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見清舒不願送窈窈到自家,想了下說道:“姐,要不等傅少爺成婚那幾日我住過來照料窈窈。
”
見清舒還是沒松口,青鸾無奈地說道:“姐,傅敬澤是尚主成親肯定要大辦,到時候傅先生肯定顧不上窈窈的。
”
話都說到這份上要再拒絕就不好了,畢竟青鸾也是想為自己分憂。
清舒笑着說道:“隻要妹夫同意,我是巴不得的。
”
見她同意,青鸾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我沒在家裡沒人管着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會拒絕。
”
清舒笑了下。
青鸾抱着清舒的胳膊說道:“姐,你這去了戶部當差豈不是沒有時間去福州看望姐夫了?
”
“有差事在身,請不了那麼長的假期,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
青鸾有些苦惱地說道:“姐,經業想外放,我不想去外地。
”
“為何?
”
“我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了,要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又得重頭開始。
”
這兒有她喜歡的事以及志同道合的朋友同僚,去了外地到時候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
清舒一聽就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你想一直呆在青苔女學?
”
見她點頭,清舒笑着說道:“沒有人能一成不變的。
不過你若喜歡教書到了地方上一樣可以去女學任教,就怕到時候你沒時間跟精力了。
”
“要是外放到偏僻地方,想教也沒得教了。
”
貧窮落後的地方,州府都沒女學。
清舒笑着說道:“沒有女學,你可以創辦一個女學啊!
”
“小瑜在常州就辦了個女學。
以前她整日就想着買漂亮的衣裳首飾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可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女學上。
”
青鸾知道封小瑜在常州辦了女學,但詳細的并不清楚:“姐,辦這樣一個女學需要貼進去許多錢吧?
”
這點清舒倒沒瞞着她,說道:“京城這兒的學堂去年我貼進去兩千多兩銀子,太豐縣那兒一千五百兩銀子。
”
其實這兩個女學的開支,遠遠比别人所想的要少。
青鸾有些不相信,說道:“姐,京城的東西那麼貴,學生的筆墨紙硯以及吃穿樣樣都要錢,一年兩千多兩銀子哪夠?
”
清舒笑着說道:“也就先頭兩年要多一些,這兩年的學生大部分都交了束脩。
另外長公主每年會撥一筆錢過來,還有學生的父母會贈送一些東西到女學。
”
青鸾有些納悶,問道:“青山女學的學生都是平民女子,他們哪有餘力送東西到女學?
”
清舒笑着說道:“舒尚書每年都會送一批筆墨硯台到女學。
其他人沒舒尚書這樣大的手筆,但積少成多合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
青鸾笑着道:“舒尚書也是投桃報李。
”
她還聽說舒尚書在朝堂一直幫符景烯說話,對此她很羨慕。
随便救個小姑娘就是尚書之女,不得不說她姐的運氣一直都很好。
清舒笑了下道:“舒尚書是性情中人。
”
說起侯佳,青鸾試探性地說道:“姐,我聽說現在有不少人上舒家提親,隻是都被舒将軍給拒了。
”
舒泷非常疼愛侯佳,說是寶貝疙瘩都不為過。
而侯佳也争氣,學習非常優異,也是過了年齡不然一定能進文華堂。
也是如此侯佳就入了許多夫人太太的眼了。
“這事我有聽說過,不過侯佳還小這事不着急。
”
“可以先定親,不然再等兩年好的兒郎都被搶走了。
”
清舒看了她一眼,笑着說道:“侯佳的婚事自有舒尚書做主,不用我們來操心。
”
侯佳這孩子很有主見,不是可以被人擺布的。
所以她的婚事别說舒大奶奶,就是舒尚書都不能一錘定音。
青鸾在符府吃過午飯就回去了。
等她走後,清舒不由暗歎了一口氣。
紅姑放下花茶,問道:“太太,可是二姑娘又求你辦什麼為難的事?
”
“沒有。
”
“那太太為何歎氣?
”
清舒說道:“經業想外放,到時候她肯定要跟着去。
我的意思是讓她在任上辦個青山女學分校,可以她沒興趣。
”
青鸾是青苔女學的先生又參與到學校的事務中,她要是願意辦個分校肯定能辦好。
可惜,她連話都不願接。
紅姑寬慰道:“太太,人各有志,二姑娘不願意就算了。
”
“我知道,隻是有些遺憾。
”
就在這個時候,芭蕉在外說道:“太太,郁歡姑娘來了。
”
“讓她進來。
”
郁歡一進來就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
”
郁歡磕了一個頭說道:“太太,我聽聞你要收夢蘭姐姐為徒。
太太,求你也收下我吧!
”
聽到清舒要收下姚夢蘭,郁歡有一種危機感。
清舒神色淡淡地說道:“你消息倒是靈通!
”
郁歡聽出她言語之中的冷淡,仰頭看着她道:“太太,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你告訴我,我會改的。
”
她進了府以後刻苦學習,練功全身青紫都沒吭過一聲,而且還想方設法讨好傅苒。
可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清舒剛開始對她态度很好,可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冷淡。
清舒看着她眼中強烈的渴求心頭微微一顫,沉默了下才問道:“為何半夜跑去廚房偷東西吃。
”
郁歡呆住了,她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早被發現了。
清舒就靜靜地看着她。
郁歡知道自己要不解釋,這輩子都不可能拜清舒為師了:“太太,對不起,我實在是餓得不行。
”
不等清舒開口,郁歡就道:“我晚上除了練字背書,還有練一個時辰的武。
所以到半夜就餓,有兩次實在餓得不行就偷偷去廚房找吃的。
”
傅苒知道這事後,每日找借口送糕點給她吃。
有糕點墊肚子,她也就沒再去廚房找吃的。
“你練字背書後還練了一個時辰武功?
?
”
郁歡點頭道:“是,我偷偷練的。
”
“為何要偷偷練?
”
郁歡實誠地說道:“丁師傅說我根骨不好,我想偷偷練,練好了太太就能看上我收為我徒了。
”
清舒倒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說道:“那你也不該去廚房偷吃的,你餓了可以讓廚娘給你留飯或者做個夜宵。
”
郁歡垂着頭說道:“我本就吃得多,若是半夜再去要吃的她們肯定會覺得我是飯桶了。
”
清舒有些心疼,但還是闆着臉說道:“你是覺得做小偷比被人罵飯桶好?
”
郁歡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本章完)