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與符景烯商議了這件事後,就派人告知小瑜說她已經答應見程家的姑娘了。
若是有别家找到她跟前,先拖一拖。
小瑜得了消息,笑着與芭蕉說道:“與你家主子說今日有好幾家托到我跟前了,不過我都婉言拒絕了。
”
因為托到她跟前的幾家,家裡的姑娘都沒能滿足符奕的條件,都達不到要求自也沒必要浪費雙方的時間了。
芭蕉笑着說道:“郡主,我家夫人說明日到府上來找你。
”
“好,我明日在家等她。
”
第二天到了衙門,清舒就給魯尚書答複了:“若有機會,我想見見程姑娘。
”
要她覺得好再安排相看,之前的事不能再來一遍了。
魯尚書笑着說道:“這個自然是要的。
”
程老夫人為何一得消息就找上他,還不是怕别人捷足先登。
而隻是答應相看還不夠,還會有人截胡,隻有将親事定下來才能安心。
當日回家,清舒就收到了程家的拜帖。
窈窈知道這事還很詫異,問道:“娘,我家與程家沒有走動,她們突然下拜帖來做什麼?
”
清舒也沒瞞着她,說道:“程家老夫人相中你哥。
她知道許多人都盯着你哥,想盡快将這門親事定下來。
”
窈窈早猜到她家哥哥是塊香饽饽,但聽到這事還是頗為驚訝:“程家主動下拜帖?
娘,這程姑娘會不會哪裡不妥當啊?
”
普通人家的姑娘都要等着别人來求,這樣才能顯得矜持嬌貴。
像程家這樣的書香門第了,那更是端着了。
現在主動求人來她家說親并且還這般急切,讓她覺得不大安心。
清舒也覺得對方急切了一些,直覺這裡面有事,她笑着說道:“你說得也是,明日問清楚。
”
窈窈笑道:“娘,那我明日請半日假也見見這程姑娘。
”
她與程虞君兩人年齡适當,有些話問起來更合适,而且通過近距離接觸也能觀察對方的習性。
清舒一口應下,然後笑道:“宋唯說的那件事弄清楚了沒有?
”
窈窈嫌棄地說道:“她将那男人廢了還挑斷了手筋腳筋,那些女人看他潦倒都跑了。
宋唯與我解釋說之所以不敢将實情告訴我,是怕吓着我。
”
“這麼說你相信這事是真的了?
”
窈窈搖頭道:“不管真假,反正我要惡人得到報應。
”
不然她心裡不暢快。
現在心裡舒坦了,也就将這件事放下了。
清舒莞爾。
第二天清舒與窈窈兩人都請假在家,用過早飯沒多久程家的人就來了。
讓母女兩人沒想到的是帶着程虞君來的不是程家大夫人,而是程老夫人。
至于程家三夫人,跟着丈夫在任上沒在京。
程家現在庶務都是程家大夫人料理,不過她與程老夫人關系很融洽。
清舒知道後趕緊帶着窈窈走出去迎人。
程老夫人雖然六十有一,但身體健朗走路帶風,看到清舒就揚聲笑道:“我老婆子冒昧來叨唠,清舒你可别嫌棄啊!
”
程大學士教過福哥兒幾年,而程定與福哥兒兩人交好所以當初兩家有走動,後來因為政見不同就沒往來了。
這兩年關系緩和了許多,不然窈窈及笄禮也不會給程家下請帖了。
“伯母說的什麼話,你能來我家那是蓬荜生輝,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
伯母,外頭日頭大咱們進屋說。
”
進了屋,程老夫人坐下後就指着程虞君道:“清舒,這就是我不成器的孫女。
虞君,還不快見過符夫人跟符妹妹。
”
程虞君紅着臉福了一禮:“見過夫人、符妹妹。
”
剛才在院子清舒就注意到了程虞君。
這姑娘臉型跟她一樣是優美的鵝蛋臉,肌膚瓷白細膩,眼神帶着通透。
清舒笑着取了頭上的一支翡翠玉簪做見面禮,然後與窈窈說道:“窈窈,你帶着程姑娘去花園走走。
”
符瑤正有意與程虞君接觸下,當下一口應下。
程虞君眼中透着喜意,不過還是轉頭看向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笑着說道:“平日裡你總說想與符姑娘結交,今日有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
母女兩人聽到這話都有些訝異。
要知道窈窈因為行事有些膽大,學堂大部分都排斥她的。
程虞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符妹妹這般優秀,不僅我,學堂裡很多學生都想與她結交的。
”
不管真假,清舒聽到這話心頭舒服,她笑吟吟地說道:“窈窈,你可要好好招待程姑娘。
”
窈窈揚聲道:“娘放心,我肯定好好招待程姐姐的。
程姐姐,我帶你去看魚,我家的魚池好多品種的魚。
我每次閑暇都會釣上兩條讓廚房清蒸紅燒,味道可好了。
”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很快就出了門。
程老夫人朝着身邊的兩個丫鬟看了一眼,兩丫鬟就退了下去;清舒明白,當下也讓紅姑與芭蕉都下去了。
等小花廳隻兩人,程老夫人說道:“清舒,我知道這次上門很唐突了,但為了我孫女哪怕被人嘲笑我也認了。
”
清舒笑着道:“怎麼會呢!
伯母對孫女這般疼愛,我看了都感動。
隻是伯母,為何你這般着急?
”
程虞君這樣的條件,不愁找不到好的女婿的。
程老夫人如此急切,不弄清楚她是不會讓福哥兒跟她相看的。
程老夫人也沒瞞着清舒,說道:“我那兒媳婦身體不好,病了兩個多月。
這人躺在床上就愛胡思亂想,她擔心自己要沒了虞君就得守孝,耽擱三年以後再難說到好親事。
寫信哀求我早些将虞君的親事定下。
”
清舒有些詫異,問道:“得了什麼病啊這麼嚴重?
”
程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生三小子的時候難産,雖然母子平安但落下了病根,這些年身體一直都不大好。
我想着早些将虞君的親事定下來,說不準她心頭一松病就好了。
”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理由,實際上是怕别人搶先了才這般急切。
符家這門親她是覺得哪哪都好,為了孫女一輩子的幸福她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清舒很是不解地說道:“怎麼三夫人不留在京城呢?
太醫院的太醫有擅長調理身體的,就算不能讓她痊愈也能将身體調理好些。
”
據她所知,程家三老爺外放這幾年一直在廣西,那兒的大夫的醫術肯定沒有京城的好了。
程老夫人歎道:“我當初也這麼想,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禁不起長途跋涉,所以隻能作罷了。
”
清舒一聽就知道這裡面有事了,不過也沒追問,晚些着人打探就知道實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