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兩天靈,青鸾身體受不住發起了高燒。
靠在床上,青鸾艱難地将藥喝下去後苦着臉說道:“姐,我這身子真是太不争氣了。
”
清舒說道:“你若是身體吃不消今天就不要跟着去莊子上了。
”
也幸虧已經斷奶東哥兒由乳娘喂,不然孩子都得挨餓了。
今日林承钰的靈樞送到莊子上,然後請高僧做七天的法事。
前面兩天已經熬過來了,不能在最後關頭掉鍊子。
青鸾說道:“不,姐,我得去。
”
不顧清舒的反對青鸾還是起床跟着清舒去了林宅,不過她全身無力都是靠春桃扶着的。
清舒擔心她的病情會加重,卻不想到第二天竟然好轉了。
她猜測可能是因為走了一段路出了汗,所以才變好了。
法事做完青鸾的病也好了。
不過也因為天氣太冷,做法事沒讓孩子去,隻在下葬的時候讓孩子送了最後一程。
等林承钰下葬以後清舒也累得不行,決定回去後好好休息下。
回到家裡喝了一碗糁湯,清舒長出一口氣道:“還好咱們辦得簡單,若是停靈七天我也扛不住了。
”
紅姑将碗接過來,勸說道:“老太爺已經入土為安,後續的事就交給玮大爺他們去操持。
”
四天前樂玮趕回了。
可能年輕,到家時生龍活虎的。
清舒點了下頭。
卻不想第二日清舒得了消息說樂文跟樂書也生病了。
樂文發燒說胡話,相對而言樂書隻是有些頭痛要好得多。
他們六個人,隻清舒與博遠兩人沒病倒。
顧老夫人知道後不由道:“習武确實有好處,至少不容易生病。
青鸾,你也學學你姐姐每日早起打打拳,然後每日早晚在家裡走動。
”
青鸾說道:“我以後早中晚都會去園子子裡走兩刻鐘,至于打拳就算了,太累了。
”
剛學打拳全身酸疼。
不過這都在其次,關鍵是每日都要早起打拳。
哪怕嫁人生了兩個孩子無事青鸾也不願早起,大冬天的更不願意離開被窩了。
顧老夫人笑罵道:“你啊,得給孩子做個好榜樣啊!
這麼懶萬一孩子以後像着你可怎麼辦。
”
“不會的,初初念書還是很用功的。
至于東哥兒,以後有他爹管着肯定也會很勤奮的。
”
顧老夫人笑眯眯的,沒有說話。
樂文跟樂書都是為因為幫着辦林承钰的喪事而病倒,清舒與青鸾自然要有表示,第二日姐妹兩人就去探望了。
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尤氏那洪亮的聲音:“爹,樂書又不做生意我們每個月就靠幾個租金過活。
生肅哥兒将攢的那幾個錢都花沒了,我現在想給孩子做幾身好衣裳都沒錢。
”
林承钰的喪事她本想幫忙然後趁機揩點油,結果卻完全插不上手。
樂書又為這事生病,她心裡氣不平找林承志要好處費了。
林承志氣得沒脾氣了,給了她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足夠普通人一家的開銷了,可惜尤氏卻看不上:“爹,這要備年貨還得給親戚送禮,二兩銀子哪夠。
”
林承志也是有脾氣的人,聽到這話将銀子收回去了。
樂書怕病氣傳染給兒子就沒回家留在這兒養病,所以醫藥費以及食宿費都是林承志出的。
以前林承志就不喜歡尤氏,現在完全看在她為林家生了個兒子的份上這才對她态度好些,卻沒想到蹬鼻子上臉,林承志才不會慣着她。
尤氏眼眶一下就紅了:“爹,你帶着大哥跟樂文在京城吃香喝辣的我們在這兒吃糠咽菜,都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這般偏心。
”
清舒聽到這話,走進去淡淡地說道:“當初分家,文哥兒隻得了京城的一個宅子,其他産業都是他們姐弟平分。
樂書分到的産業每年收息怎麼着也有七八十兩銀子。
這麼多的錢你們夫妻兩人頓頓吃肉都沒問題,怎麼就吃糠咽菜了?
”
尤氏一怔,不過很快就哭窮:“二姐,七十八兩銀子還不……”
清舒不等她說話,一臉厭惡地說道:“七八十兩銀子不夠什麼,不夠我家窈窈一個金項圈?
你跟我家窈窈比,你怎麼不跟皇子王孫去比?
你心氣這麼高,當初為何要嫁給樂書。
你在嫁給他之前就該知道他的性子,現在倒是心不平了。
”
尤氏不甘心地說道:“大哥他們能掙錢還不是因為有娘在,若沒娘早點鋪哪開得起來。
”
這話的意思,早點鋪都是靠張巧娘撐起來的。
清舒嗤笑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父母跟着長子,這是自來的規矩,你心不平當初就别嫁給樂書啊!
而且我記得當初三叔想退親的,是你使了手段才沒退親……”
尤氏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紫。
林承志與清舒說道:“清舒,她腦子糊塗你别與她計較。
”
說完,她看向尤氏說道:“你回去好好照顧樂書與孩子,若是沒錢買年貨帶了孩子搬過來與我們一起過年。
”
尤氏落荒而逃。
清舒進屋看望了樂文,見他氣色還好不由道:“你這身體也太弱了還不如博遠,博遠還沒生病呢!
”
也不知道博遠從哪聽的胡話還想結廬守孝,被清舒罵了一頓。
寒冬臘月住在草棚裡,真當自個是金銅鐵骨啊!
樂文有些羞愧地說道:“以後我會堅持日日打拳的。
”
清舒早知道他鄉試之前就沒在繼續打拳了,她說道:“你姐夫入仕以後那麼忙每日早晚都堅持練劍,也是如此武藝沒丢下,到了福州以後才憑此征服了軍中的将領。
若如你這般,他哪能建功立業。
”
符景烯天資固然出衆,但他并沒因此就懈怠了。
樂文點頭道:“二姐,我會一直堅持下去再不會放棄了。
”
說了幾句清舒就準備回去,走到院子她與林承志說道:“三叔,雖然尤氏生了個兒子,但你也别慣着她。
”
林承志點頭道:“我不會慣着她的。
”
送走了清舒,林承志就去找樂文:“你二姐剛才說得對,身體才是根本,你以後一定要堅持打拳萬不能懈怠了。
”
讀書人身體都比較羸弱,有些在考試半途暈過去數年努力都白費,所以科舉也需要一個好的身體。
樂文應下後說道:“爹,你有沒有覺得二姐對嫂子的态度有些奇怪。
”
林承志早發現清舒厭惡尤氏了,她說道:“你二嫂小算盤太多,你二姐看不過眼說兩句也沒什麼。
”
樂文卻是搖頭說道:“爹,我不是說二姐不該說二嫂,而是覺得二姐的行為有些奇怪。
”
“奇怪什麼?
”
樂文道:“二姐一向不喜歡插手别人的家務事。
二嫂又是我們這一房的與她沒交集,她再多的小心思以二姐的性子都不會管的。
”
可不僅管了說話還很難聽,這讓樂文很是不解,總覺得又什麼事。
林承志知道他所想不由笑道:“能有什麼事?
你啊,就挨瞎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