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過,清舒就開始着人将暫時不用的東西搬去西交胡同去。
其他院子的東西無所謂,但正院的東西都是她與景烯兩人置辦的都要帶走。
小瑜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正院的人都在收拾:“不是月底搬嗎?
怎麼現在就動手了。
”
“那些都是用不着的,先搬過去,等再過幾日我出月子直接帶着孩子過去就行。
”清舒笑着問道:“你行禮都收拾好了?
”
封小瑜點頭道:“都收拾好了,隻是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帶沐晨去。
”
長公主想讓沐晨留下但封小瑜舍不得,這次可不是分開三五日而是半年多,隻要一想半年見不着兒子她心裡就難受。
清舒笑着問道:“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問沐晨就是了。
他若是想跟你一起去常州,你就帶他一起走,他若是想留下那就明年開春再着人送去。
”
“他一個孩子懂什麼?
”
清舒搖搖頭道:“沐晨已經三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
而且若是他要跟你去常州,長公主也不好反對呀!
”
封小瑜還是有些猶豫:“沐晨臉上還有一點點的印子。
”
“沐晨臉上的印子,若是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隻要堅持塗藥膏,很快就能好了。
”
封小瑜還是有些擔心:“要是孩子水土不服怎麼辦?
”
“沐晨都滿三歲了,他要都水土不服晏哥兒豈不是更适應不了。
”
封小瑜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那我等會去問沐晨,看看他的意思。
咳,你跟易安斓曦都在京城,我是真不想去常州。
”
“不想去也得去啊,總不能就丢他一個人在那不管吧?
而且你們夫妻要一直這樣分開,你就永遠沒閨女了。
”
封小瑜氣呼呼地說道:“我當初讓他外放到保定或者天津,他死活不願,不然的話我哪用這麼糾結啊!”
不管是保定還是天津都離京城近,來回也就幾天能時常回來。
偏偏去了常州,來回得兩個月時間,一年都回不來一次。
清舒莞爾,說道:“常州還算好,若是去了雲南或者西北那才叫遠了。
而且他外放也是為了鍛煉自己,過幾年就回來了。
”
封小瑜何嘗不知道這點,不然她反對到底了:“就怕振起回京符景烯又得外放了,你要跟着他去任上,到時候咱們還是不能在一塊。
”
“你怎麼知道景烯會外放?
?
”
封小瑜解釋道:“祖母說的。
她說符景烯爬得太快根基不穩,最好還是外放磨煉幾年。
這樣既了解了民生經濟,又積攢了資曆。
”
祁老夫人這般說,長公主也這般想,看來是得與景烯說說這事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
清舒回過神來說道:“要是過幾年他外放,我可能不會跟着去任上了。
”
“為什麼?
”
清舒解釋道:“一來孩子大了,到時候都要進學堂念書,地方上的學堂肯定沒京城好;二來易安到時候可能不會讓我出京。
”
易安想讓她重新入官場這話她隐去沒說。
主要這事還沒譜,不好對封小瑜說。
這家夥是個守不住秘密的,告訴她轉頭長公主就知道了。
想着易安那霸道的性子,封小瑜覺得還真有可能。
正說着話窈窈在旁哭了,清舒摸了下尿布發現濕了。
換了尿布以後,清舒抱起她喂奶。
封小瑜坐在旁邊突然說道:“清舒啊,你拿一套窈窈的小衣裳給我啊!”
清舒看向她。
封小瑜說道:“等我去了常州,我就将她的小衣裳放在枕頭下枕着睡。
這樣,下一胎我就能生個閨女。
”
民間是有個說法,想生兒子的話去别家讨個小男孩的衣裳放在枕頭下面枕着睡;反之就放小女孩的衣裳。
清舒笑着道:“不靈的。
”
這要靈驗,那些想要兒子的幹嘛還去求神拜佛看大夫,直接去别家求一套小男孩子的衣裳就好了。
封小瑜的臉瞬間就垮了:“你都說不靈,那枕了也沒用。
”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清舒說的話特别準。
哪怕上次梅熠航沒考中狀元,也沒讓她改變這個想法。
說了小半個時辰,封小瑜就去找沐晨了。
沐晨想也不想就說道:“娘,你跟弟弟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
聽到這話,封小瑜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你若是跟娘去常州,那就不能跟傅先生上課也不能再跟果哥哥跟福弟弟一起玩。
”
沐晨是有些舍不得,但他更不願跟封小瑜分開。
封小瑜愛憐地摸着沐晨的頭說道:“好,回去後娘就讓他們收拾你的東西,等過幾天咱們去常州。
”
沐晨高興地抱着她:“娘最好了。
”
看到她這樣,封小瑜反而有些内疚了。
也幸虧聽了清舒的建議,不然将孩子丢下他得多難受了。
人多力量大,隻五天的時間大部分的東西都搬過去了。
這日易安過來,看見清舒笑着說道:“怎麼院子裡的藤椅與秋千也不見了?
你不會将它們也拆下來搬去西交胡同去了?
”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那藤椅與秋千都是景烯做的哪能留下來,特别是那秋千以後可是要留給窈窈玩。
”
在翰林院的時候符景烯時間比較寬松,他那段時間做了不少的東西。
不過自調離翰林院後他整日忙得腳不沾地,想做點東西也沒時間了。
易安就說清舒不至于那般摳門了,連個秋千都要拆下來帶走:“你這搬進新居怎麼樣也要辦上兩桌吧?
”
喬遷一般要辦酒的,一來是給新宅子聚集人氣二來也讓大家認個路。
現在這個時候大辦不好,但請至親好友吃頓飯還是可以的。
清舒點頭道:“嗯,我準備辦四桌。
”
易安問道:“到時候我來給你幫忙吧?
”
清舒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笑着說道:“你确定要給我幫忙?
”
她可是知道易安以前最不耐煩這些瑣碎的事了,上次籌善款的宴會還是小瑜一手張羅的。
易安知道她話裡的意思,笑了下說道:“以後宮中舉辦宴會,難道還能假手于人。
”
不喜歡也得學,而且還必須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