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沿海一帶有實缺,哪怕六七品的位置都很搶手。
可現在福建邊變成了不吉之地,下面的官員都成鹌鹑誰都不願冒頭。
皇帝非常惱火,一氣之下竟麒麟鎮紙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元寶将輕手輕腳地将地上的碎片清掃幹淨,然後站在一旁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坤甯宮送了宵夜過來,皇帝臉色稍緩了一些。
吃了半碗的湯圓,皇帝放下勺子随後問了下元寶:“你覺得如今朝中誰能擔此重任?
”
元寶面露猶豫之色。
皇帝看他這模樣靠在軟塌上說道:“有什麼就說,朕恕你無罪。
”
元寶恭聲說道:“陛下,奴才覺得符侍郎能擔此重任。
”
皇帝聽了心頭一動,但面上還是搖頭說道:“他沒帶過兵打過仗,哪能擔任總兵一職。
”
元寶說道:“陛下忘記了,符大人以前可是剿過匪的。
再者他不僅文采斐然武功也高,這軍中向來都是武力高強者為尊。
”
頓了下,元寶說道:“而且奴才覺得符大人運氣極好,每次遇見危險也能逢兇化吉。
之前的幾次差事,哪一次不是危險重重,可符大人最終都能化險為夷圓滿地完成了人物。
”
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
批閱完皺着回到坤甯宮,皇帝見易安還沒睡不由說道:“不是說了讓你早些睡,怎麼又不聽了?
”
易安往裡挪了諾,笑着說道:“下午睡太多了,現在睡不着了。
”
如今五個多月,不管是走路還是睡覺就沒以前那般輕便了。
等皇帝上了床以後,易安挨着他給他暖身子。
像皇帝這個年歲的男子都是血氣旺盛的,可皇帝卻是手腳冰涼。
反倒易安,跟個火爐似的。
“福建總兵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嗎?
”
“沒有。
”
易安說道:“甄總兵雖然醒了但他這次傷得太重了,哪怕熬過這一關也得很長時間才能恢複,而現在福州不能群龍無首。
”
皇帝又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可一時半會真找不着合适的人選。
易安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大哥沒出事,我倒可以舉薦三哥去福建,可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好的人選。
”
皇帝笑了下說道:“這事我會處理好,你别擔心。
”
哪怕邬正羽還活着他也不可能讓邬正嘯去人福建總兵。
不僅邬家人不行,封家的人以及與他們親近的人都不可以。
“哪能不擔心呢?
我還想着早些将寇賊剿滅,早日将海運生意做起來了。
葉曉宇那厮就是個燒錢的主,不賺錢咱們可能都供不起了。
”
葉曉宇這厮你兵器制造部所有人加起來都能折騰。
自他進了制造部以後,那錢更是跟水一樣趟出去了。
皇帝突然說道:“你說讓符景烯任福州總兵怎麼樣?
”
易安聽到這話,剛起的瞌睡一下就飛走了。
她坐做起來後說道:“你開什麼玩笑?
符景烯又沒帶過兵,你讓他任福建總兵不僅朝臣會反對,就是水軍的将士也不會服他。
”
皇帝說道:“朝廷這邊不擔心,現在這些人都覺得那是火坑都退避三尺,讓符景烯任福建總兵他們不會有異議的。
至于說水軍,以符景烯的能力應該能鎮住他們。
”
易安還是不贊同,說道:“我們現在還沒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使鬼,符景烯這一去非常的兇險。
”
符景烯要去了福州,清舒又得提心吊膽了。
“你說得很對,這次去福州确實很兇險。
不過等他解決了福州的事,再回京我任他戶部尚書也無人能反對。
”
易安不說話了。
理智還說,這次對符景烯來說是一次機遇他不該攔着;但從感情講她并不想符景烯去,萬一出事清舒跟兩個孩子怎麼辦。
皇帝摟着易安說道:“我知道你與林清舒感情好,但是易安,我們當以大局為重。
”
沉默了良久易安說道:“明日你詢問下符景烯的意思,若是他願意就讓他去,若是不願咱們再找其他人吧!
總能找到合适的。
”
皇帝點頭說道:“聽你的。
”
因為這事讓易安沒法睡,在床上翻來覆去。
皇帝都有些後悔與他說這件事了。
第二天符景烯剛到衙門,就被皇帝召進宮了。
聽完皇帝的話,符景烯呆了一秒後說道:“皇上,我沒在軍中呆過一日沒立下過半寸軍功,任這個福建總兵何以服衆?
”
皇帝說道:“你當初在合洲的時候,不也帶兵剿匪了嗎?
而且我相信你能讓那些人信服。
”
符景烯:……
他真的不想讓皇帝如此信任他。
皇帝繼續說道:“景烯,以你的才能足以勝任尚書一職,可你卻心存顧慮隻能屈居在侍郎之位。
可若是你這次勝任總兵一職,待回來就能順理成章地任戶部尚書一職。
”
“可我也有可能将命丢在那兒。
”
皇帝笑着說道:“我所認識的符景烯是不畏懼任何艱難險阻的。
”
符景烯說道:“以前是,現在不一樣了,有家有口得惜命。
”
皇帝可不願放棄,說道:“盧健跟甄錦濤他們都是疏忽大意才遭了他們的暗算,你行事一向謹慎肯定不會有事。
”
符景烯不得已說道:“我聽聞江西的強永參治軍嚴厲。
”
皇帝搖頭說道:“不行,他治軍确實不錯但卻好女色。
這樣緻命的缺點,讓他去福建也是送死。
而且這次除了穩定沿海一帶的局面,還想你将幕後的組織挖出來。
”
這些人不除,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摸到京城來了。
到時候,他又沒有踏實覺睡了。
符景烯問道:“還是一點眉目都沒有嗎?
”
皇帝也沒瞞着他,說道:“應該是前朝的餘孽,他們借亂生事。
”
“前朝的餘孽?
”
說起這事,皇帝就有些唏噓:“是燕氏一族。
他們這個組織極為嚴密,暫時我們就查到這些。
”
所以說斬草不除根春風春又生。
若是當初老祖宗沒有心慈軟手軟放走燕無雙的後人,也不會有今日之禍了。
符景烯再沒想到竟是燕氏後人,想了下說道:“我得回去跟清舒商量下。
我之前承諾過,再不接危險的差事。
”
皇帝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你現在就去問吧!
”
ps:第三更在十點半左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