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東西都是有定數的,少了什麼廚娘一看就知道。
不過當時并沒想到是郁歡,到第二次她摸進廚房才被發現了。
清舒知道這事将消息壓下去了,一是傅苒喜歡她,二是傳揚出去郁歡這輩子都洗脫不了小偷的惡名了。
也是如此,郁歡并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了。
郁歡看向清舒說道:“太太,我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
清舒知道她是真聰明,這樣的孩子若是誤入歧途将來肯定會造成大危害:“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若是一年之内你沒再犯錯我就收下你。
”
郁歡一邊磕頭,一邊說道:“謝謝太太。
”
“起來吧,以後也别動不懂就下跪磕頭,我這兒沒這規矩。
”
“是。
”
清舒說道:“練功很耗體力,從今日開始我會着廚房給你準備宵夜以及熱水。
不過洗澡之前,必須先休息一刻鐘後才行。
”
郁歡很感動,也沒追問原因,哽咽道:“謝謝太太。
”
清舒看着她說道:“你若是以後缺了什麼直接跟許媽媽說。
在我府裡錦衣玉食沒有,但讓你吃飽穿暖還是可以的。
”
郁歡有些羞愧。
清舒看着她這樣子,态度溫和了許多,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就好。
”
郁歡來的時候忐忑不安,走的時候卻是一身的輕松。
第二日清舒去了皇宮探望易安,到的時候才發現邬夫人也在,而此時母女兩人起了争執。
清舒看着兩人面紅耳赤的,笑着問道:“怎麼了這是?
”
邬夫人拉着清舒的手說道:“清舒,你來得正好。
昨日坤了腰動了胎氣,太醫說讓她好好休息她偏不聽。
”
清舒臉色微變:“怎麼會動了胎氣?
”
“沒有動胎氣,隻是扭到了下腰有些痛。
”
“請太醫看過沒有?
”
易安笑着說道:“看過了,黃大夫昨日也來了,都說沒問題。
不過太醫怕擔事,所以就提議我躺床上養胎。
可天天躺床上不動到時孩子生不出來怎麼辦,要一屍兩命他們能賠我跟孩子兩人的命嗎?
”
清舒看了她一眼說道:“賠命是不可能的,但陪葬是可以。
”
易安嘟囔道:“你到底是不是站我這兒。
”
清舒察覺到她言語之中非常不滿,當下笑吟吟地說道:“懷孕是要多動,但你現在這個情況出門走步或者躺在地上做操都必須有人貼身跟着。
這樣就算有個萬一,身邊的人也能保護你。
”
易安臉色這才松緩了一些。
清舒又看向邬老夫人說道:“幹娘,你也别生氣,易安都是快當娘的人她行事有分寸的。
”
邬夫人氣惱地說道:“若是她能像你似得事事周全,我也不用這般操心。
”
易安苦着一張臉,說道:“清舒懷孕多輕松哪像我這般受罪,等他出生以後我非打一頓屁股。
”
邬夫人抱怨道:“你若是聽我的話不去桐城,現在也不用這般遭罪了。
”
邬夫人覺得易安懷孕之所以這般艱難,都是因為之前受傷落下的後遺症。
要按照易安以前的身體狀況,肯定不會這般艱難。
易安有些受不了:“娘,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你不膩,我耳朵要起場繭子了。
”
邬夫人橫了她一眼,上說道:“人家女兒都是貼心的小棉襖,你呢?
是專門來讨債的。
”
自小就不省心,沒想到嫁人懷孕還這般不省心。
邬夫人都覺得自己要書生三個兒子還不用這般費心。
易安不吭聲了。
清舒為轉移話題,笑着問道:“幹娘,易安坤了腰這事誰告訴你的?
”
“太後娘娘着人告訴我的。
”
見易安面色不好,清舒笑着說道:“太後娘娘也是關心你肚子裡的孩子。
說起來也是你的不是,太不小心了。
”
易安直瞪她。
邬夫人點頭道:“你看清舒都這般說,你以後還是得多注意。
”
易安忍着煩躁說道:“知道了。
”
“幹娘,大嫂了去郊外看了我買的那塊地嗎?
”
雖然還沒動工但木料跟磚瓦都已經來齊了,人也都請好了,隻等天氣變暖就開始建了。
邬夫人搖頭說道:“你大嫂這幾日正巧有些不舒服,等她病好以後我會陪她去看下的。
”
易安關切地說道:“娘,大嫂沒什麼大問題吧?
”
“沒有,大夫說是郁結于心。
咳,她心裡還是放不下你大哥。
”
不管怎麼勸都沒用,她跟邬老夫人也沒撤了。
有時候她都在想是不是不該讓長媳留在京城,而是跟幾個孩子在一塊。
這樣,她的性情也不會越來越寡淡了。
易安說道:“娘,等她病好了就去黎安胡同照料那些孩子,有事做就不會整日窩在家裡胡思亂想。
”
邬夫人點了下頭說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
她在這兒兩孩子說話也頗多顧忌,還不若回去。
她其實是知道易安跟清舒更有話說,不過她也不吃醋就是。
送走了邬夫人,易安在墨雪的幫助下躺下:“清舒,你說太後她這是什麼意思呢?
”
“你剛不是跟幹娘起争執嗎?
這就算是太後的目的。
”
易安聽完後一怔,然後苦笑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
清舒能理解她,說道:“我知道你是害怕,但你想辦法排解自己,不然的話情況會越來越糟了。
”
“我有空就進來多陪陪你。
平日裡呢你也讓墨雪給念話本聽聽,再或者叫人彈曲作畫。
”
易安失笑道:“每次聽忍彈曲我都昏昏越睡。
”
“能睡着也是好事。
”
易安想了下說道:“你下個月不是要去衙門當差嗎?
你看這樣行不行,上午去戶部,下午進宮來陪我。
”
“你心情煩悶的時候我就過來陪你。
”
易安見她這般,反而笑着說道:“不用了,你還是在衙門好好當差别落人話柄。
”
也是邬夫人一通指責讓她心煩意亂,所以語氣也很不好。
不過平日不是這樣的,哪怕身體不舒坦她也能忍着不喊出聲來。
清舒倒是不在意這些,說道:“他們要說就說去,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跟肚子裡的孩子。
”
“清舒,有你真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