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平複了心情後說道:“我死時京城不安穩,朝廷也是内憂外患,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
甯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亂世的百姓太苦了。
所以符景烯說因為她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讓天下太平,清舒還是很高興的。
符景烯簡單将當時的朝局說了下:“敵軍首領死了,後金蠻子肯定會退兵。
隻是若皇帝不換人,後金遲早是要攻破桐城打進帝都的。
”
在那個世界,朝廷不僅拖欠軍饷送去的武器裝備也都不好,能打退後金蠻子完全事用将士們的命去填的。
不像這個世界,先皇想方設法甚至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弄錢也要保證軍饷按時發到将士們手中,送去的武器裝備也都是最優良的。
龍椅上的人想法做派不一樣,整個天下的局面都大不同。
清舒輕聲道:“先皇是位仁君。
”
沒有先皇打下的基礎,現在大明朝也不會如此繁榮昌盛。
這點符景烯不否認,說道:“先皇确實是位仁君,這點誰都無法否認。
隻是到後來他有些飄,不然不會着人算計。
”
若是像他一樣,幾十年如一日地愛重發妻也不會有那一劫。
不過也能理解,一邊是容顔漸漸老去性子強悍的發妻一邊是鮮嫩可口的美人,能把持得住的男人還是極少數。
清舒看着符景烯,有些感歎地說道:“不管是在什麼環境,你都能做到讓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
這輩子四十不到就成了位極人臣的首輔;上輩子雖隻是飛魚衛統領,但他将情報網發展到大明朝的各個角落,勢力大到連皇帝都忌憚,這也是需要本事的。
換成是她就不行上輩子窩窩囊囊死了,這輩子還是靠太長公主跟易安推着才走到這一步。
所以說,人跟人真不能比。
符景烯說道:“所謂的功成名就封侯拜相其實都是虛妄的,最重要的還是要過得開心快樂,若是心裡荒蕪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
那個世界的他活得了無生趣,隻要一想到那些場景他就後怕。
虧得他這輩子的人生改變了,不然真不如死了算。
清舒看他情緒低落,趕緊轉移了話題:“你昏迷的事将福哥兒吓住了,他說想明年調回京城,哪怕職位低也行。
”
符景烯臉色瞬間就不好了,說道:“這不是瞎胡鬧嗎?
他當晉升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次要降下去,以後想要做一部主官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
福哥兒現在是從二品的巡撫,等他與清舒退下來福哥兒調回京城肯定是一部的主官。
可若降到三品,再想升上來來就難了。
清舒說道:“這也不能怪孩子,你是不知道孩子給吓成什麼樣了?
就怕你再醒不過來,後悔得不行。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你身邊不停地說話以期能喚醒你,我勸了他也不聽。
你醒來那日,他喉嚨都出血絲了。
”
符景烯睜開眼就看見福哥兒胡子拉渣衣服也皺巴巴的,要知道這孩子平日事很注重儀容的人。
想到這裡,符景烯有些愧疚地說道:“這次是我的錯,我要聽你的話也不會陷入昏迷了。
”
清舒雖覺得沒生病可能也會有這一遭,不過這話她不會說,不然以後都不帶傘怎麼辦:“知道就好,再有下次生病了我也不管你。
”
“放心,再不會有下一次了。
福哥兒那邊我會好好跟他談,合洲離京城又不遠,以後可以跟太後讨個恩典讓他回家過年。
”
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不陪在身邊就過年回家呆幾天。
當然,禦史肯定又要上折子彈劾了,不過人無完人,彈劾就彈劾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清舒說道:“福哥兒這邊好勸,畢竟離得近有事能很快回來,就怕窈窈得了消息跑回來。
”
“那就瞞着她不說,等調回京城以後再告訴她。
”
清舒也是這般想的,點頭道:“那就瞞着。
不過等她以後知道發脾氣了,可不關我的事。
”
過了兩日清舒病好了,隻是易安還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幾日養好了精神再回衙門。
倒是符景烯,醒來後休息了兩天就回去當差了。
沒辦法,他是首輔,許多事得他拍闆。
昏迷這麼多天,事情都是易安自己在處理累得夠嗆。
符景烯前腳去了衙門,後腳小瑜就過來了。
清舒打趣道:“你這來得可真夠巧,不會是派人在我家門口盯着了?
”
“再借我兩膽子也不怕,惹着你們家那位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瑜說道:“連玩笑都能開了,看來沒受什麼影響了?
”
清舒知道符景烯的奇遇以後,也就不怕了。
小瑜壓低聲音說道:“符相醒來後可有跟你說懷疑的對象?
”
她是認定這是有人對符景烯使用了邪術,先事發讓他昏迷,然後在睡夢之中殺死他。
清舒也沒否決她的想法,隻是說道:“能使用巫術殺人的,隻有道行高深的人才行。
小瑜,利用巫術害人會遭反噬,反噬最嚴重的會連自己的命都沒有。
修行不易,除非是血海深仇,不然沒人會拿自己的命去賭。
”
“這些年你們也豎了不少敵,會不會是你們的敵人買通了什麼妖道。
”
這點清舒搖頭說道:“要真是被中了邪術詛咒,一遠大師與師太他們應該能看出端倪。
總不能對方的道行在所有人之上,那我們還有命在嗎?
”
小瑜覺得這話說得也有道理:“那是什麼原因?
清舒,這事不查清楚還是有隐患的。
”
不找出原因,萬一哪日符景烯又昏迷怎麼辦。
清舒就是知道原因才不着急,但這些話不能跟小瑜說道:“沒事,張天師給景烯算了一卦,卦象是吉,以後不會再這樣的意外了。
”
見她一點都不擔心,小瑜也就沒有問了:“衛方想等文華堂放假與我一起去江南遊玩,天太熱我不想動。
”
清舒一聽就勸道:“衛方應該是想兒子跟孫子了。
之前他陪你去了山東跟西北看望沐晏他們,這次你也該陪他去江南看望下兒子了。
”
去看望沐晏他們也是夏天,當時小瑜就沒有抱怨推脫。
也是她的這種雙标,清舒一直讓她不要搬去衛府住。
住在郡主府,哪怕衛榕跟他媳婦清楚小瑜沒有一視同仁,心裡不舒服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若是住在一起,天天看着聽着就忍不了。
小瑜聽到這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你說得對,那我放假就跟他下江南,正好去領略下江南的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