敬澤現在是兩榜進士馬上要當官,一般的人也瞧不上。
雖然猜測到媒婆是來給傅敬澤說親,不過在知道媒婆是為誰家來說親時神情還是有些微妙。
這事她無權做決定,所以許氏過來詢問傅苒的意思:“姑姑,甯媒婆是來給三弟說親的,說的是單家的姑娘?
”
“單家,哪個單家?
許氏解釋道:“姑姑一直在京城不知道,單家是這幾年才起來。
他們現在生意做得很大,連雷家都被壓了一頭。
”
傅苒笑了下說道:“不過是幾年平洲變化這麼大了。
”
雷家以前能成為平洲首富靠的是祁家的勢,如今祁家人都在守孝暫時沉靜下去了。
雷家勢力大不如前,不過這世上有起就有落很尋常的事。
許氏恭敬地說道:“媒婆是說若是姑姑答應這門親事,單家願出給姑娘陪嫁六十四擡嫁妝,另外再送五萬兩壓箱底銀子。
”
傅家如今正缺錢,這個條件可謂是正中了他們的弱點。
傅苒嗤笑一聲道:“竟還敢用錢來砸我,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将她給我哄出去。
”
這個結果也在許氏的意料之中,傅苒将傅敬澤當親子一樣待又豈會讓他娶商戶女:“我這就打發她走。
”
單家的手筆太大了,不到一日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平洲。
有人說傅苒傻,送上門的錢不要;還有人說傅苒假清高,為博個好名聲就将萬貫家财拒之門外苦了傅敬澤。
其他人也就罷了,傅老根得知這消息以後那是抓心饒肝恨不能替傅苒答應了這門寝室是。
為此,他還與陳氏去傅家找傅敬澤,可惜傅敬澤根本不願見他們。
傅敬澤煩透了傅老根跟陳氏,他過去尋傅苒問道:“娘,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
”
“想回京城了?
”
傅敬澤嗯了一聲說道:“想早些返回京城,這裡亂糟糟的讓人厭煩。
娘,你肯定也想福哥兒吧?
”
一提福哥兒,傅苒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船已經定好了,後日我們就回回京。
”
在京城日子清淨得不行,不像在這兒破事特别多。
傅敬澤暗暗松了一口氣。
傅苒笑着說道:“你生父生母過來找你該是為了單家的事,他們肯定是想讓你娶單家的姑娘。
阿澤,這事我還沒問過你,你怎麼想?
”
傅敬澤搖頭說道:“娘,兒子聽你的。
你既拒絕單家,肯定是覺得單家姑娘與我不合适。
”
傅苒嗯了一聲說道:“确實不合适。
我問過你大嫂了,那單家姑娘今年十八歲,因為自小在市井長大性格非常潑辣。
而且這姑娘審美異于常人,她非常喜歡金飾,每次出門總是珠光寶氣的。
”
不是說單家姑娘不好,而是跟傅敬澤不合适。
傅敬澤以後要走仕途,娶這麼個媳婦會惹人笑話的。
當然,傅苒也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若不是傅老根夫妻過來,她都不會跟傅敬澤提這事。
傅敬澤打了個冷顫,說道:“娘,我不要娶這樣的人為妻。
”
傅苒點頭說道:“我會給你娶個知書達理的姑娘,不過結親講究門當戶對,我相中的姑娘家肯定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陪嫁。
”
傅敬澤忙說道:“門當戶對就好,不需要這麼多嫁妝的。
”
女方嫁妝太多,到時候還得被人嘲諷為吃軟飯的。
他家又不是窮得沒錢過日子,何苦擔這樣的名聲。
這日傍晚有個男子上門,說要見傅苒。
門房将這事通禀了傅苒,他說道:“大姑奶奶,對方是說自己是京城來的,有要事與先生說。
”
墜兒皺着眉頭說道:“先生,我去見見吧,看看對方到底是誰?
”
“你去吧!
”
墜兒看到老九的時候,一臉疑惑地問道:“你是誰家的仆從?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
老九将一個鈴铛遞給墜兒。
看到這個鈴铛墜兒臉色大變,這鈴铛是福哥兒的怎麼會到此人手中。
老九看她臉色就知道誤會了,忙解釋道:“這鈴铛是我小主子的…”
墜兒看向他,問道:“你是大人的下屬?
為何我沒見過你。
”
老九說道:“我一直在外面當差極少回府,你沒見過我很正常。
墜兒姑姑,希望你能屏退左右,我有極為重要的事要與你說。
”
墜兒見對方眼神真摯,點頭讓門房跟一個婆子出去了:“現在可以說出你的身份吧?
”
一刻鐘以後老九就離開了傅家,該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傅苒自己去解決了。
傅苒看到墜兒進屋,問道:“來人是誰,與你說了什麼?
”
墜兒将老九的身份告訴了她:“姑娘自聽到你說要回平洲以後右眼皮一直跳,她擔心你會出事就求了姑爺派了個人來平洲。
”
傅苒笑着道:“這孩子就是瞎擔心,我能出什麼事啊?
還眼巴巴地讓景烯派了人來。
”
墜兒深出一口氣說道:“先生,老九說他今日清晨看到洛氏見了尹嬸,還給了尹嬸一小包東西。
”
這個尹嬸是傅家的家生子,因為做的飯菜很合傅老太太的口味就被調到小廚房。
傅老太爺吃習慣她做的飯菜,搬到這邊時也将她帶了過來。
傅苒臉色一下就變了:“洛氏找她做什麼?
”
墜兒搖頭說道:“因為當時離得遠老九并不聽到她們說的什麼,不過肯定不是好事。
”
與洛氏牽扯上了,那絕對不是好事。
傅苒嗤笑道說道:“那包東西很可能是毒藥,洛氏這是想讓尹嬸毒死我。
”
這個還真有可能,隻是墜兒不能理解:“尹嬸為何會聽她的?
”
傅苒說道:“尹嬸應該是有把柄落在她手中,被她一威脅就順從了。
”
“先生,她害死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
傅苒輕笑一聲說道:“我那日讓你将她推出去,她被那些人毒打心裡肯定恨死了我,毒死我就可報當日之仇。
最重要的是我死了,那我名下的财産就能落到她手裡了。
”
謀财主要的,報仇是順帶的。
墜兒搖頭說道:“先生,你有敬澤少爺,就算你出了意外那些财産也輪不到她。
”
傅苒搖搖頭說道:“不,就敬澤的性子若是沒有人幫他,我名下的财産肯定會落到那毒婦的手中。
咳,這次也多虧了清舒,不然我真就喪命在她手裡了。
”
她也沒想到洛氏竟要謀财害命,簡直是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